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美顏(1 / 2)

“師父, 我想變強。”徐清鈺垂眸, 遮住眼底神色,“師父是因為我,才沒有飛升上界的吧?”

他以前還想,他必能千年內飛升,等他飛升時, 帶初元一起, 這樣師父不必經曆千年一次的散仙雷劫。

前不久他確切得知初元是仙人, 那麼問題來了,仙人沒有飛升會是什麼原因?

思及初元剛經曆飛升雷劫就來永合村收他為徒,再思及從他一出生就開始布局的算計, 初元為何沒飛升,不就顯而易見?

他已連累初元至此,怎麼能不努力,再拖初元後腿?

初元下意識避開徒弟的視線, 開口道:“你想什麼呢, 怎麼可能?我那是心性有瑕, 渡劫失敗。”

徐清鈺輕笑, “師父何必騙我, 你若不是仙人,你怎麼會被困在煉仙爐裡出不來。”

“嗨, 我就說,劍道十五境,怎麼都該飛升了, 你怎麼沒飛升,原來是這樣。”劍二狗在旁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你怎麼做到不飛升的?”

還能怎樣,天道開後門唄,初元撇撇嘴,嘴硬道,“我心魔劫沒渡過,所以沒飛升,彆瞎猜了。劍道境再高,還是要看修為的,我還是渡劫呢。”

徐清鈺望著初元眸子晶亮,以前說是散仙,現在說是渡劫,反倒更能肯定初元在撒謊。

雖然明知不該,可是知道初元是為他留下來,他心底喜悅怎麼止也止不住,像是蜜糖如泉湧了上來,甜得他四肢五骸都是蜜。

他是如此特殊,在初元那,他獨一無二。

“師父,我要變強。”徐清鈺認真地盯著初元,話語裡是從沒有過的堅決。

初元一愣,用翅膀遮擋住頭,煩躁地開口,“變強變強,你還是小孩子,變什麼強!你要變強就變強吧,搞得我是什麼惡人似的。”

“怎麼會,我知道師父心疼我。”徐清鈺眉開眼笑,安撫道,“可是師父,凡人如我這般年紀,早已成為一家之主。我和他們一般年歲,豈能再躲在師父羽翼下,撒嬌憨癡?師父,我想成為讓師父驕傲的徒弟,以後誰提起我,都道您教徒有方。”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教徒無方?”初元杠起來,才不講什麼理。

“怎麼會呢師父,您一直教徒有方,您教出的徒弟又聰穎又可愛,誰不誇聲好?”徐清鈺毫不要臉地自誇,“隻是現在我名聲不顯,讓沒顯出您本事來。所以我才要賺取名聲,讓大家都知道您的本事。”

初元被徐清鈺這話破了功,咕咕咕咕地笑了一下,她放下翅膀,道:“好吧,西域也亂,正好適合你過度。”

劍二狗在旁聽著兩人對話,總算明白初元是怎麼養徒弟的。

都快而立的徒弟在她眼底還是個吃奶的幼崽崽,難怪舍不得讓徒弟吃苦。

沒眼看。

好在徒弟懂事,沒讓她養廢。

徐清鈺望向劍二狗,軟下聲調,開口道,“劍二狗前輩,請送我去西域吧,二十年後,西域彙合,再一起去虛空之境。”

“好,我輩劍修,正該如此。”劍二狗又拿出個玉葫蘆,讓徐清鈺坐上來,之後扭頭對初元道,“你啊,還是太嬌慣徒弟,你徒弟身上,都沒什麼殺氣。”

哪位劍修,不是屍山血海裡走出來的?

“我徒弟那是不嗜殺,他可聰明了。”初元開口辯駁,“誰能如他這般年紀,有這樣的修為境界?有這樣的沉穩心性?”

劍二狗不說話了,初元徒弟濾鏡太厚,跟她說不通。

“二狗啊,我徒弟蹤跡,你幫忙遮一遮。”初元開口,“不讓要劍元康到西域來。”

“放心,我會盯緊劍元康。”提起劍元康,劍二狗眸子儘是冷意。

“還有他同黨。”初元又開口。

“嗯。”劍二狗不死心道,“真無法殺死他?”

