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有個幽冥教,在十多年前被林家覆滅了。正副教主都被當眾處死,腦袋在城門口掛了三天。”
“這麼說來,林家又動起了藏空界的歪腦筋。”血帝尊麵上似有譏諷之意。
江晨疑問:“此話怎講?”
“我聽說有個號稱算聖的家夥,死在了楊貂爪下。”
江晨笑道:“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血帝尊淡淡地道:“一百年,很長嗎?”
對於你這種老怪物,當然不算……江晨邊腹誹邊道:“不長。”又補充了一句,“可也不算短吧?”
血帝尊眼中閃過冷酷的光澤:“對林家這種龐然大物來說,一百年的布局,隻是一個開始!”
“手筆也太大了吧?”江晨驚歎。
“對藏空邪神而言,這更算不上什麼。”血帝尊冷冰冰地道,語中嘲弄之意愈發明顯,“如果不是一代又一代人玩火自焚,想要覆滅林家這種家族,還真不是件易事。”
江晨想起當日浩氣城外屠滅一整支魔人軍隊的九曜寒槍,認同地點了點頭。七大世家的終極兵器絕非凡人能夠抵擋,無懼任何外敵入侵,但從內部瓦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看了一眼血帝尊,心中突發奇想,問道:“老薑,你跟衛家的守護英靈交過手嗎?”
血帝尊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先是搖頭,而後哂笑道:“衛家戰靈集古往今來上百位絕世強者的力量為一體,就算是我鼎盛之時,也從未想過要單槍匹馬地與祂們動手。”
“連你也不行嗎……”江晨失望地歎道,“看來想要打破舊世界的秩序,實在不容易。”
“若不然,七大世家也無法屹立千年之久了。”血帝尊話到此處,語氣一轉,“不過,你若隻是想占據一席之地,成為一方豪強,還是很有希望的。”
江晨道:“世間沃土皆有原主,我要是占了一方,彆人找上門來,怎麼辦?”
血帝尊淡淡地道:“趕走就是。”
“要是終極兵器找上門呢?”
“沒那麼容易。”血帝尊背負雙手,悠然道,“衛家戰靈受到諸多限製,很少離開祖廟,非生死存亡關頭不能動用,你還沒那麼大的麵子。”
“可我怎麼記得……”江晨忽然皺了皺眉,“老薑啊老薑,為什麼我感覺你在唆使我參與權力紛爭呢?”
“除此之外,你還有彆的路可以選嗎?浮屠教的極樂世界、百萬僧兵,可不是靠著幾個高手就能抵擋的。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應該以這座城作為根基,收服人心,招兵買馬,廣結盟友,割據一方。”血帝尊的語氣中有一股冰冷殘酷之感,仿佛也感染了一絲過往的殺戮和血腥。
但他轉過身,凝視江晨的時候,那股驟然升起的冰冷慢慢散去了,“隻有這樣,在麵對釋浮屠的時候,你才會有一線生機。”
江晨沉默了片刻,慢慢避開了血帝尊的目光,過了一會兒,才低聲歎了口氣:“這地方太小了,我施展不開。”
血帝尊語氣毫無起伏地道:“不要讓世俗情愛磨滅了你的銳氣。釋浮屠隨時會歸來,你若還這樣懦弱,隻會有一種結局。”
江晨心中微凜,正了正身體,說:“我知道了。”
其實早在盤龍宮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若想正麵與浮屠教相抗,他終究要摒棄個人喜好,親身加入這盤亂棋局,在權勢中傾軋浮沉。哪怕背棄初衷,哪怕成為自己曾經厭惡的那種模樣,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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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過去的大部分生命中,他一直習慣了隨波逐流,想要真正扭轉思想,調整自己的姿態,找到加入棋局的機會,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血帝尊的這番言語,無疑是一種敦促,也一種警示。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在有意無意地逃避著什麼……
江晨心事重重地回到房內,和衣躺在床上,許久沒有合眼。
第二天,他閉門不出,不食不飲,就在房內打坐冥思,謝絕見客。
第三天,天光破曉之時,他從入定中醒來,精神麵貌煥然一新,略作洗漱,便出了門,來到一座坍塌的小樓廢墟之前。
今天已經到了宮勇睿與楚懷秋約定的日子。
宮勇睿早早就在廢墟前等待。他一夜沒睡,臉上卻沒半分倦容,一雙眼睛光芒熠熠,呼吸因興奮而略顯急促。
楚懷秋卻遲遲未至。
觀眾陸續來齊,就連上官玥都悄悄站到角落裡,仍沒有見到另一位主角。
江晨揮了揮手,吩咐薛金剛前去催促。
又等了半天,薛金剛罵罵咧咧地扛著一人過來了。
他將那人往場中一扔,就忙不迭地跳開,使勁拍打衣衫,嘴裡連喊:“晦氣!”
人們看著那人,幾乎不敢相信這蓬頭垢麵、猶如街頭乞丐一般的家夥,就是當初那個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楚公子。
隨即,一股濃鬱的臭氣從楚懷秋身上彌漫出來,擴散到所有人的鼻子裡,令他們大皺眉頭。
安雲袖、楚楚趕緊遠遠躲開,江晨早就識機地封閉了嗅覺,連角落裡的上官玥都掩住了口鼻,複雜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嫌惡。
“這家夥有多久沒洗澡了?”安雲袖大聲抱怨。
“俺老薛半個月沒洗澡,都沒這小子臭!”薛金剛自豪地道。
安雲袖瞥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往另一邊挪遠了幾步。
小道士雨因盯著楚懷秋,神情肅然:“不知為何,貧道感覺這位楚施主身上有股邪氣。”
“依俺看,是酒氣吧!”薛金剛大聲道,“這小子看到江少俠回來了,知道自己死定了,這幾天一定喝了個爛醉,屎尿不清,才會臭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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