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入希聲府(1 / 2)

第156章

徐清鈺將玉骨遞給巫七承,道:“很遺憾,這樁交易無法成型了。”

巫七承接過玉盒,徐清鈺卻沒撤手。

巫七承抬眸驚訝地望向徐清鈺,徐清鈺朝他一笑,在玉盒上敲了三下,之後收回手,退回初元身側。

巫七眸子微閃,道:“是我考慮不周,差點給前輩帶來麻煩,真是過意不去。”

“無妨。”徐清鈺收回視線,俯身,湊近初元耳邊,問,“尊上,回去了?”

初元淡淡地“嗯”了一聲,起身。

沒人敢攔兩人,連七聖仙君都退避的角色,沒人會沒顏色上前阻攔。

巫九生見初元與徐清鈺離開,眼淚立馬湧了出來。

她望向七聖仙君,眸子閃過刻骨仇恨,“你等著,我就不信,你永遠這般高高在上。”

巫七承拉住巫九生的手,平靜道:“九生,彆鬨了。”

“七哥!”巫九生不敢置信地盯著巫七承,仇恨不減,“你也認同這老巫婆的話,認為巫骨不能賣?”

巫七承捏住巫九生的手,趕在眾人譴責之前道:“當然,九生。這本是我們私事,可是現在巫骨事關族人大事,就不是私事了。我倆可以自己任性,卻不能拉族人一道任性。”

巫九生瞪著巫七承,張口欲罵,巫七承手下狠狠一用力,怒斥巫九生,“九生,回去再說,還想在這丟人現眼?”

巫九生本來被怒氣衝昏頭腦的神智此時也拉回些許,她惡狠狠地瞪著巫七承,到底沒再開口。

七聖仙君此時笑道:“七承到底年長幾歲,較之九生更懂事。七承回去,可要好生教育九生,雖然你倆隻是希聲府上的侍君侍妾,不算是正經主子,可到底代表希聲臉麵。若真愛慕希聲,為希聲好,以後行事之前,多考慮考慮希聲,彆讓他更難做。”

“你!”巫九生正欲再罵,巫七承再次狠狠地一捏她的手。

他沒看巫九生,而是朝七聖仙君道:“多謝七聖仙君提醒,此次是我倆行事魯莽了。差點給族人帶來滅頂之災,我很抱歉。九生,回去了,還想闖禍,讓府主擔心?”

提及巫希聲,巫九生所有的怨恨之語全都咽在喉中。

下了樓,巫九生一甩手,怒氣衝衝地往前衝。

巫七承眼底閃過無奈,九生什麼時候,能心智成熟一點,當時那個情況,九生要還是堅持,酒樓內那些族人,都能將她生吃了。

不過,他想起那侍君嘴中不錯的丹技與醫術,以及在玉盒上敲的三下,眸底發亮。

這事,不算徹底死絕,還有轉機。

他望望前邊的巫九生,不打算讓她參與。九生性子太衝動,容易壞事。

回到院子,初元問:“這事,妥了?”

“妥了。”徐清鈺將幻化撤去,露出本來麵目。

他微微一笑,“隻要那巫七承不是笨得無可救藥,今晚我倆便可入希聲府。”初元點點頭,道:“那個七聖仙君,是星元界巫靈的本體嗎?”

“是。”徐清鈺開口,“初元,您記得她啊。”

初元微微一笑,“我雖不似你,天生過目不忘,但仙者耳聰目明,記憶力並不差。還是說,你在暗示為師,年紀大了,記憶力下降了?”

徐清鈺抬眸望向初元,眼底閃過笑意,“初元,我年紀比你還大呢。您忘了,我在時間長廊,活過千百年。”

他拉住初元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又將自己臉貼向初元肩頭,從下往上望初元,道:“你摸摸。摸摸骨齡,看是不是比你大?”

初元低頭,與徐清鈺的臉隻相隔一個拳頭的距離,溫熱交織,呼吸相纏。

她掌下,亦是一片溫熱,如小徒弟這人,熱在內秀。

她垂眸,視線直探徐清鈺眼底。

徐清鈺好似被蠱惑般,也深深回視,並起身坐在初元懷裡,雙手環上初元脖頸,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初元順著徐清鈺動作而仰頭,並看到徐清鈺臉臉頰不斷逼近。

