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怕黑?”
她驚愕地抬起眼睛。
“我……不是怕黑,”遊景瑤剛說完又低下頭,過了幾息,又小聲地糾正了自己的說法,“不隻是怕黑。”
月塵卿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她自己說下去。
但遊景瑤卻沒有繼續陳述下去。
那是她埋得最深的傷痕,不想對月塵卿這樣一個剛認識了兩天的人訴說,況且,配角的事,主角本來就沒必要知道。
講述過去就是在交付緣分,月塵卿和她不過露水情誼,最好的結局是成為彼此的過路人,因此,他們在對方的生命中參與得越少越好。
月塵卿看她不說話了,也懶得自討沒趣,或是覺得遊景瑤怕黑的原因本就不值一提,於是沒再追問。
過了一陣,遊景瑤更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坐在他尾巴上,連忙站了起來,撓著腦袋說:
“月少主,我……我先回去了?”
月塵卿淡淡抬眼:“躺在本尊狐尾上睡了一夜,起來就要走?
遊景瑤惶恐地眨眨眼。
“還有,你要去何處?”他嗤笑了一聲,“那個破爛小山洞?”
遊景瑤渾身一震:“你怎麼知道?”
原來那塊大石頭是月塵卿移開的!
他什麼時候進山洞的?難道是在自己睡著的時候?
想到月塵卿可能在她睡著的時候可能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遊景瑤全身又泛起一層冷意,他總是有辦法三言兩語讓人感受到徹骨地後怕。
月塵卿輕嗤一聲,不作回答。
遊景瑤不安地低頭拽著自己的袖子,月塵卿不說話,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周遭空氣霎時又陷入難言的寂靜。
月塵卿似乎喜歡製造沉默,還喜歡彆人在他製造的寂靜裡手足無措的樣子。
很是惡趣味。
“月少主,你……你真的不打算讓我走嗎?”遊景瑤抬起頭望向他,卷睫下閃著一道若隱若現的水光,聲音細而軟。
月塵卿不答反問:“你身上有冰藤,你若是凍死在山洞裡,誰來為本尊繼續壓製?”
他這話說得乾脆,遊景瑤隻在他眼中讀出了清明和厭惡,絲毫沒有真的擔心她的意思,月塵卿擔心的是她身體裡的冰藤。
遊景瑤貝齒咬了咬下唇。
“可是,這裡也沒比那個小山洞暖到哪裡去呀——”
遊景瑤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一圈住,她低頭一看,他竟用銀紫的狐尾緊緊地勒住了她,隻幾秒就鬆開,那種皮毛與肌膚所帶來的溫熱短暫地將遊景瑤整個人包裹了一下,又迅速退卻。
“還冷?”
月塵卿語氣冷淡,帶著一絲不耐煩。
遊景瑤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表情迷茫,幾秒之後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這是在……表達什麼?
他的意思難道是說,自己的尾巴很暖?
這……難道是要她在他的尾巴裡休息嗎?
遊景瑤瞬間彈起來:“月少主,這不好吧?小的就一條賤命,不配在您尾巴上過夜呀!小山洞不冷的,大不了我把自己抱緊點就好了,真沒事兒……”
月塵卿眼底那一絲不耐煩終於凝成實質。
遊景瑤一對上他的眼神,立刻噤聲,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順從地趴下來,躺在了月塵卿的狐尾上。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似乎什麼詞彙也無法確切形容她此時的心境,說是受寵若驚,更夾雜著萬分惶恐。
她穿成小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