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終於輪到他說出了那句話:“謝謝你喜歡他。”
……
時間很快到了第一周的最後一天,八位嘉賓全部都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親愛的各位嘉賓:感謝各位來到了愛情島,希望大家在這裡都度過了美好的一周,在即將短暫告彆之際,節目組全員誠邀各位嘉賓參加歡慶舞會。地點:遊輪一層大廳;時間:今晚六點整。晚會結束後將會送大家回到陸地,所以登船前請收拾好個人行李,五點準時登船。】
大部分人對離開顯然都充滿期待,早早便收拾好了行李,五點準時集合在了岸邊等待登船。
不過剛上船時,工作人員又把男女嘉賓分開,然後端著一盤麵具讓他們分彆選擇。
“請嘉賓選擇自己喜歡的一款麵具,選好後不可以告訴任何一位異性嘉賓你選擇的款式,晚會六點開始,請在晚會入場時換好禮服,戴上麵具出席,即時選擇同一款麵具的男女嘉賓將成為彼此第一支舞的舞伴,敬請期待。”
又是默契環節,和選盲盒那一趴有些類似。
每個人各選擇了一款,然後都回到了節目組為他們各自安排的單人房間,舞會隻剩四十分鐘就要開始,他們也要抓緊做好準備。
洗澡、換禮服、化妝,都是需要花時間的工程,四十分鐘後,所有人準備完畢,全部在房間等待安排。
“請各位男嘉賓到一樓大廳集合。”
男人的禮服玩不出什麼花樣,都是清一色的西裝,不同的大概隻有顏色,所以四個男人出場時,按照顏色暫且分為了三類,傅時琛和溫淩雲是黑色派,傅時謹是白色派,黎修則折中夾在中間是灰色派。
四個男人站成一排後,工作人員又去喊道:“下麵有請女嘉賓到大廳集合,根據麵具走到相應男嘉賓的對麵即可。”
女嘉賓的禮服則各不相同起來,雖然礙於行李箱的位置不好放多大件的,但無論從款式還是顏色都更有看點。
首先登場的是李思真,她穿著一條黑色抹胸修身長裙,裙子的款式雖然並不複雜,但正好與臉上戴著的金屬質感的黑色麵具相互照應,與之對應選擇這款麵具的男嘉賓果然是傅時琛。
兩人都是作為家族繼承人從小被培養長大,某些方麵相像也是很正常,不過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像網友想的那樣有什麼感情發生,也都不是彼此喜歡的類型,畢竟也是從小就認識,如果能發展出什麼早就在一起了。
第二個走出來的是柳夢,淺藍色寬帶禮裙清新淡雅,裙擺是層層疊疊的蛋糕裙款式,整體增添了一份俏皮,她戴著一個白色鑲著珍珠的麵具,與之對應的是傅時謹。
儘管四個女生的發型和衣服都與白天時發生了巨大變化,臉上又帶著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比較熟悉對方的話依然可以從眼神以及其他一些細節判斷處對方是誰,看到柳夢眼睛的那一刻起,傅時謹就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大概率不是裴千雪,心裡不禁微微失落了一分,不過好在這隻是第一支舞的舞伴,說明後麵還是有機會和千雪一起跳舞。
第三個出場的才是裴千雪,穿著一身紅色掛脖款開衩長裙婀娜多姿地走了出來,她選擇的是一個日係狐狸麵具。
壓軸登場的還是有眾多紅毯經驗的祝瑩,她穿著一身金色吊帶修身禮裙,麵具是白金相間的款式,與禮服搭配得也是恰到好處。
八人現在已經麵對麵地站好,導演終於宣布:“現在請將麵具揭下。”
裴千雪緩緩摘下狐狸麵具,對麵前摘下同樣麵具的男人嫣然一笑。
黎修驀地一愣,耳邊響起了裴千雪曾經說過的話。
“黎醫生不會真以為是全憑運氣吧,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確實是知道你會抽到哪個,所以我挑中的一定是和你一樣的。”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可第二次偏偏又是她選中了和他款式一樣的麵具,黎修不禁猜測些什麼。
