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1 / 2)

攝政王還沒駕崩 柚子貓 12036 字 2個月前

第四十七章

諸鶴:“……”

究竟是自己汙了,還是這小兔崽子真的在搞黃色?

諸鶴茫然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開口問道:“兩年前?哪一夜?”

隻是一瞬間,他似乎看到晏榕的神色陡然沉了幾分,又極迅速的消失不見,快得讓諸鶴感覺仿佛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皇叔果真不記得了。”

晏榕輕輕勾了勾唇,灼熱的氣息在吐在諸鶴耳畔,“可孤卻一直記得。”

諸鶴:“……”

諸鶴狐疑的看了晏榕一眼:“記得什麼?”

“記得……皇叔興致起來時求著孤的樣子,想要高朝又得不到難受的在孤懷中顫抖的樣子,還有被孤喂飽了之後,在孤懷中安靜睡著的樣子。”

晏榕的唇狀似不經意的再次啄了啄諸鶴的耳尖,“皇叔,這兩年來,孤時常想起這些。”

諸鶴:“?”

話都被晏榕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諸鶴再不明白,那就真是過於遲鈍了。

雖然諸鶴還記得兩年前那個晚上自己醒來之後並沒有覺得屁股疼,最多隻是有點腰子酸,按照話本上說的來看應該沒有被這小兔崽子搞成……

但猛然間幡然醒悟兩年前和自己上床的不是自己挑選的葫蘆兄弟樓蒼,諸鶴難免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愣了愣,一雙漂亮的眼睛向晏榕盯了過去,一直瞅了半晌:“兩年前那天晚上,本王不記得你來過。”

“皇叔醉得連身子都軟了,當然不記得孤來過。”

晏榕離開諸鶴耳際,直起身,目光毫無遮攔的與他對視,開口道,“皇叔若是不信,不妨去問問您那好侍女……喀顏爾?”

諸鶴:“……”

諸鶴眯了眯眼:“你連喀顏爾都知道?”

“孤當然知曉。”

晏榕輕輕笑了笑。

他垂下眼瞼,語速慢得有種近乎神經質的溫柔,一字一字的道,“若不是他攔著,皇叔叔,兩年前你便該徹頭徹尾都是孤的了。”

諸鶴:“……”

任何一隻很快就能羽化而登仙的鳥聽到這種小屁孩的大逆不道之詞想必都不會太高興。

雖然諸鶴向來不太跟凡人計較,但被晏榕幾句下來,臉色終歸

不太好看:“慎言,太子殿下的規矩都學哪裡去了?”

“抱歉皇叔,在南疆呆了兩年,難免染上那邊粗狂的風氣。”

晏榕朝諸鶴彎唇笑了笑,“隻是孤以為,以喀顏爾對皇叔的忠心耿耿,早該將兩年前那夜他看到的事告訴您。怎麼,他沒說麼?”

諸鶴:“……”

這個真沒有。

但諸鶴和喀顏爾相處的時間到底要比和小太子……哦,現在或許不能叫小太子的時間要長,再加上喀顏爾作為他的唯一一名近身侍女,那種有容有貌的大美人長相向來很得諸鶴喜歡。

因此還沒等晏榕挑唆成功,諸鶴便已經飛快的給自己身邊的漂亮小姐姐找出了個借口。

“你這是什麼話?喀顏爾一介未出閣的弱女子,又是千裡迢迢自月奴被本王帶回來。”

諸鶴擰了擰眉,看向晏榕,“如果你說的的確為真,被她看到你我之間這一幕於她而言已是傷害,又怎能逼迫她來告訴本王。”

晏榕眉宇間的陰鬱一絲絲的沉進眼底。

在人看不到的角落,他掩在青衫之下的手緊緊的攥得泛出青白,一顆心卻像是永無止境的向深淵不斷沉下。

樓蒼,喀顏爾,鄔玉……

為何總有這麼多人,要來跟他爭搶?

又為何在他皇叔叔的眼中,這些人都能排在他之前?

