伏黑甚爾也隻知道個大概。
畢竟當年這個時候,伏黑甚爾早就已經離開了禪院家。他離開前有一瞬的衝動,想去問禪院尚也跟不跟他一起走,伏黑甚爾還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小弟弟的,算是禪院家那腐朽如淤泥的黑暗之中唯一的一點朝氣。可禪院尚也和伏黑甚爾不一樣,伏黑甚爾是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天與咒縛”,不過他在後來用實力狠狠地扇了禪院家所有人一巴掌。
可禪院尚也是什麼?他是禪院家家主最重視的兒子,和五條家的“六眼”是青梅竹馬,並且擁有放眼整個咒術界都難再找出第二個的術式。他的未來和伏黑甚爾肯定是不一樣的。
伏黑甚爾很快地就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然後轉身就走。
即使沒有他,禪院尚也還是會在禪院家過得很好。
和他不一樣,禪院尚也並沒有離家出走的理由,而且禪院尚也還是個小屁孩呢。
伏黑甚爾走的時候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切都很突然,包括禪院尚也。
不過當伏黑甚爾透過禪院尚也的眼睛,注視著在尚也的時候……伏黑甚爾不費勁地就從記憶中翻出來自己最後一次見到禪院尚也的場景。
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將自己回憶中的禪院尚也同麵前的尚也進行對比,想抓住一點禪院尚也這個人成長的痕跡。算是圓一點沒能親眼看著這個笨蛋弟弟長大的遺憾吧,伏黑甚爾想。
個子長高了,雖然沒有五條悟那樣算得上是變態的身高,但也足以在日本人之中鶴立雞群。頭發也長長了,伏黑甚爾還記得禪院尚也小時候有次和他說,想擁有一頭五顏六色的長發,那樣肯定相當特彆。
那時候伏黑甚爾聽到了,很無語地吐槽:“……那看上去像是個神經病吧?”
不過禪院尚也那時候就是個很倔強的小孩,一定要堅持自己。即使他對伏黑甚爾這個堂哥有一點點崇拜,但他也不會放棄自己。最後在伏黑甚爾好說歹說之下,禪院尚也總算鬆了口。
“那就留個長發好了,”禪院尚也勉勉強強地說,“這樣總行了吧?”
伏黑甚爾:“……”算了,他們還有時間,這孩子的審美還有的救。
不管怎麼說,禪院尚也還是蠻聽話的,沒有陽奉陰違地去染什麼七彩頭發……看上去和二十多歲的禪院尚也還是有些區彆的,單從五官輪廓上來說,禪院尚也要更加內斂一點,而尚也抬起眸子就是那種“老子天下第一什麼都不怕的”眼神。
……就,和五條悟特彆像。
那種無所畏懼、仿佛麵前有什麼再大的麻煩也會固執地一往直前的眼神。禪院尚也和尚也最相像的這點就在於這裡,隻不過禪院尚也要更加內斂。
伏黑甚爾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所以禪院尚也是為什麼這麼堅定?他有什麼目標嗎?尚也的目標是什麼?禪院尚也的目標是……複活他嗎?
這種猜測讓他根本無法繼續袖手旁觀。
伏黑甚爾試圖以開玩笑的口吻慢慢地探索禪院尚也的想法,對禪院尚也來說,開門見山那套是行不通的:“這個小孩長得挺可愛的,和以前的你一模一樣麼……感覺沒能看到那個時候的你,怎麼想怎麼虧欸?”
禪院尚也翻了個白眼,嗤了一聲:“可愛?”
“我不覺得他哪裡可愛了,”旁邊的人都對於禪院尚也時不時的“自言自語”習以為常了,隻有高專的人才知道禪院尚也在和誰說話。吉爾伽美什懶懶地掀了掀眸子,沒興趣地移開目光。“明明就隻是個小鬼,怎麼看也還是我比較可愛吧?”
伏黑甚爾:“……”
啊這,這他是沒有想到的。
所以到底禪院尚也為什麼要和自己爭誰比較可愛啊?這個問題真的有什麼意義嗎?
沒想到禪院尚也還就在這個問題上和伏黑甚爾較上勁了。他的語氣沒什麼波動,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相當在意這個問題:“所以在你眼裡,”禪院尚也咬牙切齒地說,“還是過去的我比較可愛?”
虎杖悠仁:“……”
等等雖然他聽不懂但是夠了啊!現在他誇禪院先生真的很可愛還來得及嗎?
但要真讓虎杖悠仁來做這個誇獎的人,那就不合適了。虎杖悠仁選擇將希望寄托在了五條悟身上……那五條悟呢?
五條悟垂下了腦袋,聲線中似乎真的帶上了一點委屈:“這個問題禪院尚也怎麼不問我啊?”
禪院尚也看起來真的很想和五條悟打一架,他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問題問你有什麼意義嗎?如果是你的話不會說都很可愛嗎?”
五條悟立刻抬起頭,得意地說:“尚也還是很了解我的嘛。”
虎杖悠仁:“……”
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這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啊?
這一幕落在了尚也眼裡。
“……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尚也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