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直接上手就要抓住蘇弄玉,蘇弄玉這時也不客氣,狠狠給了他一爪,然後忍著後腿的疼痛立即跳下了床躲避他的抓捕。
裴老爹的手背上立即出現了四道深深的血痕,疼得他慘叫出聲,眼裡露出了憤怒之意:“畜生就是畜生,弄傷了老子還想跑?沒門!”
說著他立馬先跑到了門口將門關上,然後竟端起一旁的凳子就要朝在地上亂竄的狐狸砸去。
最好直接砸暈,這樣也不損害這身皮毛,還能賣個好價錢。
哐啷一聲,裴老爹手裡的凳子砸中了桌子腿,蘇弄玉還算敏捷地躲過,雖然他的腿受了傷,但也養了兩天有餘,而且裴老爹喝了兩天的酒,今天早上才勉強醒酒趕回來,再加上好吃懶做,整個人虛得厲害,想一下子抓住以靈活著稱的狐狸也並不輕鬆。
終於就在蘇弄玉躲開第三下凳子襲擊的時候,裴千雪從外麵回來推開了門,及時趕了回來。
“爹,住手!不要打他!”裴千雪上前緊緊抓住裴老爹的手臂,攔住了他的動作。
她的到來更引起了裴老爹的怒氣:“好啊臭丫頭,終於肯回來了,還不快放手去給老子做飯,不然小心老子連著你一起打。”
“爹,他很聽話的,你彆打他的主意好不好,你放過他我就去做。”裴千雪麵上焦急地說道。
“放屁,不賣了他你給老子賺錢?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頭,還沒嫁人就違逆老子,等嫁了人還不飛上天,快滾去做飯!”
裴老爹用力抽回了胳膊,似是男女天生力氣上便有差異,裴千雪被他撞去了一邊,被迫鬆了手。
沒了阻礙的裴老爹當即又舉起了凳子,朝著因為裴千雪的出現而停下逃竄的狐狸砸去。
凳子映照在蘇弄玉的眼裡越來越被放大,就在他忍著後腿的痛準備繼續躲開時,忽然眼前多出了一隻手臂,替他擋下了這把凳子。
是裴千雪攔住了凳子,而聽著少女隱忍的悶哼聲,蘇弄玉便能想象到她承受的疼痛肯定不會比他的後腿輕。
“嚶嚶嚶!”蘇弄玉這下是真的著急了,圍在裴千雪的腿邊直打轉,很是擔心她的手的情況。
裴老爹又一次被攔了動作氣急敗壞道:“臭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今天就連你一起打!”
然而下一刻裴千雪的另一隻手就已經拿出了一塊碎銀子,用著似是忍痛的口吻說道:“爹,我給師父打下手的月錢發了,你拿去買酒喝吧,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
裴老爹的動作忽然頓住,見錢眼開的他立即放下手裡的凳子,搶過了裴千雪手裡的銀子:“不早說,害的老子浪費力氣。”
比起還要剝皮拿去賣、說不定價格還談不攏的狐狸,裴老爹更願意選擇不用麻煩就能拿到錢的方式,而且隻要這狐狸還在這兒,他下次就還有要錢的方法,就算這臭丫頭沒錢了他也還能再去把這隻狐狸賣了。
想得美的裴老爹下一刻便換了一副嘴臉,對裴千雪吩咐道:“那你就好好養著這隻畜生,對了,這畜生剛剛抓了我,你快去弄點藥給我敷敷,然後去把飯做了,我下午還要出去。”
哪怕不是真的,裴千雪如今在他的記憶裡也就是他的女兒,而他絲毫不關心女兒剛剛被他弄傷的手,將她當成下人一般使喚,拿了錢隻等著吃完飯就繼續去鎮上喝酒享受。
裴千雪看著他出去的背影,斂去眼中的嫌惡說了聲“好”。
接著她將地上的狐狸小心翼翼地抱起重新放在床上,摸了摸蘇弄玉的頭溫柔安撫道:“嚇壞了吧,對不起,還是我回來晚了,你先在這等我一下好不好,我去做點事,馬上就回來幫你換藥。”
“嚶嚶。”蘇弄玉想說你的手還傷著呢,不先給自己上藥嗎?
