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雪又戴上麵具重新回到了酒吧。
中年男人再見到她也並不意外,畢竟對方一看就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與第七星球的環境格格不入,她見過了地下世界的繁華,遲早都是要再回來的。
他這回直接笑臉迎了上去:“請問非衣小姐還有什麼需要?”
“你們這兒提供住宿嗎?”裴千雪問道,她剛剛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第七星期的環境已經惡劣到晝夜溫差極大,雖然現在感覺到像夏天一般,可一旦到了夜裡便猶如入冬,若是真像她一開始打算的那樣流落街頭的話,作為人造人的裴鳴沒事,她可就要挨一夜的凍。
但裴千雪可不是會讓自己吃苦的人。
這個世界到底是沒有上個世界的便利,隻要修為夠強就可以無懼寒暑,精神力也還沒有到萬能的地步。
一聽他們是要住宿,中年男人立馬說道:“當然提供,一間房一個晚上一百金幣,或者能在鬥場連贏十場的話我們可以免費提供十天的居住。”
聽著價格,裴千雪評價為離譜,畢竟在星際世界,一金幣等於一百銀幣,一銀幣又等於一百銅幣,一百金幣就是一萬銅幣,而這幾乎已經是第一星球的普通人才能達到的月收入,還有大把的人一個月都賺不到一百金幣,這個價格都與第一星球上的某些酒店價格差不多了。
若非要解釋,大概也隻有物以稀為貴,就像普通的礦泉水在山上都能賣到十塊一十塊,正是因為第七星球環境惡劣才造成了住宿的貴價。
不過這也不是裴千雪當冤大頭的理由,想著十天也差不多夠了,她直接選擇了後者:“那我剛才的一場包括在內嗎?”
中年男人搖頭:“已經退場的話就不算了。”
“那行吧,”裴千雪也計較這一場,“我現在就去挑戰。”
中年男人喜笑顏開地將她迎了進去,雖然晚了一會兒,但最初的目的也算是達成。
再次來到鬥場,中年男人這次直接給她安排了主擂台,之前沒看到她與康尼一戰的觀眾們和先前押錯注的人一樣開始叫囂起來,質疑她一個女人上什麼擂台,而也有先前吃過虧的觀眾長了教訓,抱著我吃了虧也得讓彆人吃一次的心思默默地押了裴千雪,閉口不談這個女人剛剛有多厲害。
不過現在的主擂台這邊大多還是沒有看到剛剛那場比試的觀眾,因此裴千雪的賠率依然居高不下。
裴千雪倒是希望自己的賠率越高越好,因為她剛剛把手裡的兩千金幣全部押給了自己,自己的場子自己賺,沒毛病。
這一場她的對手是個高瘦的男人,他和康尼的態度沒什麼兩樣,對裴千雪發自心底的輕蔑,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放厥詞道:“女人?那我就讓你先出手又如何?”
裴千雪打算試試新夥伴的威力,於是喚了一聲裴鳴,下一刻手中便多出了一把光劍,然後看向高瘦的男人:“當真?”
高瘦男人本來看到她有契約武器還愣了一下,可看清隻是把光劍後頓時嘲笑出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玩意兒,結果就是個小孩子的玩具?哈哈哈哈,當真當真,我就讓你一招,先出手吧。”
光劍在如今的星際時代確實已經與小孩子的玩具無異,在大部分人看來還不如一把真刀有威懾力,畢竟真刀戳進去後可是真的會流血死亡,而光劍的劍刃隻是一道激光光束,碰到了最多也隻是皮膚表麵有些許被灼燒之感,連皮肉都戳不穿,可不就是與小孩子的玩具無異。
“哦?那就試試吧。”裴千雪因為第一次使用不好掌握這個度,便將自己的精神力注入了一半到手上的光劍中,隨即朝高瘦男人的方向揮下一劍。
瞬時一道藍白色的月牙形光芒衝向了高瘦男人,絲毫不覺得這道光芒有什麼殺傷力的高瘦男人甚至連防禦的姿勢都沒有做出,直直地迎上了這一擊。
然而他哪裡知道,這道光實際上是裴千雪將自己的精神力與光劍結合而形成的劍氣化形,下一刻輕視她的高瘦男人便付出了代價,被化形的劍氣直直擊中胸口,巨大的衝擊力讓他頓時被擊飛了出去,要不是主擂台的負責人看到裴千雪拿出了契約武器,早早打開了擂台周圍的防護罩,高瘦男人說不定就不是撞在防護罩上,而是直接飛出擂台了。
高瘦男人很快又被防護罩彈回了擂台,直接趴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沫,隻覺得眼前一片暈眩,甚至來不及抬頭再看一眼麵前的女人便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裴千雪看著自己製造出來的效果喃喃自語:“看來一半還是太多了,下場試試兩三成看看。”
隨即她轉頭看向台下的負責人:“要數十聲嗎?”
