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初元與徐清鈺一路向前,所過之處,仙人全都失去反抗之力。
就這般,初元與徐清鈺順著解二逃離方向,衝向裡邊。
最裡邊,是雲母礦心建成的宮殿,宮殿內,一隻不足小腿高的白虎幼崽正在啃用雲母礦心雕成的花草妖獸。
而解夢成,蹲在這隻白虎幼崽身前,專注地盯著。
他的身後,解二帶著新的梅花麵具,恭敬地站在一旁。
察覺到初元和徐清鈺到來,解夢成沒有抬眸,依舊專注地盯著老虎幼崽。
他開口道:“你來了。”
初元問:“你在飼養荒獸?”
解夢成開口:“怎麼能說飼養呢,它是我的好朋友。”
“荒獸威力,你不可能不知道。”初元再次開口,“當年元荒因它,一分為三。這份教訓,不足以讓你警戒?仙界,可比不上元荒能折騰。”
解夢成這時總算抬頭,他視線落到徐清鈺身上,笑道:“荒獸的危害,還能有他大?他可是,能一言不合就滅世的三界之主。”
他收回視線,愛憐地望向白虎幼崽,他嘴角露出個譏誚的笑,道:“你若真那般悲天憫人慈悲心腸,你第一個該殺的,是你身側的三界之主,而非荒獸。”
“你所見的未來,並非真的未來,你不能因還沒發生的未來,就將人定罪。”
解夢成道:“小白也沒傷害過什麼仙人,你不能因它未來可能禍害仙界,就提前將它扼殺。”
“不可理喻!”初元劍指解夢成,道,“出招吧。”
解夢成起身,視線落到初元身上,道:“現在還不是時機。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錯了。”
他身下,雲母礦心憑空脫離地麵。
解夢成、解二以及白虎幼崽好似白雲離地般,飛向空中。
初元身上劍意迸發,猶如流星趕月般追向雲母礦心,解夢成掌心吞吐,龍卷風似的黑洞憑空出現,將這些劍意儘數吞下。
初元正欲再次攻擊,猛地扭頭,視線落到巫族方向。
見身側徐清鈺想追解夢成,初元忙伸手握住小徒弟的手腕,道:“彆追了。”
徐清鈺站定,問:“怎麼了,初元?”
“師父出事了。”
她藏在巫希聲神魂內的劍意,激發了。
徐清鈺知道初元對巫希聲的看重,立即轉身,道:“初元,那我們趕緊回去?”
初元“嗯”了一聲,收回視線,仰頭望天,卻見解夢成及那荒獸早已消失。
再低頭,雲母礦內其餘仙人早已失去反抗之力,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初元道:“將他們捆了,之後送回華天城,交給碧衣。”
“好。”徐清鈺見初元神態還算輕鬆,知道師父那邊初元必有其餘防護,因此不再催促。
他下地,將這些仙人一一捆了,之後將他們塞入劍域。有玉牌在,巫城內城結界不會阻攔初元和徐清鈺,他倆悄無聲息地又回到希聲府。
希聲府內,巫希聲正躺在床-上,他收養的十二名孩子都聚在床邊,擔憂地望著昏迷的巫希聲。
瞧見初元與徐清鈺,這群人好似找到主心骨般,連忙讓開位置。
巫一諾對初元道:“帝君,府主剛才身上忽然冒出一道劍光,劍光消失後,府主就昏迷了,麻煩您請讓雅鈺仙人看看,府主病情是不是惡化了?”
徐清鈺坐在床頭,手按住巫希聲的脈搏,視線鎖在巫希聲臉上,觀察腠理。
其餘人視線全都落到徐清鈺身上,專注地盯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徐清鈺收回手,對初元道:“師父無事。還是老毛病,神魂問題。”
“可是府主昏迷?”巫一諾關切地問。
“就是神魂虛弱,支撐不住身體,才會這樣。”徐清鈺道,“你們先散開,全擠在師父床邊,對師父靜養不好。”
聞言,巫一諾開口,“七承留下,其餘人都出去。”
九生道:“大哥,我也想留下。”
巫一諾搖搖頭,道:“二池,帶他們出去。”
九生見自己意見被無視,一張臉憤憤。她瞪了巫一諾一眼,率先轉身離開。
很快,房間內隻剩下五個人。
徐清鈺瞧了巫一諾、巫七承一眼,拿出仙參魂乳,再次助巫希聲神魂吸收。
一日後,徐清鈺疲憊的收回手。--
巫一諾小心翼翼地問:“雅鈺仙人,府主,好些了嗎?”
徐清鈺點點頭。
初元給徐清鈺輸入元氣,問:“你感覺怎麼樣?神魂可能支撐住?”
“我無事。”徐清鈺心微微暖,同時心花怒放。
在初元心底,他能與師父一較高下,這怎能不讓他開心?