然而裴千雪自然是聽不懂狐狸語,又摸了摸他的背表示安撫後也走了出去。
她當然不可能真的做飯,隨便糊弄裴老爹把人變相地趕走之後,家裡再次隻剩下了裴千雪和蘇弄玉一人一狐。
她回到房間準備檢查狐狸的後腿。
蘇弄玉這一回卻躲開了她的動作,然後一個勁兒地用腦袋去拱裴千雪先前攔下凳子的那隻手,同時嚶嚶叫著,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你想讓我先給自己上藥?”裴千雪說道,“彆擔心,我剛剛已經搽過了,把你的腿給我看看,剛才跑了那麼久,傷口說不定又要裂開。”
蘇弄玉又湊到她手邊仔細聞了聞,然後叫的聲音更大了:“嚶嚶。”
騙狐,你的手上根本沒有任何藥膏或是草藥的味道,狐狸的嗅覺可不比狗差。
裴千雪被他的腦袋拱的不得不張開了手心,頓時一大片淤青暴露在了蘇弄玉的眼中。
蘇弄玉心裡頓時不是滋味,想到剛剛少女擋在他身前又救了他一次,感激中又參雜了以前從未有過的心疼情緒。
那淤青越看越刺眼,蘇弄玉沒有忍住伸出了舌頭,在裴千雪的掌心上輕輕舔了起來。
對他們狐狸來說,唾液是有治療傷口的作用的,雖然效果可能不大,但是聊勝於無。
被他濕/熱的舌頭輕輕舔/過掌心,裴千雪的手心裡劃過一道道癢意,蜷了蜷手指笑道:“你這叫舔狐,放心吧,我的手真沒事。”
她怎麼可能讓裴老爹那種人真的傷到她,她攔住凳子時不僅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甚至這個淤青也不過是為了更符合實際,順便讓蘇弄玉心疼才偽造出來的。
但在某隻狐狸的堅持之下,裴千雪還是先給自己上了藥,然後蘇弄玉才終於肯讓裴千雪檢查他的腿。
這次又是跑又是跳的,傷口果然又裂開了,裴千雪佯作有些自責地說道:“對不起,明知道他今天可能要回來,我昨天就該把你送回山林放生的,你就不用受到驚嚇也不會傷口又裂開了。”
蘇弄玉又蹭了蹭她的手心,表示不讚同這番話,她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要不是她救了他,恐怕那天他就已經死在了捕獸夾下,被獵戶撿回家剝皮啖肉了。
而且他還沒報恩呢,要是早早就離開了怎麼向她報恩。
晚上的時候,似是因為愧疚,裴千雪還是將蘇弄玉抱到了床上睡,說是床上更寬敞更軟,有利於他的傷口恢複。
然而涉世未深的狐狸很快就知道了人心險惡,他剛被抱上床沒多久,便被少女仰著放倒在了床上,隨之她的視線逐漸下移,落在了不可描述的地方。
“原來你是隻公狐狸啊,不過沒關係,我不嫌棄你是公的。”裴千雪說著已經開始擼起了狐狸,就從這幾天被燒雞喂得圓潤了的臉盤子開始捏起。
“嚶嚶嚶嚶嚶!”從這個叫聲的激烈程度就可以看出蘇弄玉此刻的羞恥心有多濃,不過即使四肢揮舞了幾下想要拒絕裴千雪向下的視線,他藏在肉墊中的利爪也沒有伸出來抓傷裴千雪,隨後用兩隻後腿夾/緊了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用尾巴遮住了最讓狐狸羞恥的部位。
“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裴千雪都看完了才敷衍地說道,一隻手捏著狐狸臉的同時,另一隻手悄悄伸向了狐狸的立耳。
蘇弄玉的耳朵被捏一下,抖一下,身後的尾巴不自覺地又豎了起來,在身後一搖一擺,勾人的緊。
“狐狸確實會勾人。”裴千雪輕笑一聲,捏著臉的手轉移到了那條蓬鬆的尾巴上,將這條雞毛撣子握在了手裡細細把玩。
蘇弄玉並不排斥裴千雪的撫摸和靠近,所以早就已經放棄了掙紮,甚至被擼得覺得舒服時還會發出嚶嚶的叫聲。
終於到了睡覺時間,因為中午的一場驚魂蘇弄玉今晚倒是很快進入了夢鄉,不過這次他做了個噩夢,夢到了自己被裴老爹抓住,被他一把薅住了背部按壓在地上不能動彈,眼看著對方麵目猙獰地就要舉起刀時,他陡然四肢一個撲騰驚醒了過來。
看到身旁的裴千雪,他瞬間安心,就像是知道有她在裴老爹便傷害不了他一樣,這隻是個夢罷了。
接著蘇弄玉也終於發現了自己會覺得背上變重的原因,原來是裴千雪蓋著的毯子全部滑落到了他的身上,難怪他會做這種噩夢。
少女是側著睡的,沒了毯子的遮掩,蘇弄玉在夜裡也良好的視力讓他看清了裴千雪因為蹭高了褻衣而露出來的一截纖細腰肢,頓時狐臉一熱,移開了視線。
接著他翻了個身四腳站在床上,把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抖了下來,然後用嘴叼起了毯子一角想幫裴千雪重新蓋上。
然而就在他費了一番力好不容易把毯子給少女蓋上沒過多久,對方又是一個翻身,本就因為他作為狐狸不方便動作而隻能幫她蓋了一角的毯子又掉在了他身上。
而且這次裴千雪把麵朝向了他,一隻胳膊也像昨晚一樣橫在了他的身上將他摟住,不想把少女吵醒的話他便又是動彈不得。
沒辦法,蘇弄玉擔心她著涼,也為了自己不做個耍流氓的狐狸,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於是晃了晃自己的大尾巴,最終將自己的尾巴輕輕蓋在了裴千雪的腰上。
嗯,這下真的是純天然“毛毯”。
做完這些後蘇弄玉再次感受到了睡意,打了個哈欠後滿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