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登仙閣閣主當年給出的原話來說就是,所謂常識,就是你都得知道,錯了這個不會那個的,又怎麼能夠證明你全部都知道呢?
仙人也不是過目不忘的,他們隻是記憶力比尋常凡人和修士更加好些,耳聰目明,頭腦清晰。但不會打開記憶空間的仙依舊有大把大把的存在,對於這種全靠死記硬背的東西,這類仙就會很苦惱了。甚至哪怕能夠打開記憶空間,也不見得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找齊全部的答案,並一字不錯的撰寫下來。
每到臨近考試日,登仙閣附近仿佛連空氣都會變得比以往更加富有張力與嚴肅。大概誰也了不得,一個小小的全憑記憶的常識考試,會變成這般可怕的存在。
每個仙人都逃不過,連天帝都不能免俗。這也讓不少仙在其後的仙生裡提起登仙閣這個起點,總是又愛又恨。趙掌門當年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在登仙閣得到籍貫,最後卻差點因為這場考試而選擇了放棄正式的身份。
而考試有多變態,就有多容易凸顯一些個彆的學霸有多麼像是怪物。
好比顏君陶。
他上輩子的《仙界常識》考試是一次性過的,還提早一半時間交了卷,因為他不想這種小小的考試打擾到他的修煉。
這也讓顏君陶在隨後和各方仙友往來的幾百年裡,始終有一塊領域的話題是完全插不進去話的,那些追憶、那些“咒罵”,以及那些痛並快樂的笑話,是顏君陶無法理解也沒有辦法參與的。哪怕是醫師臨呢,都參加了三次考試,第一次是第一回飛升沒重視,第二次是第一回飛升的補考,第三次是第二回飛升後的考試。
顏君陶當時根本就沒去深究過醫師臨是怎麼來的三回考試,隻記得醫師臨每次和彆人說起來的時的樣子,大家總會在聽到他用了大部分的時間來打掃考試閣子而險些沒有答完卷子的經曆,一邊笑的前仰後合,然後他自己也會說著說著就跟著笑了起來。
總之,顏君陶覺得答卷子和找閣主完全是不衝突的,一舉數得,不能更棒。
容兮遂當然不可能帶上顏君陶,他試著和顏君陶商量:“不如你先答完自己的,再幫我考一下,我單獨去和閣主談。”
“……為什麼?”
“因為……”容兮遂頓了一下,仿佛這有些難以啟齒,“我考不過。”
“???”那你為什麼要在一開始和我一次報名參加考試?而不去上課?
容兮遂也算得上是豁出去的自黑了,當然也不能保證那裡麵就完全不包含他的真心話。他說,在他本來的小算盤裡,他根本就沒打算過第一次考試,相反,他挺期待沒過的。這樣就能找個真實的理由,來找顏君陶補習,增加合理的獨處與互動時間。
而且師生角色扮演也會很有趣,不是嗎?萬一發生點什麼脖子以下的事情會特彆刺激,對吧?
“……”顏君陶都不知道該用各種表情去麵對容兮遂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滿腦子黃色廢料的?
“從你答應試著和我談戀愛開始。”不需要顏君陶說,容兮遂也知道他想問什麼。
“之前沒有?”
“之前有那就是變態了。”容兮遂還是很有原則的。
顏君陶差一點就信了,但是:“不對,你不是有那些仙界知識的傳承嗎?一個小小的常識考試你會搞不定?”
容兮遂的隨機應變還是很可怕的:“考的是仙界常識,不是仙界知識。你不知道這考試……”容兮遂隻聽到外麵走過幾個埋頭準備考試的人在討論,“應該改名叫仙界生存指南嗎?”
它考的重點不是類似於“某年某月發生了什麼大事,有什麼重大意義”,又或者是“什麼仙草有什麼作用”,那是那些仙人的師父該教會他們的。它考的是“仙界律第一百三十條,有宵禁規定的是哪些天的哪些國,有沒有什麼赦免條例”,再不然就是“哪位大佬有哪些不能觸碰,碰之則死的怪癖”。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從龍鳳大劫中,他們能夠吸取到怎麼樣不作死的經驗教訓;登仙閣附近是限飛的。
這東西還會隨時更新。
類似於……
顏君陶在考試那日看到的第一道選擇題:以下哪一個虛擬投影,是道主弟弟的準道侶?再次友情提示,得罪他,不如去得罪道主。
緊隨其後的大題裡還有一道,如果有人問你,道主給自己弟弟的道侶開金仙慶典你怎麼看,你會怎麼說才比較安全?
顏君陶與影像裡的自己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上輩子他絕對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做題遇到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