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顏君陶和容兮遂從氣勢洶洶、明顯一副要來搞事模樣的訛獸身上下來的時候, 已經架起防禦工事的整個邊城都沉默了。
所以,不是異獸搞事, 而是有人收服了太荒第一老大難的訛獸當坐騎???那出場搞的那麼滲人是要做什麼啊?!
當然是……訛獸估計想讓變成的仙者誤以為他們這是來找茬或者獸潮什麼的, 好亂棍打死顏君陶啊。是的,訛獸哪怕已經怕的都沒有辦法在容兮遂麵前好好站著了, 但它依舊有一顆不願意屈服給人當坐騎的心,從它愛說謊的天性裡就應該能看出這種不斷作死的搞事本質。
可惜,再一次被顏君陶輕鬆化解了, 沒等邊城那邊先動手, 顏君陶就已經表明了自己被北方天帝和大道共同承認的殿下身份。
一朵石蕖紋路的標識,自動出現了邊城城門口的石碑上。這是天界每一國每一城都會有的下馬碑, 上麵會自動收納記載進入過該城市的殿下、陛下, 以供後世瞻仰。當然,這石碑很有靈性,能夠保證是在殿下本人願意的情況下, 才把這份出入記錄展示出來。
好比顏君陶之前去黃曾天的時候, 就並沒有記錄,因為他怕招惹來他的渣爹渣娘,雖然最後還是陰差陽錯的遇到了。
進入極瑤天的時候顏君陶也沒有讓極瑤天記錄,但在邊城顏君陶卻特意早早的表明了身份。
看到石碑上的石蕖, 邊城這邊也就迅速心領神會了, 這是一位還保持著自己的神誌、沒有被人控製的殿下。所以, 他們也僅僅是以防萬一的擺出了一個防禦的樣子,卻並沒有真的出手。如今這些人都更像是傾城出來迎接殿下的了。
訛獸可以說是很失望了, 沒有表現在臉上,但顏君陶就是能夠感受的到。這讓本來已經打算放了訛獸的顏君陶,當下就轉變了主意。
而且,顏君陶還一定要讓訛獸知道這個心裡路程的轉變。
“本來你想吃完的債,我已經打算用你一路辛苦載我來兩清了,但是現在嘛……”顏君陶沒有說出口的話才是最讓訛獸擔心的。
真的很害怕,一把一把掉毛的那種害怕。
但顏君陶已經利索的從訛獸身上下來,和容兮遂聯袂像城中走去,再不關心訛獸會受到怎麼樣的心理壓力了。
哪怕沒有殿下的身份,也不需要釋放什麼仙壓,隻那一身乾淨的不能再乾淨的打扮,顏君陶就已經可以在邊城迎來一片崇拜強者的眼神。太荒和外麵不一樣,這裡麵是很赤-裸的弱肉強食,隻要你強,你就會得到不少人毫無底線的尊敬。
他們眼睛亮閃閃的看著顏君陶和容兮遂入城,不自覺的就像是摩西分海一般給讓開了道。有些還在不斷的和身邊的人打聽,這兩個之前沒有見過的強者到底是誰。
是哪一天又有什麼精彩絕豔的殿下誕生了嗎?還是這本身就是之前一直掩蓋在容貌和身份的前輩什麼的;也有猜測其實是太荒異獸化形的……但總之就是沒人相信顏君陶和容兮遂是新手。雖然偏偏他們真的是第一次進入太荒。
就眾目睽睽下,顏君陶適應良好的進了城,還很方便的在城門口隨便找了一個人,詢問到了城主府怎麼走。
被顏君陶詢問到的這個小哥差點激動的暈過去,能和這樣的強者交談!哪怕隻是問路!
“我願意!”
顏君陶:“???”願意什麼?
“咳,我來給您帶路吧……”
小哥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另外一股故意讓他知道的可怕氣息,就像是粘稠的黑暗包裹在了他的四周,讓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窒息感。
隨後,一道很好聽但就是透著危險的聲音響起:“我們可以自己走。”
“是是是,沿著中央天街一直走就到了。”小哥還有勇氣說出完整的話,這是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謝謝。”顏君陶對對方笑了一下。
小哥卻感覺自己身上的危險氣息更重了,他當然是知道這種好似被野獸盯上的眼神來自這位個頭矮一些的強者身後的那位看不清容貌的前輩,他隻是不明白,他到底哪裡讓前輩不爽了。
“兮遂,我們走了。”一句話,就如海上的太陽破開了層雲,將希望與溫暖重新帶回了人間。
小哥終於能喘氣了,他已經嚇的兩股戰戰,軟的根本挪不動步了,隻能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灼熱的空氣。
再抬頭看去,那兩個強大不可思議的強者已經……
走向了下一個“受害目標”。個頭矮一些的強者就像是剛剛靠近他一樣,突然就把頭看向了因為他的目光而一瞬間變得十分喧嘩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