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三分元荒(1 / 2)

第169章

聽到小徒弟這個要求,初元摸摸耳朵,不可置信地問:“這個?”

徐清鈺點頭,笑道:“我還沒聽過師父彈琴呢。”

“我音律不太準,你知道的吧。”初元眼神躲躲閃閃地開口。

說是不太準,其實還算抬愛她了,她是每個音符都不在一個凋上。

“我知道。”徐清鈺握住初元的手,道,“沒關係,我愛聽。”

隻要情感在位,曲調如何,並不重要。

初元下定決心,點頭道:“行,我答應你。”

初元耳聰目明,城外荒獸被陣法絞碎的血肉支離聲能很輕易地被她捕捉到。

當她回到自己內殿,並以手撫上琴弦時,腦中回想起來的,不是以前老師教給她的琴弦技巧,不是《桃夭》曲調,而是桃花樹下奏琴的美人,以及美人談笑風生、城牆外卻血肉迸濺的宏觀場景。

她手撫上琴弦,隨意撥弄著,毫無技巧、也毫無曲調,像是咋咋的噪音,卻又透著鏗鏘。

不過,曲調終究沒有成型。

初元睜眼,停止了自己這有感而發的亂彈。

她運用自己淺薄的學琴技巧,一調一調的撥弦。

起初弦不成音,等找到手感後,初元正襟危坐,對徐清鈺道:“小徒弟,我準備好了。”

徐清鈺嘴角一直勾起,初元指甲與琴弦刮擦時沒皺眉,琴聲嘔啞嘲哳時也沒變過臉色。

現在聽初元說她已準備好,更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加深,好似眼前即將展開一場聽覺盛宴。

他坐直身子,專注地盯著初元,道:“我也準備好了。”

他已聽到天籟,哪怕那一段曲調在外人聽來荒唐又好笑,可是他聽出來了,裡邊包含著初元的感情。

原來在師父眼底,他是這樣的形象嗎?

談笑間,荒獸灰飛煙滅。

等初元將《桃夭》彈完,徐清鈺拍手誇道:“師父彈得真棒!此乃人間真絕調,雅鈺有幸得一聞。”

初元捧著臉,美滋滋地問:“真這麼好聽?”

徐清鈺猛點頭,“好聽,天籟之音。”

一牆之隔,將所有動靜聽得一清二楚的巫希聲,牙酸。

凡人常說,什麼鍋配什麼蓋,這老話說得挺有道理。

一個敢彈,一個敢聽;一個敢誇,一個敢信,說出去,誰敢相信?

“行吧。”初元見小徒弟喜歡聽,勉為其難地開口,“我再給你彈一首《野有蔓草》,不過隻彈一首哦。”

琴弦聲再次從旁牆傳來,巫希聲麵無表情地,將聲音隔絕耳外。

他要保護自己耳朵,不聽汙糟之音。

一曲終了,徐清鈺再次狂拍手,誇道:“初元,你這《蔓草》,已具有自己風格,天上地下,獨此一曲。”

隔壁巫希聲再次無聲吐槽,可不,每一個音都不在調上,完全就是一首新曲,可不就是

獨此一曲?

初元笑得眉眼彎彎,擺擺手道:“你再誇,我也不會再彈了。偷得浮生片刻閒,我要去繼續找解夢成和荒獸母獸蹤跡。要是真讓解夢成將荒獸母獸恢複實力,仙界這一仗,難打。”

徐清鈺聽初元如此說,隻能打消自己的意猶未儘。

他走近初元,同時撐起空間,低聲道:“初元,你還記得巫族族長給的那份玉簡嗎?”

“記得。”初元點點頭,“怎麼了?”

玉簡上,記載了解夢成這些年吩咐巫族族長做的事,以及巫族族長自己調查到的解夢成派人去做的事。

初元粗粗看過一眼,便給了徐清鈺。

像這種以小見大分析類的,交給小徒弟,總不會錯。

“我布置周天星辰大陣時,發現解夢成派兵攻打的種族,與周天星辰大陣的各個陣眼,有不少重合之處。比如龍族、天魔族、虛靈族、山海族、山鬼族……”

徐清鈺重新取出光球,將重合之處標了出來,之後又取出另一個光球——這個光球內的圖是界麵圖,一個光點代表一個界麵。

“這是我從紀小姐那弄來的界麵圖。”徐清鈺點點星圖上的光點,“這是劍獨界、這是獨一界、這是藍星界……”

“其中藍星界、獨一界……是靈氣稀薄的末法界;劍獨界、雙蘭界……是開始走下坡路的修真界;太一界、龍族小世界……是新生的蓬勃的界麵,這些界麵,再與仙界這些族地星點對應,可設諸天萬界大陣。想獻祭萬界生靈,以及星辰脈動,得無上能量。”

初元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解夢成真瘋了?他真想滅世,讓世界重入混沌?”

徐清鈺偏頭,問初元道:“他這是想滅世,不是想培育那荒獸?”

初元將解夢成與她說的天地紀元概念,又重新給徐清鈺科普一遍。

徐清鈺抬頭望天,若有所思。

他收回視線,道:“他一開始,或許不是這樣的。”

“嗯?”初元問,“這話怎麼說?”

“之前那麼長時間,他都有機會滅世,可是他沒有。”徐清鈺開口,“一開始,他是站在救世這邊的,隻是受到荒獸蠱惑,便一直在中間徘徊,直至現在,徹底倒向荒獸那邊。”

初元想了想,好似是這樣。

一開始,解夢成想殺徐清鈺,是因為徐清鈺最後會滅世。

不想到了現在,徐清鈺成為救世主,他反倒成為滅世的反派。

“不提他

了,一肚子糟心事。”初元開口道,“我去阻止他,萬界不能滅。”

“等等,初元。”徐清鈺開口,“你去這些界麵轉轉,看這些界麵本源法則有沒有受到汙染。”

徐清鈺將解夢成派人去過的界麵一一點出,對初元道。

“好。”初元應道,想了想,將解一留給她的玉簡也遞給徐清鈺,道,“這些,是解夢成當初研究荒獸的地點,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玄機?”

徐清鈺接過,閉眼回憶

這些地點,再將所有地點串聯。

之後他長吐一口氣,笑道:“這份玉簡真是及時雨。初元,你不必再在各個界麵跑來跑去了。”

穿梭界麵,並非易事,更何況長時間在各界麵穿梭?

徐清鈺心疼初元,也不想她做這苦差時,可是他知道自己勸不了初元。

初元有責任有擔當,遇事不避不讓,這些界麵若真被算計,初元必將走一趟。

所以,他什麼都沒說。

可是此時卻峰回路轉,初元可以無需那麼辛苦。

徐清鈺頭次開心,他學得雜,能讓初元更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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