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拿出重劍,忽然就感受到一陣眩暈上湧,一時竟要靠撐著自己的重劍才能不摔倒,他立馬意識到了什麼:“你又偷襲?卑鄙!”
在他徹底暈過去之前,隻聽到容祁最後一句說道:“你真以為我對你動手千雪會不知道?這不過是她縱容我這麼做的罷了,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怎麼會容忍你一個惡心的魔族,不過是修養讓她不好開口而已,可你非要賴在這裡,就隻有讓我出麵了。”
這番話當然是容祁編出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聞人越憎恨裴千雪,讓兩人反目成仇。
這裡早已被他悄悄布下了卷軸上的術法,裴千雪不僅不會察覺,而且還能解決聞人越。
等聞人越暈過去後,容祁看著他那張臉眼裡露出了狠厲之色,手上當即出現了一把匕首,對著他的左眼眼角處狠狠劃了下去。
頓時俊朗的魔族少主左臉上出現了一道鮮血淋淋的疤痕,容祁拿著特質的匕首冷漠地看著聞人越,這道疤痕可不是輕易能消除的,以後就沒有人再和他長得相像了。
隨後他將聞人越帶到了九重天邊緣,將他一腳踢了下去,等到他的身影從雲端消失,容祁才麵無表情地回到了明華殿。
然後他刻意等到平常聞人越會逃跑的時候去找了裴千雪,佯作焦急道:“千雪,那個魔族少主好像不見了,他是不是又尋著機會跑了?”
裴千雪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他一定不知道聞人越前不久才逃跑後自己又乖乖跑了回來,不過裴千雪本來也不打算阻止容祁的行為,於是神情淡淡道:“跑了就跑了吧,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容祁這才從昨晚起有了第一個笑容:“好,我知道了。”
解決了聞人越,身上傷還沒好的狐狸精就更好對付,花了點功夫打聽到妖族中的繼承人之爭後,容祁用同樣的方式迷暈了蘇弄玉,然後將偷偷離開明華殿把蘇弄玉交給了現在的妖王,也就是蘇弄玉的弟弟。
相信妖王會很喜歡他這份禮物的。
對於突然少了一隻狐狸,裴千雪也隻是象征性地問了他一句:“你最近看到阿焰了嗎?”
容祁裝得無辜:“沒有,不過我好像聽他說過他傷成這樣是被他弟弟害的,他是不是回妖族報仇去了。”
裴千雪同樣隻是“哦”了一聲了事,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在意。
容祁眼裡露出了一絲狂喜,終於,明華殿裡現在隻剩下他了。
……
魔族。
“容祁!”聞人越看著鏡子裡幾乎與毀容無異的自己,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個名字,那個混蛋怎麼敢動他的臉,怎麼敢!
身旁的魔族連忙勸道:“少主快彆動怒,這不利於臉上傷口的恢複。”
聞人越被踢下九重天後正好落在了魔族的領地內,被魔族發現後就急忙送到了王宮,直到今天才蘇醒。
雖然他不是極其在乎顏值的人,但也沒有人喜歡自己頂著一張可怖的刀疤臉,尤其是在他還有想要吸引的女人時,沒有了這張臉,裴千雪還會看上他嗎?
想到裴千雪,聞人越不禁又想起自己昏迷前聽到的那番話,雖然他不願相信真的是裴千雪因為厭惡他真的縱容了容祁對他這般,可之前她不再約束他逃跑也是事實,大有希望他趕快滾回魔族的意思,所以這件事到底與她有沒有關係?
見兒子臉色陰沉,魔主安慰道:“莫擔心,你的臉和你身體裡的封印爹一定幫你想辦法解決,不過你剛剛說的容祁可是害你至此的元凶?爹這就上九重天去為你算賬。”
聞人越攔住了他:“是他,但是這筆賬……我要自己親自找他好好算!”
還有他要親自去見裴千雪,問她這件事到底有沒有她的授意。
同時,妖族大牢。
妖王手持長鞭,一鞭子打在了麵前的人身上,冷笑道:“我的好哥哥,你可真會逃,沒想到居然還能讓你逃到九重天之上。”
雙手雙腳全部被蘊含著妖力的鎖鏈束縛著,蘇弄玉無法避免地挨了這一鞭,赤/裸的上身再次添了一道血痕。
他嘲弄出聲:“沒想到容祁居然會和你這種人勾結在一起,你居然會和他合作,看來果然是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妖王惱羞成怒又是一鞭,但嘴上卻按照與容祁交易的內容說道:“他可是受那位的命令把你交給了我,不然你以為天族帝君會不知情?”
