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立馬指著一個準確的位置說道:“在雞圈裡發現的。”其解釋之快像是在表明自己的清白,絕對沒有背著媳婦藏私房錢。
女主人又去看了看自己的錢袋子:“奇怪,確實沒有少啊,怎麼會突然冒出銀子來。”
“我知道了!”男主人一拍手掌好似想到了什麼,“昨天晚上不是黃大仙來偷了我們的雞嗎,這不會是它給我們的補償吧,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就出現在雞圈裡。”
“真有這麼神?不過好像確實有這個可能。”聽丈夫這麼一說女主人也覺得有點道理。
“嘿嘿,老人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幸好我們昨天晚上沒看到它把它打死,不然指不定會不會遭到什麼禍事呢,媳婦,這下你不生氣了吧。”男主人說著就把銀子上交給了妻子。
女主人接過後點了點頭:“還算它有良心,沒白吃就行。”
另一邊,一人一狐又待一起玩了一個上午後,忽然裴家的大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本來還在四腳朝天露著肚皮的蘇弄玉頓時翻個身重新站好,隨即警惕地看向門外的方向,生怕昨晚的事再次發生。
就像是主人獨居在家時護衛主人的大型忠犬,門外一有動靜便架起了警惕心,勢必要保護主人。
裴千雪摸了摸他的背毛:“彆擔心,現在是白天,我出去看看,你先彆出來。”
蘇弄玉更想跟著她一起前去查看,這樣如果有危險也能保護她,不過少女好像一直是想保護他的意思,生怕引來彆人對他的覬覦,為了不給裴千雪惹麻煩,蘇弄玉隻好乖乖聽話沒有隨行,不過卻是躲在門後透過門上的縫隙一直盯著外麵,如果少女有危險就第一時間衝上去。
好在也不是什麼危險,裴千雪將大門打開後,外麵是村長焦急的一張臉。
“千雪,我兒子出事了,麻煩你快過去給他看看吧!”
本來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是要去找村裡的吳大夫,也就是裴千雪的師父,卻不想吳大夫不在家,他們隻好又趕緊來找裴千雪。
見是來要病的裴千雪便應了一聲:“哎,好,等我進屋拿個藥箱。”
裴千雪拿好藥箱後對蘇弄玉囑咐道:“我出去看個診,會儘快回來,你乖乖在家。”
蘇弄玉看到她背上那個木箱子便知道她是要出門了,雖然舍不得也不能阻攔,隻好嚶嚶撒嬌了兩聲希望她早點回來。
裴千雪摸了摸他的頭,隨後跟著村長來到了他們家。
不似裴家隻是一個破舊的茅草屋,村長是村裡最富有的人家,早已住起了磚瓦建成的大院子,跟著村長來到院子西邊的廂房,就是村長兒子及兒媳的屋子裡。
還未進門,裴千雪便已經聽到了屋內傳來的陣陣哭聲,一進屋裴千雪便看到了村長夫人正趴在兒子的床邊哭,旁邊還有一個年輕的女子,正是村長兒子剛新娶沒多久的媳婦,也在床邊站著看著昏迷不醒的丈夫嚶嚶哭泣,同時臉上還有著愧疚與恐慌。
而床上躺著的便是村長的兒子了,年紀輕輕,長相還算端正,而此時卻麵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暴露在外麵的手上滿是淤痕,像是被人用重物打過的痕跡,眼看著像是就剩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要沒。
“怎麼傷成這樣?”裴千雪問道,據她所知村長的兒子不是才成親一個月,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村長滿麵愁容,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兒不是剛剛娶妻麼,兩人新婚燕爾,昨個就帶著媳婦去鎮上買東西去了,哪知路上遇到了那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看中了我兒媳的美貌調戲了一番,我兒忍不下這口氣,便與對方發生了衝突,那紈絝下手極狠,竟直接讓他的下人拿著棍棒毆打我兒,便將他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可恨那紈絝與鎮上的官老爺是一夥的,我們報了官也討不回任何公道。”村長越說越氣憤,隨即又是露出憂愁,“之後我們看了鎮上的大夫,都說我兒沒得救了,讓我們早點準備後事,可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哪裡忍得下心就這麼放棄他,於是把他帶了回來。”
“本來是想再讓吳大夫看看,沒想到他不在家,千雪,我們隻有求到你了。”
“我師父也去鎮上了,確實不在家。”裴千雪解釋道。
村長臉上閃過一絲悔恨:“哎,我們怎麼就沒有遇到。”
這時一旁的小媳婦沒忍住啜泣出聲:“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夫君。”
村長倒是個明事理的:“怎麼能怪你,都是那紈絝可惡。”
隨即他隻能把希望全部放在了裴千雪身上:“千雪你快幫我兒看看吧,可能治好?隻要能治,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
“我試試。”
裴千雪走到床邊,村長夫人連忙給她讓開了位置,眼裡滿是看著最後一根稻草的眼神。
給床上的人把過脈、檢查了一番後,裴千雪在一屋子人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治能治,不過……”
村長眼睛驟然一亮,忐忑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還需要人參,而我手邊暫時沒有這個藥材,我師父那兒也沒有。”裴千雪說道。
人參對這個小村莊來說已經是十分珍貴的藥材,不過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村長怎麼也不想錯過,連忙道:“那我現在就去鎮上看看能不能買到。”
“人參在鎮上不好買,而且就算有可能也不是我需要的那種,再者來回也需要花上不少時間,不如我現在就上山去找。”裴千雪說道。
接著她拿出藥箱裡的銀針為床上躺著的男人紮上了幾針,然後道:“這樣他應該就能撐到我回來了。”
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有什麼變化,但村長隻有相信裴千雪,於是期盼道:“隻要能治好,多少診金我們都願意給。”
“你們先給他身上被打的那些傷上點藥吧,我會儘快回來。”裴千雪交給村長一個藥瓶,告訴他怎麼使用後,便出於某種目的上了山,做了個樣子待了一段時間後,然後帶著一根人參回到了村子。
裴千雪先把人參給村長看了一眼,讓對方知道她確實找到了這個東西後又道:“除了人參,熬藥還需要一些其他的藥材,我得先去師父家一趟把藥材備齊。”
村長沒有懷疑,甚至看到人參仿佛就已經看到了兒子恢複,連忙感激了起來:“好好好,真是多謝你了千雪。”
算好了時間差後,籌劃著某件事的裴千雪又一臉匆忙地跑到了村長家,慌張地說道:“不好了,人參被偷了!”
