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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恩朝著主任醫師走去,他距離主任醫師越近,楓詭越能體會到什麼是“乘客的暴虐”。
那是一種充當掠奪他人生命旁觀者的,成就感。
比起因為“窒息困境”的呼吸受阻,現在他的感覺就像是擱淺的鯨魚,回到了大海。
係統不像是在鼓勵玩家攻擊其他玩家,而像是在逼迫他們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因為玩家身份而優待他人,除非你有和他承擔一同承擔風險的能力。
此時格恩已經走到主任醫師前,他再次拿起檢測儀,“你究竟是誰,如果你現在告訴我,我會聽從督查官大人的意見,放你下車。”
“但如果你繼續欺騙我們,影響我們下一步的行程,我會在這裡解決掉你。”
“在這裡殺了你,和在黑市殺死一個實驗體沒有任何區彆,不管你是不是主任醫師。”
這句話對於一個擁有崇高社會地位的醫師而言,相當於是一種摧毀人性,毀屍滅跡般的羞辱,如果他真的是主任醫師,就會無視眼前的任何挑釁,任由憤怒控製自己的肢體。
格恩的身體沒有經由高昂的財富保養,他走的每一步都顫顫巍巍,而主任醫師卻長的極為高大,這是格恩刻意的挑釁,他在等待憤怒的主任醫師向他揮拳。
然而在窒息困境和格恩的恐嚇下,主任醫師根本不能作出任何反擊,他隻能踉踉蹌蹌的摔倒在座位上,不斷的朝著沒有後路的位置撤退。
格恩看到了他慘白的臉色,和明顯的呼吸停滯。
整個人的眼球嚴重突出,甚至肢體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扭曲,像是快要被人勒死。
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工期不足,尚未完善的殘次品。
主任醫師已經快要死去,坐在他身旁的格鬥者,也被牽連的極為痛苦,他拚勁全力才挪了一個位置,表現出自己和主任醫師之間毫無瓜葛。
他現在坐在窗邊,隻能佯裝在看窗外,掩蓋自己因為窒息,越發難看的臉色。
他也快要死了。
如果不及時退出群聊。
如此緊張的氣氛下,車上的所有人幾乎都保持著矜貴的冷漠。
楓詭本不想再摻合進這場淘汰機製。但是作為一個格恩眼中的上等人,他並不覺得自己會容忍在車廂裡發生命案。
“你聽不出他的呼吸已經快要停止了嗎?你的莽撞差點掠奪了這位先生的生命,或許我可以作為他的擔保人,保證他能通過F公司的骨齡檢測。”
格恩無奈中夾雜了一絲憤怒。
咚!咚!咚——!
每一個步子都踩的極重,他惱怒的質問楓詭。
“您為什麼要為他擔保!”
他從主任醫師身邊走開後,格鬥者的窒息困境終於有了一小部分的解除。
然而主任醫師已經臉色鐵青,甚至不能端正的坐在座位上,而是從座位滑落,沉重而扭曲的跌在地板。
“因為已經日暮,再耽誤下去到了夜間,毒霧即將籠罩整個公司園區,夜間行駛我們的車燈會吸引那些流竄的實驗動物,而你現在無法啟動專線駕駛,必須篡改線路,手動駕駛。”
“因為這輛車手動駕駛的條件下,沒有完備的防護,沒有空氣自淨以及內循環係統”
“怎麼,這些條件足不足夠你收手。”
“不管他是不是主任醫師,他都隻是一個可憐的病秧子,他已經快要斷氣,留著他說不定在抵達之前如果碰到饑餓的變異動物,可以扔出去飼喂,轉移目標。”
“我想這些原因,較為充足。”
楓詭在翻看公文包中,督查官準備的資料和物品,好大一疊空白的身份登記表。
還有許多已經被破解的身份卡。
這些東西都是受嚴格管控,由聯盟政府統一頒發給自然人的證件,卻被他拿到了這裡。
說明他一開始就已經想到了自己可能麵臨的對手,並拿出了對任何人而言極為平常,但對克隆人而言卻充滿誘惑的餌料。
“你不會覺得自己拿到免疫針劑,就能抵抗一切傷害,蠢貨。”
楓葉現在才終於舍得賞賜給他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