不同於聞人越,蘇弄玉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怎麼可能,這一定又是容祁讓你這麼說的吧,想離間我與千雪之間的關係,他想都彆想!”
有了曆劫中的經曆,蘇弄玉怎麼可能會相信容祁這種劣質的挑撥離間。
妖王也不在意他信不信,容祁讓他傳的話他傳到就行,至於其他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現在蘇弄玉可不容易落到了他手裡,他一定要好好將他折磨一番再讓他死。
妖王和蘇弄玉的關係就像是容祁與天族太子的關係,他是前妖王與其他妖春風一度後生下的私生子,從小就在蘇弄玉的光環之下,受儘了所有妖的白眼,所以這次他要把以前吃的那些苦通通從蘇弄玉身上討回來。
……
好不容易將情敵全部趕走,容祁本以為可以回到之前的那些時光,卻不想裴千雪依然待他平靜而冷淡。
不再像以前那般會經常與他一起做什麼不說,連見麵的機會都少之又少,他不主動去她的寢殿尋人的話,甚至一天下來都見不到一麵。
幾天下來,就是容祁再想當作那天晚上的夢境沒有發生,他也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隻剩下一片陰沉。
他懷疑裴千雪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於是來到了她的寢殿試探道:“千雪,這段時間你好像一直興致不高,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裴千雪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好似將他的一切早已看透,但卻依然沒有挑明,隻是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結束了,你應該不再需要我未婚夫的這個身份。”
容祁頓時就慌了,甚至單膝跪在了她的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問道:“為什麼?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不開心了,你告訴我,我都改好不好!我沒有不需要,我喜歡你啊千雪。”
“可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裴千雪直白地說出了這個事實,並抽回了自己的手看著他說道,“這一點你那晚不是已經知道嗎?”
她果然知道了!
容祁這一刻腦中亂做一團,一會兒擔心她會不會對他產生厭惡,一會兒又擔心他對聞人越和蘇弄玉做的事她會不會也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的……”容祁趕忙道歉,“對不起千雪,我隻是太喜歡你,所以才想知道你喜歡的是誰。”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裴千雪說,“我雖然將你當作了他,可我也給了你很多作為補償,我不欠你的,而且現在以你的修為也不會再被人欺負,你可以離開了。”
容祁的臉色一片蒼白,原來他得到的那些東西隻能叫做……補償?
可比起這些,他現在更擔心被趕出去,容祁放下了一切尊嚴說道:“不,不要趕我走,千雪,我不介意的,我不介意被當成他,隻要你看看我,隻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謝千重已經不會回來了,也不要什麼聞人越和蘇弄玉,隻看著他,隻要他。
“這不可能。”裴千雪搖了搖頭,似是在說他不可能不介意,又或是說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容祁眼裡通紅,咬了咬下唇道:“千雪,不要逼我……”
“你要做什麼?”裴千雪第一次看向他時皺起了眉頭,眼中是對他的警惕之色。
那樣的眼神刺得容祁心中一痛,他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整個寢殿施下了什麼法術,很快寢殿周圍像是被籠罩在了一個淡金色的罩子裡,事實上它是一個近似於無形的結界。
這也是他從那個卷軸裡學會的,據說即使是神在短時間內也無法輕易打破。
裴千雪眉頭皺得更深,她嘗試走到窗邊探出一隻手,很快就像是被電到一般收了回來。
“你果然是本領大了。”裴千雪意識到自己被他關起來後情緒倒沒有太過激動,而是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然後重新回到原處打坐起來。
容祁明明是關人的那一個,卻沒有絲毫成功了的欣喜,甚至比裴千雪表現得更難過:“我不想這樣的,千雪,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你暫時把我當做他也沒有關係,但是隻求你愛我,知道我是容祁,而不永遠都是謝千重。”
裴千雪沒有應這句話,而是說道:“不知道你要將我關在這裡多久,如果可以,請把藏書閣裡的那盆草拿來給我,它不能沒有人澆水。”
之前裴千雪不在時,都是讓石靈幫忙照顧的,可如今她在明華殿裡,石靈知道那盆草對自己主人的重要性,所以沒有刻意吩咐的話她是不會碰的。
裴千雪也最知如何刺傷人心,她此話一出,容祁再多的話也被堵了回去,一雙眼充滿了紅血絲,好像還泛著些許濕潤。
他同樣沒有答應她的這個要求,凝望她半晌後留下了一句“我會再來的”,隨即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