溫淩雲見對麵的人不是裴千雪,也是失落於他們再次默契失敗,不過和傅時謹是差不多的想法,這隻是第一支舞的舞伴,雖然有些可惜,但肯定還有機會。
果然接下來導演繼續說道:“歡迎大家來參加今晚的舞會,我們特意請來了國家級交響樂隊現場演奏,也感謝他們的傾情演出。此外除了第一支舞的舞伴是按照現在的組隊固定的,之後每換一首曲子大家都需要交換一次舞伴,不可與前一次重複即可,間隔一次重複沒有問題,舞曲一共四首,現在就請大家儘情享受今晚的舞會吧。”
說罷傅時謹的眼神已經緊緊盯著黎修和裴千雪那邊,想要搶人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第一首舞曲響起,四個男人紳士地伸出了手,邀請各自的女伴踏入舞池。
“我沒有跳過華爾茲,如果待會踩到你先在這向你道歉。”黎修是挑著眉說的,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愧疚。
不過他也沒有騙人,他確實以前沒有跳過,隻是語氣比較欠像是故意這麼說的一般。
“沒關係,我當然會原諒黎醫生。”裴千雪說得深情款款,“不過現在黎醫生總該相信,在這裡隻要我有主動權,黎醫生永遠都會是我的第一選擇了吧。”
“……”這種時候黎修話在嘴邊卻被噎住,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大概沒有人希望自己是沒人選的那一個,而且主動選擇他的人還是被彆人爭搶都得不到的那個,就像十分優秀被很多人追的美女卻隻喜歡一個被很多人嫌棄的家夥,那麼被選擇的男人很難不生出得意和優越。
隨後兩人相顧無言,黎修也沒有踩到過裴千雪的腳,直至第一首曲子快結束時,黎修忽然感覺到女人與他相握的那隻手輕撓了撓他的手背,然後就聽她笑著說道:“黎醫生,我們第二周再見,期待與你的下次見麵。”
誰期待了!
然而等她的手從他手中溜走,看著她轉進彆的男人的懷裡,黎修薄唇緊抿,似乎又沒有想象中的希望她離他遠點。
終於輪到傅時謹和裴千雪跳舞時,傅時謹期待地問道:“接下來兩天你有空嗎?我可不可以請你吃飯?”
裴千雪輕笑:“這幾天在島上還沒做夠飯?”
“那不一樣。”傅時謹想的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像約會一樣在外麵的餐廳吃飯。
“可惜我接下來兩天有點事情要處理,而且節目還有一周的時間,要克製啊,小謹。”裴千雪拒絕道。
可是明天就是那個日子啊……傅時謹以為她忘了,臉上的失落一目了然。
“不過……”裴千雪話鋒一轉,“留個可以收到東西的地址吧,最好是你本人能收到的。”
傅時謹頓時眼睛一亮,再次升起了期待。
跳舞的環節結束,八個人又一起在遊輪上用了晚餐,八點的時候,遊輪停靠在了岸邊,所有人換好日常的衣服便可以下船自行離開了。
裴千雪的經紀人罕見地開著車來接了她:“可以啊裴千雪,本以為你會搞砸,沒想到你居然能和溫淩雲炒起CP,還得了傅家小公子的青眼。”
這些天他是肉眼可見裴千雪的粉絲量飛速上漲,可以稱得上是小紅過一次之後的翻紅,甚至比那次熱度更高,隻要第二周能把這個熱度保持下去,最好是搭上那兩位中的任意一位,之後的資源還用得著擔心嗎?
“做好準備了嗎?”裴千雪突然道。
“什麼準備?”
裴千雪淡定道:“我和傅時謹曾經的戀情曝光的準備,大概也就在這兩天了,其實也不需要你做什麼,網上到時候任它發酵就行,隻是先告訴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經紀人頓時懵了,本來以為是裴千雪真把傅家二少哄到手了,可一聽曾經二字,他慢了一拍才不可置信道:“你、你過去分手的那個男朋友……就是傅時謹?!”
