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劍一宗學習(1 / 2)

初元心情不佳,徐清鈺也沒有練習心思。

虎牙少年在旁問, “前輩, 您下來了, 我師父呢?”

“你師父?”初元抬頭望了眼, 道, “在殺人呢。”

“劍獨界, 還有誰想不開,會派修士過來截殺你們?”虎牙少年不解, 都是劍獨界頂尖實力, 派人過來截殺, 不就是送人頭嗎?

初元說了句和徐清鈺差不多的話,“問你師父去。”

虎牙少年臉垮了,這種敷衍的話真像是,大人間的事,小孩子彆管。

“來第四層是誰的主意?”初元掃過兩人, 視線落到虎牙少年身上,問,“你該知道, 憑你倆的肉.身強度, 隻能在前三層內活動。”

虎牙少年怕徐清鈺受教訓,忙挺身而出,“對不起,前輩,我觀雅鈺劍兄悟性絕佳, 進步速度過快,擔心他超過我,這才勇闖第四層,增強自身實力。雅鈺兄意氣,陪我道。”

徐清鈺在層時,虎牙少年在三層遊玩,玩了會,就覺得沒意思透了,乾脆提出和徐清鈺比試。

徐清鈺開始隻有被壓著打的份,可是他進步速度實在太快,犯過的錯從不會再犯第二次,很快就能反擊並能壓著他打。

虎牙少年被打得受不了,就提出在第二罡風層再戰,之後又重複第層的節奏,第三層亦是。

虎牙少年掛免戰牌,站在旁自閉。

他休息的時候,徐清鈺沒有休息,繼續在罡風層練習基礎劍招,等感覺第三層罡風層對他幫助不大時,向第四層闖去。

虎牙少年提醒他,第四層與第三層強度不可同日而語,完全是階梯似的質變,讓他不要上去。

徐清鈺隻道,“我太弱,沒有停下的資格。”

虎牙少年被這句話鎮住,乾脆道上去,陪徐清鈺起。

比你天才的人比你還努力,還有誌氣,他憑什麼鹹魚癱,滿足於現狀止步不前?

虎牙少年現在徹底成為徐清鈺的擁躉,單方麵將徐清鈺當自己兄弟了,怕兄弟被他師父罵,力扛起責任。

徐清鈺開口道,“師父,是我提出的,柳風劍兄提醒過我,我沒聽。師父,我太弱了,隻能拖累師父。”

虎牙少年忙開口,“前輩,您好福氣,收了雅鈺兄這個天賦賊佳又自律又勤奮的徒兒,旁人想要這樣的好徒兒還不成呢。像我師父,收了我這個劣徒,就沒前輩您這樣的好福氣。”

初元被虎牙少年的話逗得就是笑,“你這話我要學給你師父聽聽,看他還怎麼跟我彆苗頭。”

虎牙少年苦著臉,“這就不用了吧前輩?”

他擔心挨他師父頓揍。

初元朝他笑。

虎牙少年愈發忐忑。

逗弄夠了,初元才開口,“放心吧,我怎麼會做這等告密之事呢。”

虎牙少年頓時喜笑顏開,“我就知道,雅鈺劍兄的師父,肯定和雅鈺劍兄樣,凡塵不染、雅致不羈。”

初元被虎牙少年逗得心情好上不少。

這孩子,真會說話。

她扭頭望向徐清鈺,神色略緩,溫和地開口,“雅鈺,你還年輕。”

徐清鈺抿唇,想要說什麼,初元趕在他開口之前道,“欲速則不達。”

“你有沒有想過,這罡風猛烈,或可損傷你筋脈?若是筋脈有損,又沒能力痊愈筋脈暗傷,隻能飲恨止步道途,彼時再來後悔,就來不及了。不僅僅是這罡風,日後的機緣,也要看自己實力去闖,不然機緣到手,卻斷了道途,代價太大,得不償失。”

