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2 / 2)

鄔玉身上帶著種淡淡的草藥味,像是因為許久浸泡沾染上的氣息。

就在即將唇畔交吻時。

諸鶴彎唇一笑,像逗貓似的伸出手,將人推離了自己身邊:“三王子帶來的藥果真不同凡響,本王甚喜。”

時間的推移讓藥效變得愈發難耐。

鄔玉連眼角都紅了起來:“王上這是什麼意思?”

諸鶴起身,悠然道:“三王子,按大曆的規矩,你該稱本王為攝政王。”

鄔玉想追上去,但渾身卻又熱又燥。

他剛才喝下的量,按道理說應該不會這般無法忍耐。

為免當庭失控,鄔玉生生頓住了動作:“攝政王……是反悔了?”

避帝王忌諱,攝政王的官袍以黑為底,江川湖海為景,上繡六條黃金遊龍。

此刻。

諸鶴纖細修長的手指從黑色的袍袖裡探出,輕佻的點了點鄔玉的唇,狡黠道:“三王子殿下錯了。你自己想想,本王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鄔玉周身滾燙,貼上來的手指卻像是毫無溫度。

一觸即離。

他下意識想重新占有,卻被身後的晏榕在左右肩上各點兩下,定在了原地。

玩夠了的諸鶴準備功成身退,才直起身,便被拉住了衣袖。

這時候還能拉他衣袖的顯然不會是已經雙目赤紅的鄔玉。

諸鶴漫不經心的偏過頭:“太子殿下還有何指教?”

晏榕不小心對上諸鶴的視線,又很快移開:“北狄三王子……”

“哦,交給你了,想辦法幫他解決一下。”

諸鶴拽回自己的袖子,隨口道,“還有,來者是客,彆趁三王子喝了藥就欺負人,等等趕緊鬆開。你不讓人家動,他在床上怎麼發揮?”

晏榕:“……”

將空間留給潛力股和小太子後,諸鶴快樂的走了。

德莊早已將北狄使團的其他客人交給宮人安頓,候在禦書房門外等諸鶴出來:“王爺,現在回去嗎?”

諸鶴還從沒逛過宮裡,他看看天色:“先不急。”

宗帝在位時本就子嗣單薄,駕崩時又親點了無所出的後妃殉葬,這一殉就殉了大半個後宮。

再加上太子晏榕的母妃現在既不能算是皇後,又不是皇太後,因此多半時間都閉門不出,雖然仍然掌管後宮,但統共後宮也就剩下三五小卒。

現下還沒到晚膳的時辰,宮中顯得空空蕩蕩,倒是禦花園的梅花開得正好。

先帝好大喜功,登基以來禦花園擴修了整整六倍,不提其中庸脂俗粉,單奇珍異草就種滿了多半個園子。

就算是冬日已深,整個禦花園依舊蔥蔥蘢蘢。

梅花同樣不止單一品種,白紅粉三色相融,一看就被悉心的打理。

環境太過幽靜,便連哪怕一絲聲音都能輕易的入耳。

諸鶴仔細聽了一會兒,奇怪道:“德莊,有人在念經嗎?”

德莊有些茫然,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怯懦的道:“回……回王爺,小的以前,以前聽宮裡的兄弟說過,先帝好像,關了一個和尚在這裡。”

諸鶴:“?”

金屋藏和尚是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大概見諸鶴表情微妙,德莊慌忙搖頭:“不……不是和尚。很年輕,好像是一位高僧,但是他算出的結果讓……先帝很不高興,就把他關起來了。”

諸鶴:“……”

諸鶴歎了口氣:“德莊啊,雖然本王以前喜歡削人棍玩,但本王現在不喜那套了。你好好說話,彆抖,本王不罰你。”

德莊當即就跪下了:“謝謝王爺開恩!”

諸鶴:“……”

諸鶴放棄道:“給本王說說,他叫什麼名兒啊?”

德莊小聲的吸了口氣:“回王爺,不……不知道。關押他的宮人都是每一月一換,但是他好像,是姓相。”

還挺少見的姓氏。

諸鶴沒打算窺探深宮秘辛,帶著德莊美滋滋的逛了一圈園子,獨享了現代社會無法體會的快活,又回到禦書房叫了頓禦膳,準備吃了回府。

夜幕剛垂。

吃飽喝足的諸鶴還沒來得及消食兒,就被連滾帶爬趴進禦書房的小太監給驚了一跳。

德莊碰巧和這小太監熟識,生怕攝政王一個不爽再削根人棍,立馬先開口怒罵:“瞎了眼了是不是?攝政王也敢衝撞!”

來喜雙膝一聲悶響砸在地上,猛磕了幾個響頭,鮮血淋漓的揚起臉:“奴才不敢!攝政王,您快去看看太子殿下吧,禦醫已經全過去了!太子殿下怕是……怕是……”

諸鶴瞌睡都嚇沒了:“究竟何事?”

德莊頗有眼力見兒的過去幫小太監順了順背。

來喜這才哭著道:“稟……稟攝政王,太子殿下……太子從禦書房離開後先去安頓了北狄的三王子,回去正要用晚膳,人便突然暈厥過去。接著開始高燒不退……”

諸鶴道:“禦醫怎麼說?”

來喜已經哭得快背過氣了,抹了把眼淚:“禦醫們說,太子殿下之症像是中毒,可是查閱典籍,卻找不出一種能對上的毒/物……”

諸鶴皺了下眉:“知道了,本王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