初元心內歎息,閉上眼,一手扣住徐清鈺的後腦勺,往下一拉,吻了上去。

不同之前那次的緊張無措,此時有了點點經驗,初元沒有落荒而逃,而強壓著心悸,以唇舌細細地描繪徐清鈺的唇,並撬開徐清鈺齒關。

徐清鈺完全不知如何反應了,這一下子跨度太大,他除了閉眼,呆呆地張開嘴,任初元為所欲為外,再無其他反應。

等初元離開,他軟成一團麵條,貼在初元懷裡,平複自己跳動太過劇烈的心。

初元抱住徐清鈺,以手撫摸徐清鈺脊背,並時不時拍一拍,安撫他。

徐清鈺賴在初元懷裡,懶洋洋地不想動彈,乾脆維持著這個姿勢,將高壯的自己,窩在初元懷裡。

初元也便隨他,沒有換姿勢。

兩人就這般擁抱著,度過一下午。

他倆間雖然沒有說話,但比說話更來得讓人舒心與閒適,他倆閉目,享受著此刻的安靜。

半夜三更,巫七承出現在院外。

不等他叩擊房門,眼前院門打開。

巫七承緊張忐忑的心,徹底落到實處。

三更,乾字三號院,他沒解讀錯。

徐清鈺強調自己丹技與醫術不錯,是在暗示他,府邸有病人,可以去找他;之後將木盒還給他時,以手叩擊三下,更是在說,半夜三更,來乾字三號院。

乾者,三陽爻,‘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他邁開步伐,走了進去。

他剛跨入院子,後邊大門便無聲無息地關上,而眼前,之前見到的兩位前輩,正坐在院子裡。

戴麵具的前輩靠在搖搖椅上閉目養神,似是對這一切漠不關心,而那名口舌十分厲害的前輩,則坐在麵具前輩腳邊,趴在麵具前輩腿上。

巫七承雖然知道,口舌十分厲害的前輩是麵具前輩的侍君,可是此時真見到了,依舊為口舌十分厲害的前輩不值。

他有這樣的心計與手腕,做什麼不好,為何要當人侍君呢?

若麵具前輩當真愛護他,隻會讓他當正君,而非侍君,這位前輩其他事這般透徹,怎麼就情之一事看得不開?

巫七承心底為徐清鈺打抱不平,麵上卻十分恭敬,朝兩人行了一禮,道:“七承見過兩位前輩。”

徐清鈺一指對麵,道:“坐。”

“是。”巫七承收回手,在兩人對麵,正襟危坐著。

徐清鈺微微一笑,道:“巫小友怎麼過來了?是想換巫骨?我很抱歉,之前不知巫骨對你們巫族這般重要,才提出這個冒昧要求。現在已經知道,這樁交易,怎麼也不能成行,畢竟我與尊上,不想惹得全巫族追殺。”

巫七承暗罵一聲老狐狸,麵上卻依舊恭恭敬敬地開口:“不,晚輩前來,是想請前輩替我看一個病人,報酬好說。”

絕口不提徐清鈺暗示之事。

他能找到這來,對方肯定知道他已猜透啞謎,既然對方知道,卻裝作不知道,顯然是不打算認這樁啞謎,隻當這一趟是他私人行動。--

他知道對方意思,隻能順著對方心思開口。

徐清鈺露出個滿意的神色,道:“行,我便隨你走一趟。”

巫七承再次起身,行禮道:“前輩仗義,隻是外人進內城,需上報並登記。此時天色已晚,怕是不能成行。不過,晚輩已將那病人一並帶了過來,能煩請前輩等上片刻,容我去接他?”

徐清鈺點頭,笑道:“就當我做慈善了,行。”

巫七承視線掃過初元,見她依舊閉目冥思,隻左手搭在徐清鈺肩上,一副全由徐清鈺做主的樣子,心道,這位前輩也不是那般不堪,至少不會限製壓抑侍君的才能與自由。

他起身,朝兩人行了一禮,恭敬退去。

徐清鈺歪頭,對初元道:“這是他給我的試探,試探我是不是真的會丹技與醫術。”

初元摸摸徐清鈺的頭發,道:“你是最棒的。”

徐清鈺滿足一笑。

約莫過了半刻鐘,巫七承帶著一名麵色蒼白的巫族男仙走了過來。

徐清鈺不情不願地從初元身上起身,視線落到那麵色蒼白的巫族男仙身上,微微挑眉。

他朝那男仙招手,點點桌子對麵。

之後,他坐在桌子前,從仙戒裡取出手托,道:“將手伸出來。”

那巫族望向巫七承,巫七承頷首,讓他照做。

年輕病弱男仙伸出右手,放到手托上。

徐清鈺以食指與中指按住那巫族經脈,進行脈診。

初元在徐清鈺起身時,便睜開眼,隻一雙視線時刻注意徐清鈺,見他這老中醫架勢,問:“你在時間長廊學過醫術?”

徐清鈺回以傳音,道:“我在時族時,什麼都學上一點,醫術也是。藥長老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我在他跟前,學了不少。”初元忍不住失落,道:“我這個當師父的,沒教你多少。”

徐清鈺扭頭,朝初元一笑,傳音道:“不,初元,你教會我很多。”

直至遇見陳瑾,他才發現自己變化了不少,初元的以身作則,春風化雨般,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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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直至遇見陳瑾,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

他想,他擁有這滔天氣運,便是為了得遇初元。

初元所有的失落頓時一掃而空。

她微微勾唇,道:“你知道就好。”

徐清鈺再次一笑,望著初元,眉眼彎彎。

巫七承與那病弱巫族不敢打擾兩人,並默默縮小自己存在感。

“如何?”笑過之後,初元開口問。

徐清鈺笑道:“先天性筋脈細弱,需五品仙丹凝華露慢慢療養,並擴展經脈。這是普遍意義上的療法,不過我有一藥浴法子,可徹底破立,不知你可願意一試?”

先天性筋脈細弱,因為是先天性的,就算用藥物摧毀重新生出,依舊是這般纖細脆弱的筋脈,可謂是無藥可治的頑疾,除了用凝華露一邊護著蘊養筋脈,一邊慢慢拓展筋脈,彆無他法。

這是水磨工夫,需常年累月吃凝華露。

可是就算吃個百千年,吃到最後,也不過是普通人經脈強度,而不會如普通人般,隨著修煉,而越發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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