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用一種略帶譏諷的口吻,勸說道:“82年,你接了一單生意,在屯門樂嘉大酒店暗殺當地一位土紳,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一位服務員看清樣貌,你當時想也沒想,就對準他的額頭開了一槍。”
“他該死嗎?”
小莊沒有說話,麵露痛苦之色。
82年強殺酒店服務員,那是因為剛出道做殺手,心態不是很好,發現彆人看到自己樣貌,就本能地調轉槍口,一槍打死了那名服務員。
他一直內疚至今。
“83年,你在旺角刺殺和連勝分區話事人,為了雇主的百萬報酬,連殺了目標身邊十餘名小弟。”
“他們都該死嗎?”
四哥持續逼問道。
小莊閉上雙眼,內心掙紮的很厲害。
他做殺手,是迫不得已的選擇,隻是做了這行,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不管心裡是否留有原則,存有底線。
殺手就是殺手。
一輩子都洗不乾淨手上沾染的鮮血。
這點,小莊很清楚。
然而不殺女人,是他最後的底線。
這個頭決不能開,開了就會失去底線,變成沒有原則的冷血殺手。
這不是他想要的。
“四哥,彆逼我。”
小莊表情十分痛苦。
“……”
四哥沉默了。
大概沉寂了十幾秒鐘,四哥收回長椅上的檔案袋,遞給小莊另一份檔案袋,“好,我不逼你,這單生意我自己做,你做另一單。”
“潘浩東,身高一米八二,體重75公斤,職業……警察!”
看到這,小莊目光一凝,抬頭望向四哥:“四哥,殺警可是重罪,你確定要我接這單生意?”
“殺人都是重罪!”
“殺富商可以、殺鄉紳可以,殺幫會大佬可以,為什麼就不可以殺條子?”
四哥很不滿意小莊今天的態度,讓他殺女人說要原則不乾,讓他警察又怕這又怕那,既然選擇當殺手撈錢,都殺人了哪有這麼多原則?
不應該給錢就乾嗎?
要不是他朋友不多,能聊得來隻有小莊一個,還真不想把任務分出去。
其實,殺女人和警察是同一單生意,隻是被他拆分了而已。
因為,發布暗殺任務的雇主,已經查清楚女目標莎蓮娜,偷偷去了內地羊城,任何殺手組織接下這宗生意都要分開行事。
四哥本身也是一名殺手,不想小莊一人太操勞,所以才想著拆分任務。
本來還想把輕鬆一些的任務給小莊,沒想到小莊這麼不識好歹,氣得他肺都要炸了。
他來之前就已經打聽到男目標潘浩東是位狠人,不僅槍法極其精湛,還掌握著一門可怕的飛刀術。
據說可以百步穿楊!
暗殺這樣一位強人,通常隻有一擊機會。
一擊之後,無論是否得手,必需第一時間撤退,否則極有可能飲恨當場。
小莊想了很久,適才作出決定,道:
“四哥,既然你執意要我接著單任務,那麼我就成全你,不過做完這單,我準備金盆洗手,希望你能答應。”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