徐清鈺點頭。

初元手拂,將兩人拂到第三層。

她側耳傾聽片刻,上邊兵刃之聲漸悄,心知戰場已差不離了,手伸,手拎著個小朋友,上了空明山頂。

山頂上,隻見劍氣殘留肆虐,地貌沒多少破壞,心底鬆了口氣。

到了他們這境界,將殺傷力控製在定範圍內是輕易的是,除非是故意的,或者是對方實力太強,顧不上控製。

既然他們打起來還能克製,說明對方實力並不足以威脅到他們。

“留了人沒?”初元放下徐清鈺和虎牙少年,問道。

“沒有。”劍十三道,“他們很狡猾,觸即走,滑不溜秋。而且,他們學了仙法。”

“劍伯達教的?”

“自然,若沒有人參吊著,那些人又怎麼會拋棄劍修的骨氣?”劍十三搖搖頭,道,“帶你徒弟回宗門,還是?”

“回宗門。”初元開口,“他更適合自學。”

若她手把手的教,反而會耽擱他。

“行,道走。”劍十三邀請她。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不宜再相聚。

他們行七人分了手,劍十三初元和徐清鈺往十四宗趕去,其餘四人前往劍宗。

剛回宗門,劍伯達站在宗門口,對她倆笑道,“初元,十三,你倆回來了。”

劍十三脾氣火爆,當初怒懟,“你怎麼還有臉來見我倆?”

初元隻覺得心神疲憊,拉拉劍十三,道,“回宗吧,何必理會這等不相乾之人。”

初元這話出,劍十三和劍伯達皆不由自主地望向初元。

他們六人小團體,是因為初元而聚集在起,沒了初元,她也就與劍大江還有往來,像二狗和元康,都感情淡淡,而劍伯達,更是冷得好似陌生人。

也因此,對於劍伯達的背叛,她沒多少感覺,可是初元不同,初元對劍伯達的感情很深,劍伯達今日之舉,無啻於在她心上插上刀還旋轉圈。

所以,瞧見劍伯達,十三下意識地擋在初元麵前,怕初元傷心難過。

不想,初元這般拎得清,且有魄力,說斷就斷。

她哎了聲,笑道,“對,不理會這等不相乾的人。咱們走!”

劍伯達笑容未變,隻捏著扇子的力道大了點。他展扇搖,笑道,“就算不是朋友,也是同門。同門相迎,這就是你的禮數?”

劍伯達沒瞧初元,隻盯著劍十三懟。

劍十三冷笑,“禮數是給開智的生靈的,沒開智的畜生,給他禮數,他能看得懂?”

初元拉拉劍十三,悶不哼聲往前走,劍十三忙跟上。

劍伯達跟在身後,不緩不急地跟上。

徐清鈺扭頭將劍伯達記在心底,就是這人,讓師父傷心了。

他心有些揪痛,又好似有塊石頭壓在心口,堵在喉管,沉甸甸的又喘不過氣來。

他茫然,那是師父之前的情緣?師父之前和他有過段?

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他不需要道侶,但不是所有人都同他般,不需要道侶的。

比如他師父。

想起他師父可能會找道侶,身邊站著個陌生男人,那個男人會比他這個徒弟距離師父更近,在師父心底比他這個徒弟更重要,他就嫉妒地想要發狂。

他費了多少努力,克製了多少脾氣,才讓初元改觀,讓自己成為初元最為看重的人,怎麼能讓人,輕而易舉地就將這個位置奪走呢?

徐清鈺眸子暗沉,跟在初元身後,時茫然無措,又時陰謀詭計迭生。

最後,化作堅定的道信念,實力。

若他實力反超過初元,那麼他的話語是不是能夠影響到初元?就算是離間初元和那個男人,也要實力做基礎。

這次是初元和這男人鬨翻了,那下次呢?

下次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初元萬又看上了人?

