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師麵前屈辱地向裴千雪道歉之後,父子倆和裴千雪三人才一同走出辦公室。
大門一關,隔絕了裡麵的視線,剛才還認慫的趙路立即又要對裴千雪舉起拳頭:“你這個混蛋……”
裴千雪的眼神似是不經意掃過他的頭頂,那裡正有一個監控在他的頭頂上方盤旋:“看來你還是沒長教訓啊。”
趙父一把攔住兒子的手,臉色也不太好看地望著裴千雪:“裴小姐看來在第七星球收獲匪淺。”
這是在給她挖坑,暗示她是在第七星球上得到了什麼違法的東西,才能讓他兒子變成那樣。
裴千雪不接這話,隻是道:“趙部長家教不嚴,縱容孩子以權勢壓人,小心遲早鑄成大錯。”
“好一個牙尖嘴利。”趙父見她不僅不跳坑,還反過來給他扣了一頂帽子,對裴千雪投去了一個屬於上位者的威懾眼神,他久居高位,若是平常學生被他這樣盯著怕是早就因為懼怕移開了目光,然而見少女絲毫不懼地與他對視,同時還有人朝這邊走來的動靜,趙父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惹是生非,冷哼一聲拽著兒子走了。
隻是走到樓梯處時他們與一個應該也是這裡的男學生擦肩而過,看著對方的背影,趙父忽然覺得有些眼熟。
可想到剛才看到的對方那張普通的臉,趙父敢保證自己沒有見過對方。
奇怪,那他為什麼會覺得那個背影異常的眼熟?
“爸,那是前不久新來的插班生,是個A級,叫白洛,平時最喜歡到處找人挑戰,狂得要死,你看他做什麼?”趙路為父親介紹道。
“沒什麼,走吧。”趙父聽了兒子的介紹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不然怎麼會覺得一個普通的學生像如今應該在皇宮裡的那位帝國皇帝?
等趙父走後白洛同樣回頭,打量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直到等到裴千雪走了過來,他才回神叫住了對方。
“有事?”裴千雪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到了這張臉,長相很普通,卻是剛來學校沒多久就在學校裡出了名的戰鬥狂,如今的一年級插班生白洛。
聽聞他剛來學校的第一天便去挑戰了據說是學院第一的強者,被一眾人嘲笑狂妄自不量力,結果卻是他單方麵的碾壓彆人,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隨後他更是不停地去挑戰在學院的排的上名號的家夥,每戰每贏,就得了個戰鬥狂的名號,結果現在已經沒有人願意接受他的挑戰了。
不過在彆人看來驚訝的結果裴千雪卻覺得再正常不過,畢竟一個S級挑戰A級自然是輕而易舉。
不過隻能說不愧是一個男主一個男二,腦回路都這麼像,帝國元帥取個假名就是把名字倒過來,帝國皇帝也是這樣。
駱初白,取一前一後倒過來就是白洛,隻能說比司燁好了那麼一點,但不多。
裴千雪打量著這位偽裝過的帝國皇帝,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駱初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對眼前的少女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要向你挑戰。”
裴千雪有些意外:“白同學,或許是因為你剛來學院沒多久,不知道我隻是個靠錢進來的F級?”
駱初白當然知道,趙路與她發生衝突的那段時間裡她的事跡在學院裡傳得沸沸揚揚,他就算沒有主動去打聽也將裴千雪的消息知道了七八成。
靠著母親關係和家族捐錢才能進來的F級……
可是她真的隻是一個F級嗎?
“早上你和趙路,我看見了。”駱初白言簡意賅地說道,監控沒有拍到的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趙路就是在裴千雪說過那句話後忽然發的瘋,那一刻他感應到了一股很強的精神力,所以她絕對不可能隻是F級。
他知道如果直接詢問,對方就像現在這樣不可能會老實回答,所以他才想通過挑戰來證實自己的觀點。
他有一種直覺,眼前這個少女很強,但為什麼要裝作一個普通F級,這便激起了駱初白的探索欲。
“你要是想為趙路抱不平的話可以去跟老師說,但那樣我也隻是個F級,不能接受你的挑戰,所以請讓一讓,我要回去了。”裴千雪說著讓他讓開,卻主動繞開了他,完全沒把帝國皇帝放在眼裡。
駱初白沒有為趙路抱不平的意思,更不會特意去老師麵前拆穿什麼,他隻是對裴千雪起了好奇心,想要知道她究竟是什麼級彆才能做到控製趙路做出那種事,所以自然不會去告狀引起對方不滿。
他追了上去:“你不答應我的挑戰,告訴我你的真實等級也行,你是怎麼做到讓趙路那樣的?”
