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鶴:“……”
兩個男人默契地不再說話,同時踏過了歡沁樓的門檻。
老鴇一見又來了客人,而且一下子還是來了兩個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存在不禁微微疑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都挑著這個點過來?
儘管心有疑惑,老鴇還是熱情地招待客人:“兩位爺有什麼需求?”
沈雲鶴臉皮薄不知道如何開口,好在還有個秦野跟他的目的相同,說道:“剛剛的那兩名女子在哪個房間門?帶我們過去。”
雖然並不想和沈雲鶴一起,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將公主帶出來。
秦野私以為肯定是三公主慫恿了公主來這種地方,對三公主的印象一下子落了一截。
老鴇神情微微僵硬,擔心起了這兩個男人不會是剛剛那兩名女子的夫君前來捉奸吧,於是裝傻充愣道:“爺真是說笑,咱們這裡是青樓,哪來的女客啊。”
秦野直接拿出象征著身份的腰牌:“吾乃定遠侯,那兩位可是皇上讓吾保護的貴人,若是在你這出了什麼閃失,你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老鴇頓時被唬到,不敢冒這個險,隻好苦著臉道:“兩位爺請跟我來。”
剛上了二樓,兩個男人便聽到了彈琴奏樂之聲,臉色頓時都不太好看,秦野讓老鴇上前:“你來開門。”
被迫做著得罪人的事,老鴇也沒辦法,硬著頭皮推開了門道:“兩位姑娘,有人找。”
秦野見裡麵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混亂才送了一口氣。
裴汐看到秦野和另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下意識有些心虛,不過裴千雪倒是絲毫不慌,還有空打趣兩人:“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臣奉命來保護二小姐和三小姐,這裡不安全,小姐還是隨臣離開比較好。”秦野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我花了銀子的,就這麼走豈不浪費?”
秦野頓時看向老鴇,大有讓她把銀子還回來的的意思,老鴇立刻後退一步,純純的守財奴那樣。
秦野皺眉,隨即拿起腰間門未出鞘的劍,指著那四個男子說道:“都出去,還有你!”劍柄隨即又指向了老鴇。
幾人嚇得瑟瑟發抖,剛準備走又聽見男人說道:“把手裡的東西留下。”
幾個男子隻好紛紛放下手中的樂器,然後逃命似的一溜煙跑了。
“將軍這是何意?”裴千雪挑眉。
“公主想看表演,微臣和沈太傅難道不如那些男人?臣舞劍,這些樂器中沈太傅總會一樣吧。”
沈雲鶴眼裡閃過一絲羞赧,但還是坐到了古琴邊:“臣稍會一二,望公主不嫌棄。”
……
滿意地看了一場極致的舞樂,裴千雪儘興而歸。
裴汐回到宮中後便被皇帝招去問話。
“今日出宮你與榮華都做了些什麼?”
裴汐實話實說道:“臣妹與皇姐逛了街,去參觀了皇姐名下的鋪子,還……”
說到最後裴汐臉上露出了羞澀:“還跟皇姐去了一趟歡沁樓。”
裴汐在回來之前便被裴千雪囑咐不管皇帝問什麼都要如實回答,所以便沒刻意隱瞞這件事。
“胡鬨,”皇帝雖皺了皺眉,但一聽與探子彙報的無二心中放下了懷疑,看來這個老三還是老實的,沒有與榮華同流合汙。
“好了你回去吧,下次可不許再這樣亂來。”
“臣妹告退。”
裴汐離開後,皇帝忍不禁暗罵如泠等人的無用,他們七個人居然還沒搞定一個女人,看來還是得派出那個人了。
另一邊裴汐離開勤政殿後,找到了謝懷卿將皇姐的回信交給了他。
“多謝三公主。”謝懷卿沒想到還能收到回信,整個人甜蜜得宛如浸了蜜罐,道了謝後便迫不及待回到自己的住處拆了信。
信中的問候和關心叫人心中熨貼,讀完信後謝懷卿忽然發現信封裡好像還有東西,將其拿出來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塊上好的羊脂玉佩,玉佩上還掛著個紅纓穗子。
“懷卿如玉。”
耳邊忽然又響起公主的這句話,謝懷卿臉頰微熱,還是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萬分珍惜。
*
這日裴千雪在公主府忽然聽到下人來報:“公主,府外來了個販賣奴隸的,怎麼趕都趕不走,奴才們不敢動粗,請問公主該如何處置?”
裴千雪唇角勾起,終於來了:“隨本宮出去看看。”
“是。”
來到公主府外,隻見一個彪莽大漢正在吆喝,而在他的麵前有一平方左右的籠子,籠子裡關著人,因為低著頭暫時分不清男女,但看起來似是從西域來的外族人,頭發是燦爛耀眼的金色,身上穿著西域的服飾,上半身隻遮住了重點部分,胸膛和手臂外露,上麵還有好幾條被人鞭打的痕跡,顯然是不聽話被教訓了,下半身穿著寬鬆的燈籠褲,露出一節腳踝被鐐銬鎖住。
彪莽大漢見到裴千雪立馬露出諂媚的笑,然後踹了籠子裡的人一腳:“還不快抬起頭給貴人瞧瞧。”
籠子裡的人吃痛悶哼一聲,被迫抬起了頭,那是一張滿是異域風情的昳麗臉蛋,碧色的眼珠宛如沙漠裡的清泉,深邃的五官英俊迷人,與他對視一眼仿佛都能被吸入他的神秘漩渦,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彪莽大漢熱情地向裴千雪介紹:“這位貴人,這可是我們最新弄來的最好的貨色,您看看這臉絕對是極品,還有這強健的體格,無論您是讓他做護衛還是其他用途都包您滿意。”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大漢露出了曖昧的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裴千雪“哦”了一聲:“那他要是野性難馴怎麼辦?”