徐清鈺沉著臉,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目送初元進入她之前的峰頭,劍伯達才離開。

劍十三冷笑,都持刀相見了,還想粉飾太平,想得太美!

她對初元開口,“你要不要去劍宗避避?劍伯達還在宗門,我擔心他對你徒弟不利。”

初元想了下,“你說得有理。”

十三說,五千年前,解夢成就派仙人下界不知在做什麼,顯然不僅僅是星元界和劍獨界做了手腳,其餘界麵也都做了手腳。

與其想起去其餘界麵避風頭,不如就呆在劍獨界,至少劍獨界劍道完善。

“你偷偷走。”劍十三給初元出主意,“我會時不時來你這峰頭趟,做出個你還在劍十四宗的假象。”

初元點頭,“十三姐姐,謝謝你。”

劍十三捏捏她的臉,親昵地開口,“跟我道什麼謝,你喊我句姐姐,我就得多替你打算兩分。”

徐清鈺視線落到劍十三的指尖上,眸子晦澀莫名,好似,也有兩名女子成為道侶的。

初元笑,“你明知道我喊你姐,不是哄你替我做什麼。”

“是是是,可是姐姐樂意。”劍十三收回手,“你快帶你徒弟走吧。”

“好。”初元拉徐清鈺,“十三,你麵對劍伯達,多留兩分心,他善謀略。”

“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吃素的。”劍十三笑道。

初元帶著徐清鈺偷偷地走了。

與此同時,劍伯達回到自己洞府,洞府內躺著名身穿金線纏花的玄衣男修。

他頭上戴著同款花色的半邊麵具,玄色為底,金絲纏出朵梅花,從頷下爬向眼角,在遮住的那半張臉上肆意張揚。

他手也有隻怒放的梅花,正放到鼻尖清嗅。

察覺到劍伯達回到洞府,他抬頭,梅花落到沒用麵具遮住的臉邊,紅的梅,雪的肌,紅的更紅,白的更白,極其奪人眼目。

劍伯達隻瞧了眼,就移開視線。

他問,“你怎麼過來了?嫌自己暴露得不夠快?”

“我隻是想問,你為何自爆身份?”玄衣男修將梅花拿到眼前,瓣瓣地揪下丟到地上,慢吞吞地開口。

梅花花瓣被扯下,又迅速生出新的花瓣,很快,地上就堆了薄薄層。

“劍大江見過我,我隱藏身份沒用。”劍伯達扇子動了動,在玄衣男修對麵坐下。

“劍大江和劍十三默契隱瞞初元,不想將初元扯入仙界之事來。”玄衣男子眸子銳利,“隻要你不露出對付初元的意思,他倆不會將你真正身份告知。”

“未必。”劍伯達搖頭,“之前初元還未飛升,實力太弱,故而劍十三和劍大江不約而同地瞞著她,護著她。可是現在,初元她劍境已到了十五境劍心境,已邁入仙人之流,劍十三和劍大江不會再瞞著她。”

“這理說不服我。”玄衣男子垂眸,“初元對你毫無防備,又不知你真正身份,你隻消趕在他倆之前單獨去見初元,就可傷了初元,並將徐清鈺抓過來,可是你沒有。”

“我得知消息時太晚,劍十三和劍大江已攔住我,我沒有機會。”劍伯達扇子閉合又展開,笑道,“所以,我隻能率先發難,離間初元和劍十三與劍大江。我本想著,以我與初元幾次同生共死的經曆,再加上她對我有個救命之恩在,初元會對我更為信任。隻是我失算了,我對她,並不如我預想那般重要。”

玄衣男修手揮,地上梅花儘數回歸他手梅枝。他用梅枝點點劍伯達,道,“你這理由還是說服不了我。帝君誇你是曲星轉世,腹有丘壑,智計百出。可是你麵對初元,失了你貫水準。不會是你礙於那救命之恩,故意這般莽撞,目的旨在提醒初元?”

