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085 06(二合一)(1 / 2)

衛琅第二天便按照兩人說的去做了,效果好不好先不說,看著收上來的金銀財寶和一框框糧食,他確實很爽。

他甚至按照裴千雪建議的把這些人家的護衛也都征了過來填充軍隊,當然,以自願優先,不願意的衛琅後麵也就把人又放了,反正就是不留給那些人。

那些嘴毒的世家們如今沒了錢糧,發不了月錢,誰還會願意回去為他們賣命。

這樣一番抄家之後,衛琅錢也有了,糧也有了,若是再起戰事至少還可以撐上很久。

幾天之後,事實證明了這個辦法確實效果顯著,再也沒了敢在衛府門口鬨事的人,反而想來投奔的越來越多。

衛琅的集團中現在文臣隻有燕離,再把裴千雪這個實為軍醫的也算是才勉強有兩個,武將更是稀缺,隻有衛琅自己,他的副將與他相比都差了不少,不是一個水平的存在,所以招攬人才迫在眉睫。

於是在燕離的建議下,衛琅也開始考慮起這些來投靠的人來,兩人經過一番篩選考察之後,也留下了幾個能用的人,不過具體能力如何,還要看他們後麵的實際表現。

這天,衛琅便把包括燕離和裴千雪在內的幾人聚集在了一起,專門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此刻屋內的情況是,一間類似書房的屋子裡,衛琅坐在最上位,身旁掛著一幅輿圖,下方左手邊第一個坐著燕離,右手邊第一個則是裴千雪,其他新加入的便在兩人的後麵依次坐下。

在在場幾乎都是男人的情況下,唯獨出現裴千雪一個女子,而且坐的位置還不低,便有不了解情況的後來者提出了疑問:“主公,這位姑娘是……”

他雖沒有明說,可顯然帶著這個時代男人對女子慣有的偏見,認為裴千雪一個女人怎麼能留在這裡,而且地位還要比他們高。

衛琅說道:“這位是裴千雪裴小姐,是孤的謀士兼軍醫。”

雖然沒有稱帝,不過為了提高自己的威嚴性和正式性,衛琅在燕離的建議下統一在手下麵前自稱為孤,不過私下和燕離、裴千雪相處時,他倒是依然自稱“我。”

並且在衛琅心裡,裴千雪的謀士屬性顯然更重,所以他將謀士放在了前麵說。

問話的那人一聽裴千雪姓裴,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衛老夫人給衛琅定下的未婚妻好像就是裴家女,一時間便仿佛明白了裴千雪為什麼能坐在這裡。

原來是關係戶,可即使是未來主母,現在還沒成親,也不該參與他們男人的議事吧。

隻是還沒等他表現出對裴千雪的輕視和出現在這裡的不滿,便聽那狐狸眼的陰柔謀士笑眯眯地說道:

“王大人可得小心了,不然哪天若是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受了傷,還得求裴小姐為你醫治呢,而且前幾天主公帶人去抄家的主意可是裴小姐提出來的。”

燕離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將威脅擺到了明麵上,同時也是在警告對方客氣點,裴千雪可不是什麼他能輕視的女子。

一聽到“抄家”二字,王大人立馬想到了曾經那些同僚現在的慘狀,再看向裴千雪時驀地打了個激靈,半點輕視之意都不敢再升起。

他投靠衛琅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不被抄家,在這亂世裡能還有口餘糧麼,一想到那麼多世家如今的下場竟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王大人頓時將裴千雪放到了不能惹的位置,同時立馬道歉:“是臣有眼不識泰山,請裴姑娘恕罪。”

而且燕離前一點也說得不錯,雖然謀士不是非要上戰場,可若是隨軍,前線到底也是危險的地方,就算躲在大本營裡不出來也難說會不會遇到個偷襲就受了傷,所以大夫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裴千雪倒不至於計較這點小事,不過還是朝對麵的燕離眨了眨眼,表示感謝之意。

燕離看見後又是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就是不敢與她對視。

有了王大人的前車之鑒,其他新來的也不敢再自詡重要、對裴千雪有什麼意見,老老實實地坐在原處。

短暫的小插曲後,幾人開始正式討論起了接下來的軍事安排。

衛琅指著輿圖道:“現在除了各地的起義軍,有軍事能力的分彆是占據北州一帶的張實,占據西州一帶的孫昊,中州太守楊淼,以及占據汝南一帶汝南王,各位覺得我們接下來應該先與誰交手?”