裴千雪點頭:“你沒看直播嗎?不然你以為他一開始就對我的好感是怎麼來的?他就是聽說我去了這檔節目才也來當嘉賓的。”
經紀人小心臟撲通了幾下後後悔得捶胸頓足道:“你要是早說你男朋友是傅時謹,公司怎麼可能讓你們分手!”
那是恨不得供起來,然後哄著裴千雪跟人好好談。
“他本來和我一樣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和我分手後才被傅家找回去,他還不是傅家二少的時候,你們會同意我繼續跟他談?”
語氣裡不乏淡淡的諷刺。
經紀人悻悻一笑:“這件事是公司做的不對,他在節目裡沒有因此為難你什麼吧。”
“我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隻要知道有這件事,並且很快就會有人拿著這件事做文章就行,不需要去回應什麼,多說多錯。”
“好、好。”這回經紀人哪還會不聽她的,態度比之前幾乎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現在他隻期望傅時謹不會因為是他讓他們分手的這件事針對他,至於其他例如傅家帶來的資源福利還是靠後再想吧。
“對了,幫我訂個明天上午飛M國的機票,錢待會給你。”裴千雪又道。
作為經紀人自然知道她並沒有國外的行程,疑惑道:“出國乾什麼?隻有兩天時間第二周就要繼續錄了,你不休息一會兒嗎?”
“有點私事。”
“好吧。”經紀人現在也管不了她,“你記得儘快趕回來。”
“嗯。”
第二天中午,裴千雪的航班落地M國,同時傅時謹也收到了裴千雪托人送來的東西。
打開來後裡麵是個漂亮的生日蛋糕,隨蛋糕附贈的還有一張手寫賀卡,上麵寫著:
“生日快樂,小謹。”
彼時傅父傅母就在旁邊,看著蛋糕不明所以:“今天不是小謹的生日啊,誰送了生日蛋糕過來。”
傅時謹很想告訴他們,孤兒院裡的孩子們都會把自己被撿到的那一天作為自己的生日,而二十多年前的今天就是他被撿到的日子,也是他曾作為“裴時謹”的生日,小時候的他們經常會站在蛋糕房的櫥窗外看著裡麵的生日蛋糕,希望自己有機會在生日那天吃到這個,隻可惜那時的他和裴千雪都沒有錢,就互相許下諾言,長大後一定會給對方買蛋糕。
而在這個日子,裴千雪做到了她的承諾,甚至是在他們分手後還記著這一天是他的生日。
傅時謹像捧著什麼寶貝似的把蛋糕帶回了自己房間,一時間根本舍不得吃,就擺在麵前欣賞,甚至還給它拍了各種角度的照片。
傅時琛看著微微皺眉,直覺告訴他這蛋糕肯定與裴千雪有關,就是不知道那女人又想做什麼,看來還是要通過她公司好好敲打一番。
而已經找到酒店住下的裴千雪美美地休息了起來,養精蓄銳準備明天最重要的事。
第二天一早,M國某家醫院,護士小姐例行詢問:“患者早上沒吃東西吧。”
同樣從國內趕過來的李思真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好,待會會有人推他去手術室,家屬在外麵等候就好。”
“好的。”李思真前天一回家,就被父母告知他們已經預約好了國外的專家為爺爺做手術,所以也是昨天就急忙趕了過來,和父母一起等待手術結果。
雖然還是沒請到黎修,不過國外這位專家也是心內科的大能,之前因為這位專家不來國內,他們覺得在國外還要讓爺爺奔波不方便,但現在黎修不接就隻有來國外了。
手術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結束,因為還要進行術後觀察暫時將病人推進了重症監護室,然而就如黎修當初所說,術後出血的可能性極大,危險性也極高,李爺爺還是不可避免地出現了術後反應,主治醫生再次進手術室之前就通知了家屬:“出血是最壞的結果,很有可能手術會失敗,請家屬做好準備。”
李思真憂心忡忡,一時不禁懷疑他們非要讓爺爺接受手術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按照黎修的建議不做手術,是不是還可以多留住爺爺一段時間。