“是。”初元應道,“如果你能殺死他,我絕不阻攔你。我怕你被他抓了,被鎮壓個百千萬年,誤了你自己的大事。”

“對,找萬年苦竹,救大哥出來才是大事。”劍二狗再次將殺意斂下。

初元:“……”

不,我是擔心你一直被困下界,神魂無法回歸,上界本體稀裡糊塗的不知發生何事,誤了大事。

劍二狗的速度很快,不足十日就趕到西域。

劍二狗將徐清鈺放下,吩咐道:“西域隻有一個規則,強者為尊!若西域你都適應不了,虛空之域就不必再提。我會攔著旁人對你蹤跡的窺視,這二十年,你能成長到什麼地步,全看你自己。希望你不是隻嘴皮上厲害。”

“放心,劍二狗前輩,我不會讓我師父失望。”徐清鈺正色道,“這二十年,辛苦二狗前輩了。”

劍二狗心一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他還以為徐清鈺會說,不會讓他失望呢,結果話鋒一拐就落到初元身上,果然是初元的徒弟,和她一樣不會說話。

劍二狗擺擺手,直接離開了。

他本來還想告誡初元,讓她這二十年彆插手徒弟曆練的,現在他什麼話都不想說。

西域是海域,大大小小的島嶼遍布海中,似星羅棋布。

西域往西,是一望無際地大海,往東,是臥龍似的山脈。

這高.聳入林占地千萬裡的山脈將西域與西疆隔開,像是野蠻與文明的分割線,將西域與文明世界獨立開來,形成現在這近乎沒有規則的混亂之地。

西域之外其餘地境的修士,都有劍宗占據,以倫理規則約束修士,西域沒有,西域修士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無論是小修士還是大修士,都是如此。

其餘地境的修士偶爾會去西域曆練,西域修士輕易不會踏足其餘地境,實在是規矩太多,勢力太多,小心翼翼的,沒有西域自由。

徐清鈺取出本命劍,開始往中央島嶼飛。

海中偶有海獸藏在海中窺視,審視過往修士,小心挑選自己獵物,卻不知自己成為其餘海獸的獵物。

海上血花湧起,徐清鈺視線往下,隻見一群五彩斑斕的小魚將大魚團團圍住,不過瞬間,就將那條大魚煉骨帶肉吞得乾乾淨淨。

徐清鈺心底一凜,這要是不小心掉到海裡,再遇見這群彩魚群,焉有命在?

能殺人的不僅僅是修士,更有這些妖獸。

徐清鈺愈發小心。

初元視線劃過某處,安靜的什麼話都沒說,她本想收回意識,可是又擔心自己錯眼沒看著,徒弟出事,猶豫片刻,乾脆呆在徒弟肩上,聳肩閉眼。

夕陽西下,橘黃色的夕陽在海上特彆圓特彆明亮,天際海天交接,映照著海水也成一片橘色。

在這片橘色暖陽中,一群群白鷗從島上紛紛飛起,劃過海麵,劃過天際,橘色陽光灑在白鷗羽毛上,將羽毛也染成橘色。

徐清鈺視線在那群白鷗優美的身姿上劃過,又望望肩頭的初元,鄭重道:“師父,你飛得比它們好看多了。”

所以,不用特意遮眼的。

初元:“……”

誰與海鷗比美了,我是不忍見你慘狀。

徐清鈺話音剛落,白絨絨的海鷗紛紛往這邊飛來。

海鷗速度極快,剛落眼還在幾百米外,他說話功夫就隻幾十米遠。離得近了,徐清鈺才發現這群海鷗體型都不小,一雙翅膀遒勁有力,一扇就幾十米遠,較之蒼鷹大雕也不多承讓,特彆是那尖嘴尖爪,逆著橘光依舊閃爍著銳利的寒光。

徐清鈺忙身形一閃,給這群海鷗讓路,他剛退,發現衝得最快的那隻海鷗如影隨形,同時爪子往他心窩掏來。

徐清鈺眨眨眼,明了這群海鷗是衝著自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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