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染,鋪在海麵上,分不清血與夕陽倒影,一片彌漫。
玄坤宗弟子斷斷續續趕來,並加入戰爭。
除了玄坤宗弟子,海域附近城池與島嶼的修士拎著自己武器,聚集在歸墟這處,戰局一時分不出高下。
那邊,徐清鈺已經對上一名渡劫織女。
織女身上白絲神出鬼沒,若被它觸碰,不是中毒,就會被它割傷。
徐清鈺擔心誤傷到他這邊修士,張開了劍域。
織女感覺到域,笑道:“我當小哥區區合體,為何能斬大乘如菜瓜,原來是劍域境劍修,失敬失敬。”
她也張開自己道域,道域似蛛網狩獵般,試圖蠶食徐清鈺劍域。
徐清鈺劍域是以世界為基,對方狩獵之道亦在他世界之內。
徐清鈺劍域看似節節潰退,其實不著痕跡地斬斷侵入他劍域的道域與原主人聯係。
織女麵色倏地一變,將道域收了回去。
她眸子晶亮,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好感與傾慕,“你走的是什麼道?竟然能反過來吞噬我的劍域。”
她走狩獵道,無物不可狩獵吞噬。
她本以為,自己能在道上勝出,畢竟無論對方是走殺道、生機道抑或元素道,她能吞噬,誰知對方的道,比她還特殊。
蠻族重強者,徐清鈺比她強,又是個俊俏人,她自然起了勾搭心思。
對方若是不願成為她情-人,她成為對方情-人也可以。
而且,織女視線落到徐清鈺這張臉上,舔-舔-唇,哪怕對方不是強者,光憑這張臉,就值得她寵上一寵。
織女這個眼神,其中意味是什麼徐清鈺再清楚不過。
之前在劍獨界,不少女修都用這種黏糊糊的目光瞧過他。
徐清鈺心底作嘔,還算溫和的劍域倏地一變,仿若天地初開,混沌升降,浩瀚亙古之氣撲麵而來。
沐浴上這股神秘奧妙的遠古之道,織女忍不住心生卑微與畏懼之感,就像最原始的人類,對自然心生畏懼與憧憬。
織女狩獵本能讓她想要狩獵這股亙古之氣,可是對自然的崇拜卻讓她失去反抗之心。
她站在原地,仿若傻了一般。
無數劍意憑空生出,目標是居中的織女,這時,又一名渡劫忽然闖入,同時織女身上萬千白絲同時伸出,似利劍般刺向徐清鈺。
原來織女根本沒有完全臣服,狩獵之道,也善於潛伏。
另一名渡劫配合織女,身化千千萬,如無數幽靈附在白絲之中,同白絲一道擊向徐清鈺。
徐清鈺手中劍抬起,以極快的速度刺出,他好似瞬間使出無數劍招,將所有的白絲一一擊退。
白絲撞上劍身,不由得往後仰卷,然而白絲上的白色幽靈忽然鑽出,如一縷縷煙霧,又如毒蛇出擊,瞬間咬向徐清鈺。
那瞬間煙霧又多又密,編織成牢籠,將徐清鈺包裹其中。徐清鈺仿若被煙霧抓捕的獵物,也無法掙脫。
織女眸子微眯,道:“留他一命。”
她話音剛落,白絲再次伸直,朝徐清鈺纏去。
“瞧上他了?”另一名渡劫笑道,“那可不行,上邊要他,且要親自了結他。”
“上邊要他?”織女之前的小心思全都收斂。
上邊要的人,她不敢起私心。
“可惜他那張好臉。”織女開口。
他倆這般對話,顯然確定徐清鈺必擒無疑。
徐清鈺劍域倏地一收,護住自己周身,白霧與白絲全都攏在劍域外邊,將劍域捆得嚴嚴實實,像個蠶繭。
“牽回去。”另一名渡劫開口,織女應了一句,蠶繭上係著一根絲,跟著織女行動間而走。
“雅鈺師兄!”章若昀無意間瞧見這一幕,忍不住喊道。
她這一分心,對麵蠻族立馬趁機攻上,旁邊落下一名玄坤宗長輩,攔住這一擊。
她視線掃向那邊,安撫章若昀道,“彆擔心,師門長輩即將到來,雅鈺師弟不會有事的。”
這位大乘修士的話並不能安撫住章若昀,畢竟徐清鈺可是被仙界盯上的人,誰知道這兩人是不是仙界那邊派來的。
她邊往那邊趕,邊戳衡器,道:“阿衡,有沒有仙界氣息?”
“有。”衡器開口,“有虛靈。”
章若昀:!!!
又是邪修又是蠻族又是虛靈,東大陸這邊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原著裡星元界所有生靈同行協力抵抗虛靈,怎麼現在蠻族和虛靈攪在一起了?
不等章若昀趕過去,初元忽然出現在徐清鈺上方。
她手中劍往前一遞,後出現的渡劫修士刹那間被斬成兩半,一條半透明膠質人形從那修士體內飄出。
“虛靈!”玄坤宗修士身上的小窺魂鏡同時發光,讓他們明了那道膠質人影的身份。
初元再出出劍,劍意築成牢籠,將那虛靈關住,她手張開,劍意凝成球落到她掌心。
這一切發生太快,等場上眾人反應過來,初元已經完成這一係列動作。
她抓走虛靈,掃視場上眾人一眼,又消失於空中。
織女僵硬在原地,初元劍出的瞬間,她有種自己也會被劈成兩半的錯覺,明明那劍指的不是自己,可是她卻有種肌膚被割開的疼痛感。
那是從心底升起的敬畏,身體神魂都在提醒她的危險,那人,很強!