他想伸手抱住初元的腰,將臉貼在初元懷裡,可是他瞧了巫一諾和巫七承一眼,打消這個念頭。
他道:“初元,師父神魂忽然耗損,是因為他體內荒獸血脈忽然暴動。”
無需徐清鈺說得太透,初元便已然明白前因後果。劍氣激發時間,正是她欲追解夢成之際。
“解夢成,知道他是我師父,還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初元不確定地開口。
不然,怎麼就那麼巧的,巫希聲身上劍氣激發,讓她不得不停止追擊步伐。
“應該是。”徐清鈺應道。
“是了,當年巫族那人在師父身上做了實驗,解夢成必然將我師父查了個底朝天。”初元道。
那個在巫希聲身上做實驗的人,巫希聲沒有說名字,初元也不知那人名字,隻能一直以那人指代。
“這荒獸血脈,遲早是個隱患。”初元繼續開口。
能控製巫希聲,這事就小不了。
“還是要靠師父意誌,若他能壓製荒獸血脈,就不必擔心什麼。”就是擔心,荒獸故意調動巫希聲體內血脈,讓巫希聲為血脈所控。
兩人說話都是傳音,沒叫巫一諾與巫七承聽到,因此他倆隻瞧見初元仙人扶住雅鈺仙人,之後兩人一直脈脈對視。
好半晌,這兩人依舊沒有收斂的意思。
巫一諾與巫七承不想打擾這對有情-人含情對望,可是他倆急著知道府主情況,不想也不得不打斷了。
巫一諾瞧向巫七承,巫七承清清嗓子,低聲開口:“帝君,雅鈺仙人,府主他什麼時候能醒?這病,不會再犯了吧?”
徐清鈺收回視線,愈發覺得巫一諾和巫七承礙眼。
他道:“師父很快就能醒。”
他話音剛落,躺在床-上的巫希聲眼睫毛顫抖一下,睜開了雙眼。
“師父——”
“府主——”
幾人同時喊道。
巫希聲抬眸,見初元已經回來,忍不住笑了下。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見巫一諾和巫七承也在,道:“一諾,七承,我沒事,你倆先出去吧。”
巫一諾和巫七承同時眸子微沉,心知府主與初元帝君間有他們不知道的事。
他倆瞧了初元帝君一眼,低頭朝巫希聲行禮,道:“是。”
巫一諾與巫七承離開,巫希聲開口問:“是荒獸嗎?”
初元點點頭。
“我會不會被荒獸控製?”巫希聲又問,“我剛才,感覺自己又好似要身不由己地往外衝,若不是你的劍意斬斷那股聯係,我已經衝了出去。”
“不會的。”初元摸摸巫希聲的額心,再次放了幾道劍意,“我不會讓你被荒獸血脈控製。”
徐清鈺這時開口,“師父,我能檢查你的身體嗎?看能不能將你體內荒獸血脈剔除。”
徐清鈺這話一出,初元和巫希聲同時望向他,眼底都閃過意外之色。
徒婿/小徒弟還有這本事?
在兩人灼灼目光下,徐清鈺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開口:“初元,你還記得偷星換月大陣?”
初元點頭,若有所思,“你的意思,借助這個陣法,將血脈轉移出去?”
“不錯。”徐清鈺點頭,“偷星換月大陣既然能竊取鳳凰血脈,這荒獸血脈自然也能竊取。”
“若能煉製出個傀儡分-身,通過這陣法將荒獸血脈轉移到傀儡內,那師父本體便不會再受荒獸血脈影響,而傀儡在本體意識的壓製下,也不會受荒獸控製。”--
“小徒弟,你真是太聰明了。你怎麼想到這個法子,簡直巧思!”初元毫不吝嗇地誇道。
徐清鈺略顯自得的笑笑,本想索個吻,可是瞧見巫希聲,這個想法一下子萎靡了。
哎,有旁人在,都不好邀功。
巫希聲雖不知何為偷天換月大陣,但聽出初元與徐清鈺有解決法子,也忍不住心底一陣輕鬆。
荒獸血脈都快成為他心魔,他生怕自己哪天失去意識,乾出自己不願乾的事。
徐清鈺笑了片刻,又怕兩人盲目樂觀,開口道:“這有個問題,便是偷天換月陣法的材料和煉製傀儡分-身的材料也難找。”
“你說。”初元開口。
“偷天換月陣的核心在於陣基,陣基越稀有,陣法效果越佳。凰幽以鳳凰塚為陣基,才能竊取鳳凰血脈給山雞一族。與鳳凰塚同等級的寶物,仙界沒有。次一級、再次一級的,仙界基本上都絕跡了。”
“帝君級彆的虛元石呢?”初元問。
當年搶奪道果,她曾殺過一隻帝君級彆的虛獸。
“不行。”徐清鈺開口,“偷天換月陣是隸屬元荒的陣法,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創新,更沒根據仙界體係而改進,使其適合仙界。所以,能做偷天換月陣陣基的,唯有元荒時之物。”
聞言,初元微微凝眉,道:“我去查下,元荒時有什麼寶物留存至今,若是不行,我去找祖龍陽,看它原本肉-身,能不能掰下兩根角下來。”
按理說,族養老原本肉-身的逆鱗很適合做陣基的,可是為了讓氣運回歸徐清鈺體內,那逆鱗被初元給捏碎了。
不過逆鱗沒了,龍鱗龍爪龍角應該也都可以。
徐清鈺哭笑不得,道:“我這有荒獸內丹,用它來做陣基,應該能行。”
初元鬆了口氣,“偷天換月陣的陣基解決,那隻剩下傀儡材料。肉靈芝如何?”
肉靈芝是初元想到的,最適合人族重塑肉-身、或者煉製分-身的材料。
徐清鈺搖頭,“荒獸血脈太過霸道,肉靈芝等級太低。”
初元與巫希聲訝異,肉靈芝的等級還太低?
“那需要什麼?”巫希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