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袖想著想著,漸漸地,悄悄往江晨身邊靠得更近了些。
見江晨遲遲沒有注意到自己,她身子不安地扭來扭去。
“你怎麼了?”江晨終於發現她的異常。
“奴家……公子……奴家有點熱……”安雲袖的俏臉紅彤彤的,小巧的鼻翼翕張著。
“你是佛門弟子,念一段心經吧。心靜自然涼。”
“不……奴家不想念經……”安雲袖語氣十分甜膩,“奴家想要跟公子一起……”
江晨麵不改色地道:“我幫不了你,伱還是念經吧。”
“公子偏心!”安雲袖蹙著眉,眼中的哀怨濃得快要溢出來,“彆以為奴家不知道,明明你跟林小姐就可以……不管是用幻術或者彆的什麼,對奴家也可以呀!”
江晨抬起眼皮,歎氣道:“會很累的,下次吧。”
他伸手拍了拍安雲袖的臉蛋,柔聲道,“聽話,早點睡,昂。”
安雲袖嘴唇噘得老高,幽怨幾乎化作實質。
她悶悶地嗯了一聲,忽然俯下臉來,在江晨嘴上輕啄一記,然後才翻身離開。
她知道今晚是不成了的。江晨的語氣固然溫柔,但自己在他眼裡,終究不能與那幾人相比。
門外,上官小姐入住所帶來的響動也很快平息了。
夜已深,客棧一片幽寂,聽不到半點人聲。在那片蕭沉朦朧的薄霧籠罩下,仿佛每個房間都被隔離成單獨的世界,所有人陷在自己的睡夢裡,與三界再無瓜葛。
越是如此寧寂,安雲袖越是輾轉難眠。
幾次翻身之後,她乾脆半坐起來,靠在床頭,望著黑暗裡江晨的輪廓,無聲地歎了口氣,然後探出一抹神念,延伸出去,漫過走道,在一個個房間裡巡遊。
多數客人都已經睡著,安雲袖不做停留,徑直找向上官小姐所在的位置。
她隻是想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而同為女人,她覺得上官小姐的夢話應該會比較有趣。
但在到達目的地之前,她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句有意思的話,便停下來駐留傾聽。
“……給北豐丹祝壽的千年靈芝,要等這二月初七生辰。小弟探聽到這消息,又知雲龍哥哥乃天下聞名的義士好漢,便想與哥哥商議個道理,劫了這筆不義之財!”
“壯哉!那北豐丹號為中原五州正道盟主,實則狼心狗肺,大奸似忠!此一套不義之財,取之何礙?天理知之,也不為罪!隻是對方人多,咱們勢單力孤,需商量個章程,從長計議。”
“此事不難。小弟聞知雲龍哥哥勇武,是個真男子。小弟不才,也學得幾年槍棒,等閒三五條大漢近不了身,此次還帶了八個兄弟,都在城外候著。若蒙哥哥不嫌棄,願助哥哥一臂之力,取了這潑天富貴!”
另一人大喜道:“兄弟真乃天降的福星!若得兄弟相助一臂,何愁大事不成!”
“隻要哥哥肯點頭,此一套富貴,唾手而取。昨日我已托人打聽了,那黑麵劉大膽本身肚子不大,這一陣卻穿了件寬厚衣裳,如孕三月,定是藏了那靈芝。咱們隻要找機會靠近劉大膽,此事便成大半。”
“好!然對方人多勢眾,咱們隻可智取,不可力敵。我有一計,你且附耳過來,說與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