在其他新來的幾位仍有些拘謹、不敢率先開口的情況下,還是由燕離先站了起來帶頭說道:“臣以為,北州的張實和西州的孫昊都是以前大晉皇帝派去邊關鎮守的將軍,他們本身就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而且盤踞自己的地盤多年,早就對那裡的地形氣候熟悉於心,也積累夠了糧草兵馬,並不適合作為率先攻打的對象。”

裴千雪為他做著補充:“倒也不是絕對不能打,隻是不能由我們主動去他們的地盤打,如果他們先來我們的地盤挑釁,主公未嘗不可一戰。”

“再者相比西州,北州是最不適合作為我們的第一個交戰的地方,現在已經入秋,再最多再過兩個月就是冬天,我們目前不太可能在這一個月內就將北州拿下,而一旦到了冬天,北州天寒地凍,我們的士兵不像他們已經習慣了寒冷,很難適應那樣的極寒天氣,極其容易被他們拖死,所以要與張實打至少也要到明年開春以後。”

新來的幾人紛紛點頭讚同,對裴千雪為什麼能坐在這裡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有了燕離和裴千雪的鋪墊,新來的一位叫盧曉的謀士也站了起來說道:“北州和西州都不是最合適的,如果要進攻汝南也勢必要經過中州一帶,而中州地處平原,氣候適宜,又四通八達,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且占據中州的隻是個太守,並沒有豐富的作戰經驗,也沒有張實和孫昊那般成型的龐大軍隊,所以第一個攻打中州是最好的選擇。”

燕離點頭表示肯定:“離也認為如此。”

另外幾個新來的見自己好像沒什麼好說的了,又想在第一次議事上表現一下自己,於是連忙附和道:“沒錯,中州乃最佳選擇。”

衛琅視線繞了一圈又看向裴千雪:“你認為呢?”

其實他心底已經也傾向了率先攻打中州,覺得裴千雪會給出同樣的答案。

沒想到裴千雪這回卻沒有與燕離持相同意見,而是頗為神秘地說道:“或許主公沒必要那麼著急去攻打誰,可以先多留在京城一段時間穩固根基,說不定這段時間裡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了呢。”

從他回來後的這幾件事中,衛琅已經養成了對裴千雪的信任,但在此之前燕離的謀略和判斷也沒有出錯過,他也是極為相信的,所以這回在燕離和裴千雪不同的看法中,衛琅不由得犯了難。

但以後的謀士隻會越來越多,到底選擇聽取誰的意見,還是將哪幾個意見結合起來,怎樣取長補短,都是衛琅作為主公需要去學會抉擇判斷的。

不過現在還隻是開始,所以衛琅一時沒有立馬敲定注意,而是先結束了今天的這次議事,決定考慮幾天再說。

不過裴千雪有一點說得沒錯,他回來京城確實也沒有多久,想要將京城作為自己以後長久的都城,就得儘快站穩腳跟,將京城裡的一切都安排妥當。

議事結束,謀士們自然紛紛退場,燕離刻意走在了後麵,等那些新來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後,他叫住了裴千雪。

“裴小姐,請留步。”

裴千雪其實也一直走在後麵,速度沒比燕離要快上多少,仿佛早就知道他會喊住自己似的。

不過麵上她當然是佯作毫不知情:“先生可是找我有事?”

燕離並不是要問她剛剛為什麼沒有選擇先攻打中州,也不是談任何公務上的正事,而是從寬大的袖口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將其遞給了裴千雪。

“這是什麼?”裴千雪好奇問道。

“這是離買到的祛疤膏,”燕離的視線落在了裴千雪額前的傷,說道,“女子應該都不喜歡留下疤痕,希望這個能對你有用。”

自從上次裴千雪送過藥後,燕離也一直想著能回禮什麼,這些天看見她頭上的紗布還在,燕離忽然隻覺得格外礙眼,便順勢想到了這個。

裴千雪沒說自己也能調製出藥膏不會留疤,而是心情不錯地收下了他的心意,將那小巧精致的瓷瓶握在了手中說道:“多謝先生,我回去後會用的。”

“不過我與先生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句朋友,先生不必喊得那麼生疏,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裴千雪笑道。

她說的是名字,而不是姓名,便是讓他直接稱呼她為千雪。

直呼女子閨名其實是很親密的叫法,有些女子的名除了父親兄弟,甚至隻有丈夫才能知曉,自然也隻有丈夫會叫,燕離一聽她讓自己這樣叫她,雖然不至於自作多情人家對自己有多特殊,但還是覺得自己好像獲得了一項特有的權力,與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更親近了些,讓他莫名生出些許歡喜。

主公與她本是未婚夫妻,他好像也沒聽過主公如此親昵地喚她,那麼他就是第一個被允許這樣叫她的名字的男人,燕離努力克製住陡然升起的雀躍,揚唇應了聲“好。”

隨後他也說道:“你也是,不用總是叫我先生,我還有個表字,你可以叫我合之。”

他父親早逝,這是他的老師給他取的,因為他朋友稀少,隻有老師、他以前的師弟和衛琅會這麼喊他,合之,取自他本名的反義,離,合之也。

裴千雪改口得很快:“好,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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