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術要築基後才能學,而徐清鈺築基後又是磨合氣運持續走低後遺症,又是跨界,初元總覺得其餘諸事更急,禦劍術可再緩緩;而徐清鈺更是頭紮入知識的海洋裡,沒想起這茬。
臨到臨了,徐清鈺要單獨行動時,兩人都恍然,最基礎的禦劍術還沒學。
初元拎著徐清鈺到海邊小山前,問他是要速成的,還是要學習幾天的。
徐清鈺不假思索選了速成的。
初元點頭。
她用靈氣在徐清鈺身上掛根繩子,將禦劍要訣傳給徐清鈺,確定他記牢後,身手推,把徐清鈺從山頂推了下去。
徐清鈺,……
給我點心理準備啊!
耳邊是嘩啦啦的風聲和心臟砰砰跳動聲,失重感和跳崖刺激感讓他腦出現片刻空白,不過很快,他望著眼前雲湧霧海回過神,回憶禦劍要訣。
身輕如風,劍定如衡,身劍合,懸於空。
徐清鈺在罡風層鍛煉過,很快順著風.流飄在空。就是這個劍定如衡,他摸不得邊,現在是他帶劍,而不是劍載他。
身後靈氣繩索扯,徐清鈺不由自主地迅速升空,而本命劍落在原地,因他放鬆控製,而有往下墜的趨勢。
徐清鈺驚,下意識地將本命劍收回。
本命劍似離弦的劍般,嗖地下回到他丹田。
徐清鈺愣,那瞬間好似靈光閃,摸到了禦劍的邊。
扯回懸崖後,徐清鈺興奮地開口,“師父,劍定如衡的要點,是不是我與劍之間的聯係?劍是我的半身,是我身體的延伸,是我的部分。我不該想著如何分神去操縱它,控製它,而是去適應它,讓它的存在成為我的本能,像我的手腳樣,我心念動,手腳自然配合我的行動。”
“不錯。”初元點頭,臉上盛滿笑意,“你有這樣的覺悟,劍道可期。”
“再試試,從崖底禦劍上來。”初元伸手揮,把靈氣繩索斷開,道,“這次沒有安全繩,你若沒學會禦劍,”
初元瞧向下邊的海麵,安慰道,“憑你現在的肉.身強度,掉進海裡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最多在床.上躺上十天。”
徐清鈺,……
他直都覺得,初元不適合安慰人,現在再次得到驗證。
不過,初元的話很好的讓他定心,之前的害怕與畏懼掃而空,隻剩下不成功就成仁的決心。
沒有後路,隻能破釜沉舟時,勇氣與潛力總是無限大。
徐清鈺手握成拳,麵上是信心滿滿,隻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暴露他緊張的心思。
“開始了。”初元提前預告下,毫不遲疑地將徐清鈺往崖下推。
徐清鈺再次掉了下去,這次有了心理準備,他往下掉就將飛劍召喚出,不過踩在飛劍上連同飛劍起往下掉。
他往借助風勢將自己飄起,同時把劍召回來。
如是幾次後,他驀然明白,他還不夠斬斷後路,他能借助風勢在空懸浮,他有安全感,沒有那種急切感。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他再次墜.落時不再用風托著自己身體,任自己下落。
他摒棄所有的驚慌,不再管旁的,隻全心全意都落到飛劍上。
沒了退路,徐清鈺與飛劍磨合得飛快。
等終於做到飛劍如衡,懸於半空時,他長鬆口氣。
這口氣還沒鬆完,隻飛鳥忽然掠來,徐清鈺下意識臉偏,避過這隻飛鳥,這時下邊躍出隻豚狀大魚,尾巴甩上徐清鈺胸.脯,將他撞下飛劍。
那隻大魚借這拍之力再次騰空,它嘴張,露出森森鋼牙。
徐清鈺落到海底之前的最後畫麵,便是那鋼牙咬逃跑的飛鳥,飛鳥隻剩半個身子還在掙紮。
