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才是一家人(完結)(1 / 2)

康光輝因為一身在國企練出來的□□作風遭了眾人的厭棄, 銅城據點裡的冒險小隊都不肯帶他一起玩兒。

本來麼,都這年頭了哪兒還用得著什麼務虛能力?哪怕進了會議室上了台能不帶重複地講上四五個小時呢,又有什麼用?畢竟靠嘴炮弘揚會議精神可消滅不了喪屍。

手上不肯乾實事, 嘴裡卻是老母豬帶胸罩, 一套又一套,叭叭說得挺厲害,這樣的隊員招進來除了給自己添堵, 屁用也沒有。

康光輝混過幾個隊伍後就在銅城據點裡出了名, 再沒隊伍肯要他了。

沒人肯帶,憑康光輝自己的能力一個人去打喪屍就是實力送死,為了生存, 他隻能跟在那些打喪屍的隊伍後麵連偷帶拿。

銅城據點裡像他這樣跟個禿鷲一樣,圍著彆人狩獵現場妄想不勞而獲的人還不少, 這幫人是所有冒險小隊都深惡痛絕的存在。

彆人冒著生命危險在前麵清理喪屍, 這群卑劣的竊食者跟在後麵伺機竊取人家的戰利品,這叫人家怎麼忍?隻要被人抓住,一頓胖揍肯定是免不了的。

挨打也改變不了這些人的惡習,在他們看來,被活人打一頓總要好過去跟喪屍搏命, 況且也不一定會挨打呢,隻要小心些不被人抓住就行。

康光輝就是個中好手,然而他的好運氣似乎在秦意嵐來到銅城之後就用光了。

秦意嵐到的第一天,康光輝就被孤兒院小分隊給狠揍了一頓,再加上在據點大門口鬨出來的那檔子事兒, 臉上無光身上又帶傷,他好幾天都沒出門。

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存糧先吃光了, 迫於無奈,康光輝頂著個青青紫紫的臉又出去重操舊業,不知是身上帶傷行動不便妨礙了逃跑速度還是怎地,他被人抓住了。

抓住他的隊伍恰巧是他呆了兩天後把他開掉的那個,按著隊伍的習慣,怎麼著也得把康光輝痛打一頓才解氣。

可康光輝畢竟在隊伍裡呆過,雖說時間短又被開除了,好歹還算是個前隊員,領隊抹不開這個麵子,到底沒讓人打他,隻警告了他一頓就把他放走了。

僥幸逃得一劫,康光輝並沒有吸取教訓,他壓根就沒想過改正自己的生活方式,隻暗歎自己運氣不好才會叫人拿住,懊惱了一陣後隻當無事發生,然後繼續乾這偷偷摸摸的勾當。

然而夜路走多終遇鬼,康光輝在一次“搜集物資”的行動中,再次被人抓住了,合該他寸得很,抓住他的竟然還是那支隊伍。

上次看在曾同隊一場的份上放過了他,沒想到他還敢來薅自己隊伍的羊毛,領隊都被他給氣笑了:“怎麼著老康,逮著老實人欺負上沒完是吧?”

其實康光輝偷拿彆人東西的時候並沒有一個準確的目標,他慣常的做法就是在被人清理過喪屍的街巷裡轉悠,逮著機會就下手,逮不著機會就換下一個地方,還真不是跟那隊長說的一樣是專門盯著他的隊伍禍禍。

“誤會,都是誤會。”他開口想解釋。

那領隊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皮笑肉不笑道:“上次我就說過,念你也在隊伍裡呆過,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給你臉,可你什麼意思?記恨我們隊伍不吸納你,存心來報複的是不是?”

那還真不是。康光輝正要辯解,旁邊的隊員上來就給了他一腳,把他踢得撲倒在了地上。

“隊長,跟這種人你就多餘講什麼情分。”打他的那隊員一把揪住從地上爬起來就想撒腿逃跑的康光輝,順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耳光,“他但凡念著一星半點的情分,就不會專門來偷咱們了。”

“那可不,”旁邊的隊員也跟自家隊長抱怨道:“你跟他講情分,叫他還以為咱們是傻子好欺負,不然銅城那麼多隊伍他都不去偷,偏要來咱們這偷了一次又一次?無非就是覺得你會講情分好糊弄,就算抓住他了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嗎?”