本來已經看到希望的村長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神情比裴千雪還要焦急:“就這麼一會兒,人參怎麼會被偷了?”
裴千雪解釋道:“因為藥箱太重,背著做事不方便,我就先把人參和藥箱一起放在了我家,然後才去的師父那裡,可等我備好了其他藥材準備回去拿人參時就發現已經不見了,然後我就連忙跑了過來。”
村長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希望破滅,當即說道:“是不是你隨手放在哪裡忘記了,走,我們去你家看看,幫你一起找找。”
裴千雪隱秘地勾了勾唇角:“好,希望是我記錯了。”
與此同時,王二麻子看著手背上一夜過去還在滲著血絲的兩個窟窿,心裡那股氣怎麼也消不下去。
那該死的畜生居然敢咬他,害他疼了一夜都沒睡好,而且昨天晚上因為急著逃跑跳下牆時他還把腳崴了,走路都是鑽心的疼。
也不知道那畜生身上有沒有帶著什麼病,想起自己老爹就是被一條瘋狗咬了過後突然得病死了,王二麻子立即生出了對死亡的恐懼,生怕自己步了老爹的後塵。
不行,他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怎麼也得去裴千雪那兒討到傷藥,是她的狗咬的她必須負責把他治好。
無賴的思維就是這樣,王二麻子怕晚了一步就會發病,當即就出發,又朝裴千雪的家一瘸一拐地走去。
隻是好不容易走到茅草屋門口,他敲了半天也沒人回應,著急的王二麻子顧不上現在是白天,就和昨天晚上一樣試圖翻上牆,看看裡麵到底有沒有人。
而這時裴千雪正好帶著村長趕到,看到王二麻子“嚇得”尖叫了一聲:“村長你快看!”
王二麻子鬼鬼祟祟地趴在牆頭上,自然便被村長當做了小偷,沒想到真的有小偷還被他當場抓到,村長過去拉扯著王二麻子的衣服將他一把拽了下來:“你在乾什麼?!”
王二麻子本來就被裴千雪突然發出的驚叫嚇了一跳,這會兒又猛地被拉下來,狠狠地向後摔了一跤,頓時醜態畢露。
“誰?誰敢拽老子!”王二麻子憤怒地喊道。
“原來是你,王二麻子,”村長也看清了他的臉,對他的懷疑頓時進一步加深,冷聲質問道,“你在千雪這裡做什麼?”
發現拽他的居然是村長,王二麻子嚇得一個激靈,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結巴地解釋道:“我、我被她家的狗咬了,是來找她討藥的。”
裴千雪從村長身後探出頭:“胡說,我家根本沒養狗,怎麼可能會咬傷你?”
“怎麼可能,我明明就是被你家的狗咬的,手上的印子還在這裡!”王二麻子說著把留著倆窟窿的手背露了出來。
裴千雪徑直將門打開:“那你說,我這院子裡哪裡有狗?彆不是你在外麵被野狗咬了還要怪在我頭上,而且就算是我養了狗也是放在院子裡看家的,你沒出現在我家它為什麼要咬你?”
“我……”王二麻子一時詞窮,他總不能自曝自己昨晚乾的事,尤其是現在村長在這,要是被村長知道他夜裡試圖對裴千雪圖謀不軌,肯定會被趕出去的。
見他支支吾吾,村長更相信他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如果是偷了他兒子的救命人參,村長更無法原諒:“快說,你是不是偷了什麼東西?”
事情忽然走向王二麻子意想不到的發展,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就被按上了一個偷盜的罪名,連忙否認道:“冤枉啊村長,我真的隻是來討藥的,絕對沒有偷東西。”
然而裴千雪已經進到院子裡,接著拿著一塊碎布料走了出來問道:“你如果沒有進來偷東西,那請問這是什麼?”
王二麻子定睛一看裴千雪手裡的東西頓時慌了神,這不是他衣服上的布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