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糖葫蘆(1 / 2)

萬萬裡高空,兩道人影憑空出現。

初元鬆開拎著通遠後頸的手,拔劍。

通遠踉蹌了一下,站穩後忍不住後退,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驚恐。

這人的實力,這人的實力,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讓他毫無反抗之力!

他是渡劫五層修為,基本上已經站在修真界頂尖,就算是那些即將飛升的修士或者是散仙想要殺他,也隻能想一想,可是在這人麵前,他能感覺到,自己不合她一擊之力。

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麼還存在修真界?

他看初元,像是看能吞噬仙人的上古凶獸,恐懼縈繞於心。

“你不能殺我,宗門禁止同門相殘。”通遠再次後退,厲聲道。

這不過是色厲內荏,自己底氣有幾分,通遠心底清楚。

對方實力那般強,宗門規矩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紙空文,他能不能活,隻在對方轉念間,隻能寄希望她還看重宗門,看在同門份上,不要計較他威逼她徒弟之事。

通遠暗暗後悔,早知符元是這麼個厲害性子,他絕不會招惹她。

初元撫摸著長劍,笑道,“通遠師兄說笑了,我怎麼會同門相殘?我隻是想和通遠師兄講講道理。”

通遠眉色一厲,眼底閃過狠意,就算最後他要死,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高階修士不想低階修士認出自己時,會將自己氣息容貌內斂,旁人看到她,隻知道有這麼個人,卻對對方毫無印象,下次見麵也不會再遇上。

除了徐清鈺和掌教,初元對其餘人都遮掩了氣息與容貌。

所以,無論是風顏還是通遠,都沒認出她。

若是通遠認出了初元,就不會這般恐懼,他隻會坦然,不就是挨次打,以前打得還少麼?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以為今天在劫難逃,起了同歸於儘的心思。

瞧破通遠的打算,初元輕嗤,她渡飛升劫成功,體內靈氣全轉換成仙氣,又有天道開後門沒有被壓製修為,她是實打實的仙人,修真界的修者在她麵前全都不夠看,通遠無論什麼打算,都隻會成空。

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都是紙老虎。

她隨意揮舞了下手中墨劍,快若流光的劍氣憑空出現,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落到通遠的胸膛。

法衣、護體真氣、本命法寶猶如一戳就破的宣紙般,被劍氣瞬間擊穿破碎,失去作用。

通遠麵色還沒來得及變化,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飛,倒在雲上,吐出一口精血。

太強了。

對方的劍氣運行軌跡似慢實快,狀似能看清它的攻擊角度,可是根本無法避開。

那是意境上的慢,卻是現實中的快。

這至少到了劍境第六境,劍域境。

修真界那些劍域境渡劫修者他不是沒動過手,可是他們絕不能如此人這般,僅以劍氣就能擊敗一個渡劫期修士。

那隻是最低等的劍氣!

對方劍境修為,或許到了傳說中的劍心境。

星元界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個厲害人士?

通遠眼底蔓延一絲絕望,他坐在高處久了,早忘了瀕臨死亡的滋味,此時再次體會,竟有了新的體悟,可惜,天不與他時間。

他捂著胸口剛站起身,對麵那人抬劍,又是一道劍氣出現。

那劍氣極慢,慢得它變化軌跡每時每時每刻都能瞧得清清楚楚,那一劍極快,快得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通遠再次被抽飛了出去,在雲海上翻滾了一圈,哇地又吐出一口精血。

初元收回劍不再動手,慢悠悠地拉長調子開口,“第一劍,為你那血緣後輩不敬師長,妄議長輩;第二劍,為你為長不尊,妄搶奪後輩機緣,我這兩劍,你服還是不服?”

對麵那人穿著一身碧色衣裙,衣袂翩翩,形態窈窕,咋看和尋常女修般仙姿仙色,可是再看卻好似利劍衝天,攜開天辟地之勢,橫掃一切逆行之輩。

那劍勢光芒,多瞧兩眼就會被擊碎神魂,摧毀道意。

通遠不敢多瞧,默默地低下頭。

他沒做聲,可是他這態度表明他知錯。

初元神情緩和,她上前一步,下一刻她便落到通遠身側,她伸手,拎起通遠後頸衣領,身形一閃,出現在掌教麵前。

掌教,……

幸好我的心臟強大,真的。

“師叔?”掌教師兄落到通遠身上,眼底閃過慘不忍睹。

通遠師伯的麵子,這下是丟得乾乾淨淨。

初元一甩,將通遠甩到掌教懷裡,道:“通遠師兄真是越大越不懂分寸了,堂堂渡劫期尊者,竟然想搶小輩的本命劍,不像話。”

掌教從風顏那已經知道前因後果,他將暈過去的通遠放到一旁的榻上,沒忍住道,“師叔,程斐是通遠師伯唯一血脈,難免溺愛了些。”

“程斐和他隔了七代,為那不到百分之二的血脈,可以毀了自己道途?”

若通遠真逼徐清鈺將劍胚送上,程斐是滿足了,通遠師兄必心生心魔不可。

“可能因為程斐是通遠師伯和他道侶唯一的血脈延續吧,程斐的存在,意味著他道侶存在的痕跡還在。若是程斐不在了,世上再無什麼,能和他道侶扯上這麼深刻而不可分割的聯係。”掌教雖然不想談戀愛,但對這事看得挺透徹。

通遠師伯和他道侶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師兄妹,感情深刻,入骨銘心,加上他道侶為救他而死,更使這份感情沉痛而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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