負責人目瞪口呆,哪裡見過光劍有這樣的威力,呆愣片刻後他才回過神來,按照流程地數了起來。
可看著高瘦男人的狀態,他覺得自己數十聲是完全多此一舉,要不是為了流程他都可以直接宣布裴千雪勝利了。
十聲之後,高瘦男人果然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很快有人將他從擂台上拉了下去,接著負責人宣告了裴千雪的勝利。
台下的大部分觀眾也從驚訝中回神,開始哀嚎起自己的虧損,而默默投注裴千雪的那些人看著他們就像是在看不久前的自己,心裡總算有了點平衡。
裴千雪沒有下擂台,緊接著便開始了第一場。
這次的對手依舊是個彪壯大漢,甚至比第一場的康尼體型還要壯碩,整個人的正麵寬度有兩個裴千雪寬,個頭更是將近有兩米高,在裴千雪麵前像個小型巨人一般。
而且才有了高瘦男人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會掉以輕心,更不會做出什麼主動讓一招的蠢事,讓台下剛剛虧慘了的觀眾們一下子又有了信心。
他們這次依然不看好裴千雪,繼續押她的對手贏,他們還就不信一個女人真能在擂台上翻出什麼水花來。
這裡的觀眾基本上都是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讓他們輕視著女人都是弱小的。
就連剛才押裴千雪贏的第一批人這會兒也再次有了動搖,覺得她總不可能在這樣如山似的對手麵前還能輕鬆贏下,於是便把好不容易才贏回來一點的錢又壓給了壯漢。
讓裴千雪說,這就是不長教訓,吃了虧還不信邪非要去吃第一次。
不過這回除了裴千雪自己押了自己,還有另一隻手也將一袋金幣放在了裴千雪的這邊。
這隻手的主人隻是個麵容普通的男人,葉斯放下手中的押注後便繼續觀望起了擂台上的比試。
剛剛少女使出那一招時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很強的精神力,他雖不知道少女的具體等級,但猜測至少也在B級以上,在這個地方B級精神力的打擂者就已經十分罕見了,而且能將最光劍發揮出這般的實力,怎麼也不像是普通人。
很快裴千雪便證明了他的想法。
這次她改用了三成的精神力,依舊是隻需要一劍,便將如同泰山衝過來的壯漢打飛在了防護罩上,以和上一個高瘦男人一樣的姿勢摔落在地,隻是摔的時候聲音太大渾身肥肉都抖了抖,好似這一刻地震了一般。
他也沒堅持多久便暈了過去,直到負責人宣布裴千雪勝利都沒能再站起來,甚至被拖下去時還讓人十分費力。
這個結果讓台下觀眾再次驚呆了下巴,那些徘徊不定而最終沒有押注裴千雪的人也是後悔莫及。
葉斯拿回賺了不少的本金帶利,更將注意集中放在了裴千雪的身上。
他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之前沒有見過這個少女,看她的衣著不像是是第七星球的土著,又有不弱的精神力,突然出現在這裡是有什麼目的?
暫且沒功夫關心他的裴千雪以最快的速度連贏十場,到最後連“非衣,勝”這幾個字負責人說得都要麻木,更彆提台下的觀眾。
裴千雪贏麻了,他們也看麻了,前幾局他們還能抱著賭一賭的心態把寶押在她的對手身上,可自從她五連勝後,他們徹底向現實低頭,紛紛把錢都押在了裴千雪身上最後才沒有賠得太慘。
而裴千雪從一開始兩千金幣的身價直接飛到了十萬金幣,賭/場一夜暴富也不過如此。
既贏下了十天的免費住處,又大賺一筆的裴千雪滿意地走下擂台,看著已經傻眼的中年男人道:“我可以申請住宿了嗎?”
“可、可以。”中年男人喚來了一位在鬥場內服務的兔耳女郎,讓她帶著裴千雪去住宿的地方,而他自己則在裴千雪離開後趕緊去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打開了終端,和上頭聯係了起來。
“老大,”中年男人對著全息投影裡的男人說道,“那個非衣剛剛又回來了,她為了免費住宿連贏了十場,還押注自己大賺了一筆,接下來我要怎麼做?”
投影裡的男人戴著一頂像是藍星時代的海盜才會戴的黑色扁帽子,右臉上有一道不長不短的刀疤,聽了中年男人的話摸了摸下巴道:“十連勝?這個女人有這麼厲害,到底是什麼等級、什麼來頭?”
“剛剛與她對戰的那些人中最厲害的一個是C級,她能一擊便贏了C級,肯定隻會在C級之上,但我不理解她為什麼會選擇一個最次等的F級人造人契約,她行為怪異又衣著富貴,會不會是帝國政/府那邊排來的?”
刀疤臉在那頭翹起一郎腿點了一支煙:“應該不是,要是帝國政/府派來的怎麼敢如此張揚,你先繼續盯著她,儘量不要打草驚蛇,有什麼動靜都要向我彙報。”
中年男人連忙應下:“是,老大。”
然而接下來幾天裴千雪的舉動讓對她處處關注的中年男人和葉斯都比較失望,因為那個女人除了第一天的十連勝之後就沒再上場過,每天的活動就和那些觀眾一樣,在鬥場的各個擂台之間轉悠,然後選選自己押注的對象,又或是在拿取食物時與兔耳女郎嬉笑一番,把兔耳女郎們逗得眉開眼笑,各個都喜歡往她的身邊湊,爭著給她遞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