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紙雁,裡麵又是顏君陶的筆跡,是一封特彆與眾不同的戰書。恩,也就隻有顏君陶可以在彆人鴻雁傳書談戀愛的時候,用紙雁下戰貼了。
【我有無上至寶一件,如果你能找到我,我就把他送給你。】
容兮遂無奈的抬手,彈了一下單薄的信箋,無奈長歎:“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明白,我不想要什麼至寶,我隻想要你,恩?”
你就是我的至寶啊。
雖然這麼想著,但容兮遂還是很配合的起了身,覺得這大概又是顏君陶窮極無聊想出來的什麼尋寶遊戲。也不知道參賽者有多少,希望沒有醫師臨。
清晨的院子裡異常的安靜,沒有掃撒的妖仙,也沒有隔壁郎朗書聲,說實話,容兮遂對此還真的有點不習慣。但這些也無不遂證明了,顏君陶確實又在搞事了,所有人都是參與者,誰也逃不過。而攔在容兮遂征程的第一道關就是……
顏夫人。
“先來吃朝食吧。”顏夫人今天穿了一身比以往都要鮮亮的衣服,臉上洋溢著比昨日的顏君陶有過之無不及的笑容。
“朝食就不必……”容兮遂對食物什麼的並沒有顏君陶那樣的執著,對於容兮遂來說,除非是和顏君陶一起吃,否則那些東西是不會變得秀色可餐的。或者說,隻有顏君陶才是容兮遂心中最下飯的美味。
顏夫人聳肩,一點都不可惜道:“這可是你說的。”
“那就先謝過夫人了。”容兮遂很上道,立刻改變了主意。他倒是蠻想厚著臉皮直接和顏君陶一樣叫娘的,但是想想他已經得罪了顏君陶身後幾乎所有的哥哥團,在長輩麵前還是低調做人吧。哪怕這個長輩在容兮遂的年齡麵前也小的可怕。
顏夫人為容兮遂準備的朝食很簡單,隻有一小碗,碧玉的葉瓣翠碗裡,飄著四顆顏色各異、滾圓滾圓的浮元子(湯圓),一上一下的冒著熱氣,看上去就特彆好吃。
顏夫人自己手上也有一碗,她正在用金色的小勺,一點一點的喝湯。
容兮遂總覺得顏夫人不像是會沒事乾隻是和他吃飯的人,再加上顏君陶的“戰書”,這讓他異常的警覺,先是試探性的吃了一顆紅色的浮元子,軟糯彈牙,口感細膩,是一顆再正常不過的浮元子。
顏夫人嗤笑:“怎麼,你以為我會給你下毒嗎?”
容兮遂再不敢試探,趕忙吃了下一顆,並做好了慷慨赴義的準備,結果……這顆浮元子也很吃,雖然是鹹口的,但卻是油香四溢,鮮爽可口;下一顆是灌雞湯、點芝麻,滑而不膩,獨樹一幟;最後一顆酒香味濃,酸甜誘人。成功做到了每一次入口都有不同的驚喜,卻保證了足夠好吃。
這讓容兮遂難得有一點點愧疚,覺得他有點小人度君子之腹了,直至他放下碗,顏夫人又說了一句:“把湯也喝掉啊。”
容兮遂不疑有他,端起碗就把那清清瀝瀝的浮元湯一口喝進了肚子裡。
下一刻,他差點吐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味道,酸苦辣鹹都彙聚在了一起,交融難辨,卻又獨獨少了甜。讓毫無心理準備的容兮遂都差點變了臉,他已經很久沒有入口過這麼詭異的味道了,特彆是有了之前美味的浮元子打底。
顏夫人還坐在對麵,一聲不吭,但臉上的表情卻很顯眼,你不把這湯喝完了,你就死定了。
容兮遂隻能一邊笑著保持風度,一邊假裝自己沒有味覺,一口接著一口的把那奇怪的湯都喝進了肚子裡。
顏夫人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開來,道:“喝了這碗湯,就是你人生的最後一碗五味陳雜,此後隻會順順利利,唯剩甜蜜蔓延。”
容兮遂咂咂嘴,發現那詭異的湯竟然真如顏夫人所言,回甘清甜,讓人嘗之難忘。
“這是我家的習俗,每個成員都要喝上一碗。”顏夫人以前隻覺得這玩意就是祖宗在變相的折磨人,最後的回甘不過是被之前奇怪的味道給刺激的忘記了正確的味覺,反正她是一點都不相信什麼隻是喝了這麼一碗湯就可以保證自己的未來一片甜蜜的。但是如今,她卻很想要這麼相信了,“我不舍得讓陶陶受一點苦,哪怕知道現在雖苦未來是甜的,我也舍不得,就隻能勞煩你代替了。”
容兮遂這一回是真的喝的心甘情願了,她甚至覺得哪怕再給他十碗,他也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甘之如飴的全部喝光。
因為顏夫人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承認他了。
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
當然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