她對這一仗的必勝把握,起了些許動搖,她們這邊有上邊來的仙人不假,可是東大陸這劍修實力亦是極強,他們蠻族真的必贏嗎?
她隻茫然一瞬,便壓下這瞬間動搖心智的恐懼感。
織女越發驚懼,太強了,她竟將那劍修與仙人相比擬!
隻一眼,那劍修就給她造成這麼大心理陰影,若不突破那劍修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她遲早會生心魔。
她還沒安撫好自己的心悸,成繭的道絲被劍意割裂。
這道絲為她道意所化,道絲瞬間割裂崩毀,牽扯到她道域,讓她忍不住皺眉忍痛,麵色微白。
她抬頭,本來被困道絲中的徐清鈺從白繭中脫身而出,他的身下,白繭寸寸斷裂。
織女再次抬頭望向初元消失之地,見那地方初元沒有再出現,猶豫片刻,再次和徐清鈺戰在一起。
初元站在虛空,等著鳴晨過來。
她早在看見虛靈時,便給鳴晨發了信息。既然鳴晨要在星元界安居樂業,他那些參戰同族,便該交由他處理。
不然任同族作亂,又不肯處理,難免會讓人懷疑他彆有用心。
鳴晨來得很快,他跨越虛空,來得初元麵前,問,“太宗,找我有事?”
初元攤開手,將劍意裡的虛靈給他看,問:“你打算如何處置?”
鳴晨爽快的開口,“太宗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被初元困在劍意球裡的虛靈不敢置信地盯著鳴晨,破口大罵,“鳴晨,你竟不把族人性命當命,你不想當族長了嗎?還是你真如空淩所說,早背叛我們虛靈一族,隻顧著自己逍遙快活了?”
鳴晨冷漠地開口,“錯了,是空淩背叛虛靈一族。我已成為虛靈一族新族長,你們這些跟著空淩走的,才是叛徒。當初我問過你們,若是跟著空淩,便不再是虛靈族人,你們自己答應,並離開了。是你們放棄了族人身份。”
“我們隻想為族人掙個安生地盤,有錯嗎?”那虛靈不甘地嘶吼。
“我已替族人找到了安生地盤,族人們也已安居樂業,他們現在生活得很好,很喜歡現在的生活。”鳴晨開口,“反倒你們在外上躥下跳的,才會給我們虛靈一族帶來滅頂之災。若星元界修士都以為虛靈便是你們這樣的壞分子,剿滅了你們之後,又容不下我們這些剩餘族人怎麼辦?你可曾想過這個後果?”
“我們不會敗的,空淩說過,我們這邊有帝君相助,怎麼會敗?”那虛靈不肯相信,“而且,如你們這般躲在山野裡,像個縮頭烏龜縮起來,便是你所謂的安居樂業?我們虛靈是從仙界下來的仙人,星元界本就該成為我們的駐地。”
“帝君?你忘了,我們便是被解夢成給驅逐下來的,這種族之仇,這麼快就忘了?現在成為解夢成的走狗,你還津津樂道?”鳴晨譏諷,“還星元界合該成為我們的駐地,星元界欠你的?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就算龍鳳下凡,也不敢這般說。”
“不可能,我們怎麼會成為解夢成的走狗?”那虛靈不肯相信,“空淩明明說的是,助我們的,是巫族那位帝君。因為星元界蠻族,是巫族那位帝君的子民,他不忍自己子民被下仆推翻統治,被困西大陸,所以才派人下界助蠻族重為星元界之主。若我們現在助蠻族稱霸,日後星元界必有我們虛靈一席之地。空淩說,在仙界使者離開後,我們虛靈便能取代蠻族成為星元界之主,畢竟我們虛靈實力遠高於蠻族,到時候必將淩駕於蠻族之上。”
“空淩倒是挺會忽悠,將你們這些傻子忽悠成解夢成的走狗。”鳴晨譏笑,“而你們這些傻子,成為自己仇人走狗而不自知。”
“不,我不信。”初元劍意裡的虛靈猛搖頭,他直視鳴晨,道,“你怎麼知道那是解夢成?是不是你騙我的?”
“我騙你這將死之靈做什麼?”鳴晨開口,“我隻是想讓你死個明白。你想想,巫族那位帝君,可曾管過什麼閒事?他一心衝擊界主界,又怎麼會忽然關心下界與他打不著關係的蠻族?你心底有答案,卻還是被貪戀迷了心智,連這基本的判斷都沒了。”
那虛靈失魂落魄,嘴裡還嚷道,“我不信,我不信。”
對於解夢成,他們虛靈一族自然恨之入骨,若不是解夢成,他們也不會背井離鄉,更不必離開仙界,結果,他現在居然成為仇人馬前卒?
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鳴晨扭頭,望向初元,道:“太宗喊我過來,不僅僅是問我怎麼處置他吧?太宗想讓我對付這些虛靈?”
初元將劍意球扔給鳴晨,道:“我覺得,你們虛靈內部的事,還是你們虛靈內部解決比較好。若我出手,這些虛靈全都會沒了性命,到時候你怨我下手太狠,或者後悔你自己沒有及時管上一管,便晚了。”
鳴晨接過劍意球,心底湧過感激,果然當初果斷抱初元大-腿這事沒做錯。
你予她善意,她回以善意,這種性格看起來很傻,但不得不說,真正遇上,是幸運。
“謝謝太宗。”鳴晨握緊劍意球,道,“太宗既然以我為友,我也不會讓太宗失望。”
鳴晨立馬順杆子爬,初元什麼都沒說,他便以友自稱。
初元扭頭瞧了他一眼,沒反駁。
鳴晨暗喜,這一波,穩了。
若能解決這件事,他們虛靈在星元界紮根之事,妥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