“我們給他喂了藥,他現在的力氣連女子都不如,即使藥效過了我們可以把這種藥一起送給貴人,如果貴人嫌用藥不夠勁,還可以繼續給他帶上鐐銬,不聽話直接打就是。”彪莽大漢極力推薦道。
裴千雪像是有了興趣:“行吧,就他了。”隨即吩咐身邊人付錢將男人買下。
公主府的下人還是儘職儘責,特意提醒裴千雪道:“可是公主,這人來路不明……”
這可是榮華公主府,之前誰敢在公主府門前明晃晃地販賣奴隸,這人不僅突然出現而且趕都趕不走,很難不讓人懷疑背後有詐。
“無妨,本宮心中有數。”
“是。”下人還是付了錢,彪莽大漢眼中一喜,有種任務完成的輕鬆感,而這個細微的表情並沒有逃過裴千雪的注意。
拿了錢,彪莽大漢還神秘兮兮地給了裴千雪大包小包不少東西:“貴人想要讓他聽話就用這些,保證有效,還有這個是助興的玩意兒,貴人按自己的喜好來就行。”
裴千雪一並收下,將人帶回府中後吩咐下人道:“把他帶下去清洗乾淨,再給他找幾件他們那裡的衣服,特有的風情可不能被磨滅了。”
下人們照辦,異域男子聽罷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但礙於身上的鎖鏈和軟骨散的藥性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像個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晚間門,裴千雪叫人來問道:“下午帶回來的那個奴隸怎麼樣了?”
“都洗乾淨了公主,您可是現在要見他?”
裴千雪點頭:“帶過來吧。”
半晌後,隨著腳步聲響起的還有一陣鐐銬碰撞的聲音,那名異域男子被帶了過來,一雙赤足踩在地上,腳腕處仍帶著下午的鐐銬。
沒有裴千雪的命令,下人們不敢擅自多事,也怕解了鐐銬讓人跑了,就連傷口都沒給對方處理。
不過衣服上他們顯然用了心,比男子本身的那一套不知華麗了多少,上半身是類似一條青色的披帛斜著裹住半邊身子,另一側的胸肌一覽無餘,下麵是淺橙色印著西域特色花紋的幾塊布,堪堪遮住了重點部位,但稍微一走動便能看到肌肉勻稱的大長腿,外麵還有一層青藍色繡著精美花樣的薄紗,若是轉起圈來定是飄逸。
最打眼的還是要數那一身金燦燦的首飾,從頭上起便是金色墜著碧璽的額飾,還有雙臂上的金色箍環,以及腰間門墜著金片的腰鏈,甚是迷人眼。
這些裝飾出現在男子身上卻並不顯得突兀,反而將他的異域風情襯托得恰到好處,裴千雪揮退旁人,對男子招了招手。
不同於內心的真實想法,男子表麵上表現得還是十分順從,做出了個因為突然換了環境而有些擔驚害怕的神情來,眼神濕漉漉的宛若無害的小鹿。
裴千雪撫上他輪廓深邃的臉,溫柔道:“彆怕,這裡是榮華公主府,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裡住下,沒有人再敢隨便對你打罵。”
男子乖巧地點了點頭,裴千雪的笑意更深:“真聽話,告訴本宮你叫什麼名字?”
“薩蘭,”異域男子眨了眨那雙玻璃珠子似的碧色眼睛,流利地說著一口大祁官話,“我叫薩蘭。”
裴千雪的手指從薩蘭的臉上逐漸下移,劃到男人的喉結時,這個地方本能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畢竟在動物的世界裡脖子可往往是一擊斃命的地方,不可輕易觸碰。
似是覺得有趣,裴千雪便多弄了一會兒,直到把人弄得麵紅耳赤才肯停手,然後繼續剛才未走完的路線。
薩蘭微喘著氣,麵上一片羞怯,心裡卻狠狠唾棄了一遍這個色女,果然姓裴的沒一個好東西!
觸及到男人胸前的鞭痕時,裴千雪才再次停下了動作,眼裡露出一絲可惜:“可憐的乖乖,去我的梳妝台上把最靠邊上的一個木盒子拿過來,那是藥箱,我先幫你上個藥。”
虛偽!這話在薩蘭聽來與把一道食材洗乾淨後為了讓做出來的東西更美味於是撒上一把佐料再吃沒什麼兩樣,如果她真是好心,讓下人幫他清洗時就該給他上藥了。
可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薩蘭隻好忍辱負重,把藥箱拿了過來。
一番上藥後,本來白皙的胸膛已經染上了一片粉色,薩蘭又羞又惱,隻覺得十分恥辱,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連上個藥都……
把藥箱放在一邊,裴千雪這才拿出鑰匙解開了薩蘭腳上的鐐銬,然後用指腹在男人的腳踝處摩挲兩下:“這裡也需要上藥。”
薩蘭被蹭得癢癢,不自覺地想要收回腳,想到剛剛她明明隻碰到了傷口卻能讓他有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又疼又酥的感覺,薩蘭趕緊說道:“不、不用了,那裡隻是有點刮蹭,怎敢勞煩公主。”
然而裴千雪這次卻意外地好說話:“那好吧。”實際上裴千雪也沒打算連腳上的傷口都幫他上藥,要知道現在他才是奴隸,兩人的身份可沒有對調。
適度上藥是情/趣,過度就會讓他覺得你迷上了他,他可以拿捏你了。
而裴千雪的戀愛法則之一,便是寧願讓男人覺得你難搞都不要放低自己的姿態。
隨後她倚靠在榻上單手支頭,說道:“我聽聞西域都是能歌善舞之人,不如薩蘭跳支你們西域的舞給本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