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蜂蜜是在找熊時發現的, 熊愛吃蜂蜜。
徐清鈺遇見熊時, 它正扛著蜜蜂蜇的危險, 執著地去掏蜂窩。
徐清鈺趕緊來個黃雀在後,在蜂和熊的眼皮底下將蜜給搶了。
現在, 他把蜂蜜刮出來,和洗淨去核的野果子一起文熬。初元鼻翼翕動,嗅著蜂蜜甜香一本滿足。不過, 她麵上淡淡,“都多大的人了, 還愛吃甜。”
徐清鈺委屈臉, “師父, 弟子從小就沒怎麼吃過甜食, ”因為不愛吃,“現在好不容易有條件了, 不可以吃嗎?”
初元聞言心生愧疚,徒弟從小過得不好,現在確實該多吃吃糖, “當然可以。”
徐清鈺喜笑顏開,“可是師父,弟子是個小男子漢,吃甜食不太好意思,師父陪我一起吃吧。”
初元意動,麵上愈發淡漠,“行,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徐清鈺忍笑,“好好好,謝謝師父。”
初元矜持地點頭。
麵子有了,她也不再端著,湊到徒弟身邊,好奇問,“用蜂蜜熬果子,不會燒焦?”
“不會。”徐清鈺解釋道,“用文火慢慢熬,野果中的汁液會熬出來,有這些汁液,就不會焦。”
當然,很考驗製作者對火候的把握。
徐清鈺見初元還盯著竹筒,乾脆一邊攪拌一邊解說,“這些野果的肉也會熬成糜,全化在蜂蜜裡。你看,”徐清鈺挑起化開的果肉,果肉又拉動蜂蜜,彼此混合在一起,“野果汁液衝淡的蜂蜜的甜,蜂蜜的甜又中和了野果的酸,這種酸甜口味,最是爽口。”
宮裡柔妃喜歡吃這種水果蜜羹,養顏又滋補,據說柔妃那一身好皮子,就是吃這水果蜜羹補出來的。
他母後也想吃,苦於沒有方子,一直心心念念。 這事他知道後,使了個計從柔妃身邊的老嬤嬤口中套出方子,親自做了送給那個女人,可惜那個女人看也沒看,還嗬斥他不務正業。之後,又將他親手做的蜜羹倒在院角。
自那之後,他毀了方子,也毀了對那個女人的期盼。他認清自己的身份,他不是她疼愛的兒子,隻是她生下來搶奪皇位的工具。
他以為自己早已忘記這事,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曆曆在目。
徐清鈺收回心神,抬頭瞧了初元一眼,心底滿心歡喜。
初元不是那個女人,不會將他的心意糟蹋。
他有付出,便有回報,這種感覺,真好。
他拿出攪拌的竹筷,收汁,盛出一部分用竹筒裝了,接著往竹筒裡放了個調羹,把水果蜜羹遞給初元,“師父,我許久未做,怕是掌握不好火候,你替我嘗嘗味道,看有哪需要改動?”
徒弟太貼心,初元連借口都不用找。
她滿意地瞧了眼徐清鈺,矜持地開口,“我這就替你試試味。”
徐清鈺失笑,將剩餘的水果蜜羹封好,又開始去做午餐。
辛勤地像個田螺小夥。
“唔,不夠甜,有點酸。”初元舔.舔.嘴角,將唇邊的蜜糖都掃進肚,視線落到剩餘的水果蜜羹上,蠢蠢欲動。
不行,那是徒弟的。
初元依依不舍又遺憾地移開視線。
徐清鈺眼角餘光瞧清初元一係列神態變化,心底小人笑得滿地打滾,太可愛了。
他又想大逆不道地捏捏初元的腮幫子。
“好,知道了,下次我多放蜂蜜。”徐清鈺對初元的嗜甜程度有了直觀了解,以後知道如何把握甜度。
午飯已經做好,徐清鈺喊初元過來吃飯。
初元視線再次在水果蜜羹上滑過,才走到火架這邊,盛湯吃肉。
“師父,熊掌。”徐清鈺夾起燉得爛爛的小爪子遞給初元。
初元側側身,醜拒。
小浣熊爪才不是熊掌。
徐清鈺無奈,將熊掌夾回自己碗裡,“師父,您先忍忍。等出了宗門試煉,我去後山獵隻熊,保管您吃到最正宗的。”
初元將身側回來,這才差不多。
吃過飯,徐清鈺將剩餘的水果蜜羹遞給初元。 初元接過,沒問徒弟怎麼不吃的傻話,徒弟沒開口,她就裝作不知道。她拿起調羹,舀起一勺放進嘴裡。
“等等,師父。”徐清鈺忽然開口,初元抬眸,不解地望向徒弟。
“這兒有殘渣,我替您擦去。”徐清鈺伸出大拇指摸摸初元的腮,又膽大包天地用食指托著腮幫肉捏捏。
啊啊啊,摸到師父的腮幫子了,果然和想象中一樣軟。
徐清鈺激動得手顫抖。
不過就算他熱血上頭,理智還在,他隻捏了兩下,就克製得收回手。
他心內歎息,遺憾時間太短。他右手藏在身後,摩挲食指指腹,感受腮幫子殘留手感,好像那裡依舊軟軟嫩.嫩的一般。
他一本正經地開口,“好了,殘渣沒了。”
初元掀起眼皮掃過徐清鈺,又垂下眸,繼續吃蜜羹。
徐清鈺抱起初元放進竹椅,背著竹椅大步快走。 捏到一直想捏的腮幫子,徐清鈺精神亢奮,動力十足,腳程速度十分塊,未時三刻就趕到了沼澤地。
沼澤地延綿千裡,一望無際,上邊並無植物生長,隻有濕泥裸露。
往兩邊望望,沒找到邊際,不能繞行,隻能橫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