“給臉不要,”隊長臉色更沉了,他眉頭一皺跟打人的那個交代,“好好給他個教訓,把上次的也給他補上。”

隊長表了態,那隊員下手更重了,康光輝爬起來要逃,可人家整個小隊十幾個人,哪兒能給他逃跑的機會,圍住他好一陣拳打腳踢,等那些人打夠停了手,康光輝已經癱在地上不能動了。

他的腿跟胳膊都被打斷了。

挨完打的康光輝忍著渾身的劇痛爬回了據點,銅城據點裡沒有醫院,隻軍方有一個隨隊的醫生。

看他嚎叫的可憐,軍醫給他裹了傷上了夾板,康光輝癱在自己的帳篷裡動彈不得,想喝一口熱水都是奢望,這時候,他又想起了自己是有老婆兒子的人。

在康光輝涕泗橫流的懇求下,住他隔壁的鄰居拿了張椅子把他抬到了孤兒院小分隊的帳篷前,康光輝一見秦意嵐就紅了眼圈,深情款款地喊了一聲:“閆靜,老婆!”

“誰是你老婆,”秦意嵐眉頭一挑,“聚居區沒有婚姻法,銅城更沒有,你哪兒來的老婆?”

康光輝已經料到了此行必不會順利,秦意嵐的反應他毫不意外,因為有求於人,他倒是舍得下臉皮,趴坐在地上給秦意嵐咣咣地磕頭:“靜靜,是我錯了,我不對,我不是人,我豬狗不如,我不珍惜你,不珍惜孩子,我活該落到今天這地步,我給你磕頭,我給你道歉,求你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幫幫我,求求你了!”

康光輝哭得椎心泣血,秦意嵐卻不為所動。當初他拋下獨臂的閆靜帶著康沐雨悄悄兒走掉的時候,連個給閆靜懇求的機會都沒留。

秦意嵐蹲在他身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使點兒勁,磕得好了說不定我一心軟就幫你了呢?”

康光輝磕頭的動作陡然一頓,從秦意嵐嘴角噙著的微笑裡,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的眼裡沒有一絲一毫對自己的憐憫和心疼,她肯定是不會幫助自己了。

不過沒關係,自己還有兒子!

康光輝頭一轉對著離秦意嵐不遠的康沐雨瞪圓了眼:“雨雨,爸爸現在都這樣了,你不會不管我吧?”

康沐雨看看秦意嵐又看看康光輝,這這那那的囁喏了好一會兒才一點頭:“怎麼會呢,我管你。”

有了康沐雨這句話,康光輝消停了,他終於安靜了下來,開始一聲接一聲地呻|吟呼痛,康沐雨求了幾個小夥伴把康光輝抬了回去。

當天晚上康沐雨就住到了康光輝的小帳篷裡去照顧他了,這是人家父子倆的事兒,跟秦意嵐沒關係,她才懶得多管多問。

第二天,天色大亮,秦意嵐照常帶隊出發去打喪屍。

缺了個康沐雨,於隊伍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今天又是收獲滿滿的一天,天色漸晚,秦意嵐領著孩子們帶著沉重的戰利品回到了據點。

打水清洗,生火做飯,一切都跟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天色擦黑時康光輝的鄰居又出現在了他們的帳篷前。

“都回來啦,”那漢子先對著秦意嵐乾笑了一下,然後四處一打量問道:“那什麼,康光輝他兒子呢?麻煩你跟那孩子說一聲,他爸找他呢,讓他趕緊去他爸那邊。”

“康沐雨沒在我們這兒啊!”

秦意嵐沒說話,被她留下看家的倆小孩兒倒是先叫了起來:“早上我們院長帶隊剛出門,他就過來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走了,說他要住到他爸那邊兒好方便照顧,這幾天就不跟著我們這邊兒一起行動了,然後他就再沒有過來這兒了。”

“是這樣嗎?”

那漢子撓了撓頭:“我一回來康光輝就求我來這兒幫他叫他兒子,說是他兒子早上跟著你們一起出去打喪屍了,這天黑透了也沒見回去,他都餓得受不了了。”

得!兩下裡消息一驗證就有了結論,康光輝跑了!

康光輝確實跑了。

原先他覺得他媽不親他,不愛他了,他傷了心,在秦意嵐去蘭城的時候選擇跟著親爹生活,後來他發現秦意嵐不是他媽媽閆靜,發倒是又不傷心了。

本來麼,又不是他親媽,人家不愛他才是正常的,但是康光輝兩次拋下他這事兒,康沐雨實打實的接受不了。

康光輝可是他親爹,這麼對他,顯見眼裡根本沒有他的死活,他恨康光輝還來不及,怎麼肯去照顧他?

況且那軍醫也說了,因為沒有條件做專業的檢查,他隻是憑借經驗給康光輝包紮固定了一下,這種情況,有極大可能骨頭對不齊,會留下後遺症,以後骨頭長好了人會變瘸子也不一定。

蘭城聚居區有醫院,昨晚上康光輝一直在叨叨,讓康沐雨趕緊帶他到聚居區的醫院裡看傷。

康沐雨被他催得一個頭兩個大。

蘭城聚居區是個連居住都要交稅的地方,更彆提醫院了,康沐雨自己身無分文,他哪兒有什麼信用幣給康光輝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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