好消息並沒有傳來,就在有護士出來下達病危通知書時,李思真的電話突然響起。
她根本沒心思接,可電話一直響,她剛想直接靜音,看到電話上的備注是裴千雪的名字忽然一愣。
她們是在下遊輪前交換的號碼,當時對方還提醒她如果是在今天打的電話一定要接,她出於直覺還是接了起來。
裴千雪沒有一句廢話,開門見山道:“我現在就在醫院電梯這裡,如果你願意死馬當活馬醫,我可以馬上趕過來,如果不相信我,我也可以現在就走。”
李思真一愣,忽然想到她曾經展現的針灸技術,莫名生出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她隻猶豫了幾秒便道:“你過來吧。”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知道她爺爺的病,甚至跟著他們來到了國外,但她也顧不上想那麼多了,見到裴千雪後,便跟父母忽悠了幾句,然後讓剛剛出來的護士和主治醫生傳達了這個要求,馬上裴千雪便獲得了一套無菌服,成功進入手術室。
至於能忽悠成功,也是因為大家都帶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畢竟主治醫生都下了最後通牒,再差也不會比現在的結果更差了。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手術室門再次打開,李思真焦急地上前問道:“情況怎麼樣?”
先開口的那位主治醫生,他此刻無法克製自己的驚歎:“天哪,這簡直是個醫學奇跡,這就是神秘古老的東方醫術嗎?”
李思真臉上一喜:“手術成功了?”
主治醫生喬治笑著點點頭:“感謝上帝,手術很成功,那樣的止血方式我從未見過,居然如此神奇。”
實際大頭手術還是喬治做的,裴千雪做的就是一個輔助止血的工作,但這場手術的關鍵也就在於止血,所以裴千雪的作用舉足輕重。
李家夫婦也很震驚,等裴千雪出來後連忙詢問她是在國內哪家醫院高就。
裴千雪笑而不答,隻是道:“高就談不上,能救回李老先生就好,不過我的出診費並不便宜,一個億,能接受嗎?”
李家夫婦毫不猶豫地點頭,對於李家來說一個億算不了什麼,而且這可是救了老爺子的命,更何況誰也不知道自己或家人什麼時候會出個意外,這樣一個能救人命的醫生誰不想結交!
裴千雪滿意點頭:“到時候我會把卡號發給李小姐,就麻煩李小姐了。”
李思真忍住滿心疑惑應了下來。
喬治行醫二十餘年,第一次見到中醫的神奇,此刻對裴千雪充滿了敬佩和好奇:“請問您還收學生嗎?如果我想跟您了解您剛剛的針……”
老外一時還不熟悉這些中醫獨有詞彙,難免磕絆了一下。
“針灸。”裴千雪提醒。
“對,就是針灸,我對它很感興趣,也願意花時間了解它,不知道您是否願意教授我這個學生。”喬治都已經五十多歲了,但在知識麵前仍然願意稱對方一句老師。
“喬治醫生認識黎修黎醫生嗎?他也是心內科的專家。”裴千雪問道。
“哦,修,我當然認識他,我和他曾經還有過一麵之緣。”喬治想起曾在醫學研討大會上認識的那個同樣十分優秀的青年說道。
“我是他的朋友,如果你真要學的話就先去找他吧,我還要趕飛機回國就先走一步了。”
李家夫婦等她走後感歎:“原來是黎醫生的朋友,難怪醫術也這麼好。”
知道真相的李思真默不作聲,隻是在給裴千雪打款時問了一句:“你不是電影學院畢業的?”
且不說她的醫術是從哪兒學的,單憑她不是醫學生就敢進手術室,也是藝高人膽大。也幸好這是在國外,各種思想規定法律條文都與國內不同,否則她還真不能進這個手術室。
裴千雪講著歪理:“打個十分不恰當的比方,古代華佗行醫的時候,病人會在乎他師從何方、有沒有行醫資格嗎?”
李思真:“?”
邏輯好怪,可是好像確實無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