“我當年的檢測報告還在,上麵寫的就是F,這還能有假?白同學還是找其他匹配的對手挑戰去吧。”裴千雪雖然表麵上說著拒絕,可實際上就像是吊著一根胡蘿卜的那個人,而駱初白就是被胡蘿卜吸引的兔子,為了一口胡蘿卜一直追著後麵。
她越是這麼說,駱初白對她的懷疑和興趣便越大,學院裡能排的上號的他已經挑戰的差不多了,正覺得索然無味中,恰好便出現了一個神秘的裴千雪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自是不願放過。
跟著裴千雪大半個下午無果後,第一天出師不利的駱初白也不氣餒,晚上回到皇宮後繼續在遊戲裡努力,想要將全服第一的寶座奪回來。
如今唯二讓他有興趣的人也隻有遊戲裡的非衣和現實中的裴千雪了。
進了一局排位,駱初白習慣性抬頭往天幕上一看,果不其然,半晌後又是非衣的名字位列第一,他如今倒成了萬年老二。
他隻好繼續悶頭殺起蟲族,也不知道那個非衣到底是什麼人,這些天他打了這麼多場居然一次都沒有遇到過對方。
就在他又要收下一隻蟲族時,忽然從另一個方向響起一陣槍聲,一顆子/彈精準命中了駱初白的獵物,很快天幕上反映出第三名玩家的戰績加了一。
這個遊戲的規則是誰最後補刀殺死了蟲族,戰績就算在誰的身上,所以即使之前百分之九十九的血條都是駱初白打的,隻要那最後的百分之一是被彆人動手,這個戰績就屬於彆人。
搶“人頭”的第三名隨後出現在駱初白麵前,故意嘲諷道:“喲,這不是我們的白洛大神嗎,大神什麼時候跌落神壇,變成第二了?”
因為太多個賽季被駱初白斷層碾壓,遊戲論壇上甚至都給他起了個萬年老二的代稱,不論是提到他還是提到白洛,就永遠都會有一個萬年老二被調侃嘲諷,所以第三名早就對駱初白懷恨在心。
這次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人將駱初白壓下去,他自然要來慶祝一二。
被搶了“人頭”的駱初白曾經是對這個因為自己被一直嘲諷是萬年老二的玩家也有過愧疚,可經曆多了像剛剛那般被搶人頭的事,駱初白便沒有了任何愧疚,隻有“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之感。
他同樣嘲諷回去:“那你也不過是從萬年老二變成萬年老三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第一依然不是你。”
第三名表情扭曲了片刻,隨即便像跟屁蟲一般緊緊跟著駱初白,對方打一隻蟲族他便搶一隻。
要不是在遊戲內對其他玩家動手會被舉報而禁排位幾天,駱初白不想因此落後非衣太多,早就直接教訓對方不要犯賤了。
可偏偏現在他去哪裡,這個第三名便跟到哪裡,簡直甩都甩不掉。
就在駱初白在想著要不要直接退出這局遊戲時,忽然聽到一個女聲響起:“隻會這種搶人頭的手段,也難怪永遠隻能做萬年老二,哦不,現在是被又壓下去一位,隻能做萬年老三了。”
顯然,這說的是第三名。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從一旁的樹林裡走出來一個少女,麵容比較普通,可身材絕佳,手上還拿著一把光劍,優雅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第三名見她是在幫駱初白說話,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你又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看到她手中的光劍,第三名目露鄙夷,有這種契約武器的能是什麼高手,估計又是被誰組隊多排帶上來的混子吧,居然還混到了高分段來。
“大概因為我就是那個把你壓下去當萬年老三的人吧。”裴千雪勾唇一笑,隨即朝他劈下一劍。
第三名沒反應過來直直受下了這道劍氣,胸口頓時傳來劇痛,隨後便被安全係統提醒生命值太低,然後強製他下了線。
當然他受的傷也隻是在遊戲中才能體會到真實痛感,下線之後依然沒事,所以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看著第三名變成虛影漸漸消失,駱初白也反應了過來,驚訝地看著手持光劍的少女說道:“你就是非衣?”
“嗯哼,”裴千雪點頭。
“你剛剛攻擊了他,他下線後肯定會舉報你,到時候你肯定會被他舉報,要禁賽好幾天的。”駱初白說道。
這個遊戲不鼓勵攻擊玩家,但也沒有絕對製止,因為總有人需要有挑戰的地方,而現實裡大街上肯定不允許鬥毆,去專門的場館又耗錢,真把人打傷了還得賠錢,所以遊戲裡便成為了一個很好的場所,遊戲公司為了提高人氣便默許了這樣的行為,甚至開放了專門這樣的模式。
隻不過為了不讓最本質的遊戲變味,發展成玩家之間的惡意鬥毆汙染遊戲環境,所以才又開發了這樣一個舉報停賽功能,就是約束玩家的行為。
裴千雪瞥了他一眼說道:“他那樣惡心你你不生氣?停賽就停賽,隻是不能打幾天排位而已,再說你也可以舉報他擾亂遊戲秩序K頭。”
知道她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駱初白之前因為她占據了第一的鬱悶瞬時煙消雲散,對她的好感反而蹭蹭往上漲。
“多謝。”他還不太習慣向彆人道謝,略有些彆扭地說道。
“嗯哼,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