玄衣男修視線如探明燈般緊鎖劍伯達,好似能透過皮骨,看透人心。

“解二,請注意你的言辭,停下荒謬的猜測。”劍伯達眸子泛冷,雙扇子搖動頻率加快,顯然動了怒。他冷笑,“你該知道,那空間裂縫對我根本無效,初元對我的救命之恩,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玄衣男修直視劍伯達,劍伯達毫不心虛地回視回去。

玄衣男修拍著扶手起身,道,“好吧,我信你,你本意是離間,隻是錯估初元心性。”

他朝劍伯達點點頭,“下次彆再犯這低等錯誤,誰不知道你對人心把控?不管你對初元有幾分真心,全都歇了。彆忘了,徐清鈺可是帝君生死大敵,絕不能容他長成。”

“你多慮了,開始接近就彆有目的,又怎麼會有真心?”劍伯達不耐地開口,“放心,這事,我比你記得牢。”

玄衣男子用梅花點點劍伯達,冷笑兩聲,身形消散於洞府之內。

劍伯達坐在桌邊許久未動,才慢吞吞開口,“我的任務是,捉天魔殘族,殺徐清鈺,不是你的任務?”

初元走進劍宗,沒急著去找找劍二狗劍元康劍大江三人,而是先去找劍宗宗主。

初元以她成名絕技《劍成空》為籌碼,給徐清鈺爭取了旁聽生的資格,讓他擁有劍宗精英弟子的權利,卻不必承擔精英弟子的義務。

徐清鈺看著高台上方,和掌教錙銖必較寸步不讓的初元,心生股酸澀。

走出宗主殿,初元見徐清鈺依舊傷心難過,故意壓低聲音哄道,“我交給他的,是最初的沒有完善的版本,完善版本,我留給你了。”

徐清鈺被初元逗樂,忍不住喊道,“師父,我是因為這事嗎?彆汙蔑我。”

他低頭開口,“我隻是為師父難過。”

初元多驕傲的個人,若不是因為他,何須這般與人爭奪糾纏?她該肆意張揚,該讓人上趕著求她。

萬界之主,徐清鈺默念這四個字,若他成為萬界之主,他的師父,就該是所有人都崇敬都巴結該討好的對象了吧。

“我有什麼好難過的,小孩子心性。”初元拍拍徐清鈺的頭,笑道,“弟子玉牌也給你辦了,你根據自己學習進城挑選課程學習吧。”

“你是大孩子了,會自己學習的,對不對?”初元含笑問。

這樣的語氣,徐清鈺以前很受用,這讓他感覺到溫柔,感覺到寵愛,好似自己真是個小孩子,無論他做闖了多大的禍,在她這兒都能得到原諒和包容。

她會和他想象的母親樣,無條件站在他這邊。

可是此刻,他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卻隻覺得心生煩躁。

他穩穩心情,道,“放心師父,我不會浪費這機會的。”

他的資格,是師父替他爭取來的,他沒資格也沒理由揮霍。

“去吧。”初元收回手,“我在山上等你。”

“是。”徐清鈺朝初元行了禮,深深地躬了下去,之後頭也不回地下了山,

現在不是整理他這些繁複心情的時候,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變強。

徐清鈺頭紮入宗門藏書閣,若有不懂的,就用玉簡記下,隔上旬去見初元時,再次性將問題解決。

開始,他玉簡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問題,後麵他的問題越來越少,再後來,旬修就成了他給自己放假去見初元的日子。

他再回峰頭去見初元時,在初元身側見到虎牙少年。

虎牙少年兩腮霞紅,雙眼水潤,望著初元的視線滿心滿眼儘是崇拜與激動,他似小狗似的蹲在初元腳邊,仰頭和初元說話,臉上笑意就沒落下過。

初元坐在搖搖椅上,低頭與虎牙少年說話,臉上噙著笑。

這幕深深刺痛徐清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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