徐清鈺,……
很好,這隻魚很有謀略。
徐清鈺從海裡探出個頭,眼前那隻大魚頭紮進水裡,濺起水幕米高,儘數撲到徐清鈺臉上。這還不算,那隻大魚尾巴甩,又波海水如滾滾流水朝他潑來。
徐清鈺心念動,劍氣凝成劍幕將這波水流遮住,這時股危機從身後傳來,後腰處好似真針紮了下,像是被什麼凶獸盯住。
徐清鈺瞬間踩在飛劍上往上躥,跟他起躥出海麵的,還有隻張大著嘴的大魚。
踩著飛劍逃離,抽空往後瞧的徐清鈺,……
大魚嘴張得很大,犬牙森森,還能看到門牙縫裡的細細絨毛。
徐清鈺腳下劍落到手,往前斬。
大魚合上嘴,尾巴甩,擋住這擊。之後借助這擊之力,大魚以更快的速度逃回海底。
之後藏在海麵上,露出兩個眼睛,觀察徐清鈺。
大魚皮膚光滑,沒有鱗片,皮膚顏色眼珠顏色和海水個顏色,若不細細分辨,很難發覺這兒藏了隻變色魚。
徐清鈺踩著飛劍慢慢升空,視線緊盯這隻大魚。
這時身後傳來股大力,將他按了回去。
徐清鈺,……
藏在海水裡的大魚見逃跑的兩腳獸又掉了下來,雙目猛地發亮,估摸下距離,猛地又往上躥,張開大嘴咬向徐清鈺。
徐清鈺踩著飛劍猛地躥,避過那隻大魚的咬。而他躥得太快,躥到定高處時,結結實實撞上層看不見的膜,身形不受控製地從飛劍上掉下去。
下邊飛魚再次嘴張,躥出海麵咬向徐清鈺,徐清鈺再次踩飛劍往旁飛。
知道這方空間被封鎖,徐清鈺踩著飛劍低空飛行。
危機是激發潛能的最快方式,起初徐清鈺駕馭飛劍還不太熟悉時,好幾次差點落到大魚嘴裡,險險擦著大魚犬牙驚險逃生;在幾次險死還生,徐清鈺飛劍技能騰騰騰地往上漲,不過半個小時,他已經能夠溜著大魚慢慢玩了。
徐清鈺開始還以為是仙界來人,後來見除了封鎖空間,並無其餘動靜,猜到那是師父的手筆。
徐清鈺心內苦笑,師父還真是,在他修煉之事上,點都不心疼,也不怕他被大魚咬了傷了。
他遛夠魚,能駕馭飛劍玩出花樣後,再試探地摸向那本有結界的地方,果然結界已撤,上去無阻礙。
徐清鈺趕緊架著飛劍上山頂,落到初元身前,將飛劍收入丹田,喊道,“師父。”
初元點頭,道,“不錯。”
他在下邊的表現,她都瞧在眼底。
徐清鈺微微抱怨,“師父倒是點都不心疼徒兒。”
“我不敢心疼。”初元背手,歎息道,“我要是現在心疼,等進入秘境,你因禦劍不佳而吃虧,我這就是害你了。”
“師父可以選擇不那麼激進的手段嘛,那隻大魚的牙齒,我看著都害怕。”徐清鈺含笑,故意撒嬌道。
“好好說話,彆像個凡人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初元瞬間冷酷無情,“快進秘境。”
“好,師父,等我回來。”徐清鈺收斂神色,朝初元行了禮,轉身踩到飛劍上。
他沒急著走,而是垂眸瞧向崖邊的初元,道,“師父,不必擔心弟子,弟子從前那麼多年獨自過來,沒您想的那麼脆弱。您隻需在外邊喝喝茶,吃吃點心,等弟子榮歸便好。”
初元聞言忍不住眉目舒展,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個的頭的大男孩,道,“好。”
“這是我給你師父做的靈食,和提純的靈水,師父您閒著沒事的時候吃吃喝喝。”徐清鈺又遞給初元儲物袋。
初元無語,這種兒子遠行怕餓死家老父親,提前做了張張大餅,讓老父親餓時就吃張的劇情,真是該死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