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狐尾碩大而柔軟,又分外溫熱,還有種說不上來的幽蘭般淡淡的清香,在這冷冰冰的地宮裡顯得異常舒適,一屁股坐下去的感覺簡直就像撲進世界上最柔軟的床墊。
遊景瑤這一落下去就有點不想起來了。
冰晶宮中央,被鎖鏈束縛的月塵卿不鹹不淡地望向她。
某人在自己尾巴上舒舒服服坐著,一臉享受,笑眯眯地窩在他的絨毛裡,竟然還躺下來打了幾個滾,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絲毫沒把他當成狐尊。
不,甚至沒把他當成大妖。
直到感受到來自月塵卿投向自己目光中的一絲殺意,遊景瑤這才如夢方醒,一個鯉魚打挺從狐尾上跳了起來,跌跌撞撞奔向他:“來了來了!”
他傲慢地偏了偏頭,直到遊景瑤奔到他麵前,月塵卿才眯了鳳眼望向她,不緊不慢道:
“開始吧。”
遊景瑤乖巧地應聲,雙手覆合,像昨天一樣將冰藤召喚自丹田內召喚而出。
今日月塵卿的狀態相比於昨日看上去好了不少。
昨天他看上去痛苦到幾乎靈魂出竅,身體都不屬於自己,現在卻感覺十分清醒。
但是卻正是這種清醒的狀態,讓遊景瑤有些尷尬。
為他療傷需要與月塵卿的額頭相貼,這個姿勢可不算清白,額頭相觸時,兩人簡直就是在交換鼻息。
昨日月塵卿眼見難受得厲害,遊景瑤便也沒有注意什麼男女大防,直接就往上一懟。
可現在,他的眸子定定鎖在她身上,就像獵人審視著自己的獵物,精光畢露,倨傲漠然,看得她心裡智發毛。
遊景瑤半點不敢回看他,餘光亂瞟,帶著祈求似的語氣道:
“月少主,你……你能閉上眼睛嗎?”
月塵卿沒有應答,甚至看得更直接了,那雙紅琥珀一樣似笑非笑的眼睛依然直勾勾鎖在她身上,滿目鄙夷絲毫不掩。
似乎在告訴她,她沒有資格要求自己閉眼。
遊景瑤見他聽不進去,難過地抿了抿唇,心想反正隻是完成任務,她和月塵卿又不會真的有什麼關係,於是認命似的閉上眼,一副毅然赴死的模樣,踮起腳將自己的臉送了上去——
額頭很快相觸。
眉心那一塊肌膚很薄,完全能夠感受到皮膚之下的溫度,躍動的脈搏。
他的前額是冰涼的,完全不像受到熾毒折磨的樣子,顯得遊景瑤的體溫反而很高。
遊景瑤死死閉著雙目,卻不知道,近在咫尺的月塵卿並沒有闔眼。
月塵卿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如此細微的距離,連她臉上的絨毛都可看得一清二楚。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由於閉眼的動作太過用力,鼻梁周圍都擠出了波浪一樣的紋路,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整張臉都寫著抗拒。
態度和昨天完全不一樣。
昨天月塵卿力量失控得厲害,她卻不顧危險,扛著威壓也要不管不顧地爬向他為他壓製熾毒。
可是今日自己狀態好了不少,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