燕都初春的涼意隨著呼吸倒灌進晏榕的肺腑,冷得他覺得渾身如墜冰窟,卻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心性堅定和清醒。

他看著麵前那人。

兩年不見,他的皇叔叔似乎比兩年之前更加漂亮幾分。

雖說男子用漂亮形容似乎有些不妥,但或許是因為身子不好,那人的身形較兩年前更為單薄幾分,纖細的腰掩在層層官袍之下,輕盈的仿佛不盈一握。

還有他那雙眼睛。

隻有到了迷醉和歡愉至極的時刻,那雙眼睛裡才會隻剩下自己。

清晰的妒意和揮之不散的陰沉一寸寸灌進晏榕的五臟六腑,

他微微揚了揚眉,唇邊卻勾起一個無害而溫柔的笑意:“皇叔說得有理。”

他頓了頓,又重新開口,“隻是皇叔如何就能肯定……她真的隻是一介女子呢?”

諸鶴:“?”

諸鶴被晏榕問懵了:“什麼?!”

孤兩年前曾給過他一個機會,如今看來,是他自己未曾珍惜孤的禮贈。”

晏榕似是再也自持不住,伸出手,當著滿朝百官的麵,克製而緩慢的將諸鶴耳際垂下的一縷鬢發為他彆在了耳後。

“皇叔,史書上載……數十年前有一荒漠中的古國名喚樓蘭,這古國曾經水草豐茂,令人向往,隻是一夕之間突然國滅,至今也未有明確的原因。”

他的目光不轉不轉的看著諸鶴,溫聲道,“而樓蘭國主的繼任者必須為男性,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做喀顏爾。”

諸鶴:“……”

諸鶴整個人都麻了:“你說什麼?”

晏榕方才碰觸完諸鶴發絲的手自他鬢角緩緩移開,狀似無意的滑過麵前人的耳尖,又沿著臉頰精致的線條一點點輕輕撫摸。

他的目光在諸鶴左眼下的淚痣上停了許久,才開口道:“皇叔若是不信,不妨回去親自一問便知。”

晏榕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眼中幽深一片,像是恨不能將麵前的人拆吃入腹,“皇叔若還有其他疑問,孤願隨時在宮中等候。”

諸鶴:“……”

突然間,漂亮的大美人姐姐就變成了女扮男裝的古國王子。

且不說其他,單就女扮男裝……諸鶴隻是一想,就立馬聯想到了自己的鳥生陰影。

他渾身一機靈,頓時連晏榕都懶得再給予分毫關注了,皺著眉敲了下黃金輦車上的金鈴:“德莊,先回攝政王府!”

德莊就候在輦車前,聞言立馬應聲。

十六人共舉的黃金步輦再次被高高抬了起來,諸鶴擰著眉坐在其中,一臉黑沉沉的模樣,活像是彆人欠了他八千萬黃金。

從起輦到離開,他再未給晏榕一個任何關注。

也絲毫未曾注意到那個已經由少年變成青年的眼神絲毫未動的注視著他,直至輦車消失在宮門長街的儘頭,才如猛獸般不甘的收回了視線。

來喜依舊跟在晏榕身旁,與他說話時卻再也不敢似兩年前那般隨意。

他小心翼翼的待攝政王的車架徹底走遠,才動作極輕的到了晏榕身邊,細聲恭敬道:“殿下,方才禮部吏問,您對今晚的洗塵宴是否還有彆的要求?”

“要求……?”

晏榕的目光幽幽在宮門前的

一眾臣子身上掃過一圈,原本眼中的陰鬱頃刻間便收得雲消雨霽。

他親自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大臣攙扶起來,“這是什麼話,孤今日方才回宮,本身就該與大家同樂,何來要求?”

他轉過身,朗聲笑道,“孤還從南疆為各位帶了薄禮,望眾卿不要嫌棄,日後凡事多多指點孤才是。”

*

自從諸鶴的身子越發不好,攝政王府的下人便一日比一日更加擔憂。

要知道自古成王敗寇,攝政王有多不做人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驕奢淫逸,如何欺淩侮辱本該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小太子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

如今人家小太子從南疆載譽而歸,攝政王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

整個攝政王府如同西山日暮,連傭人麵上都都掛著揮之不去的憂愁。

月色初初掛上枝頭,藥房中汩汩煮著的中藥苦味便早已經飄散開來。

負責煎藥的幾名粗使侍女一邊伺候著名貴的藥材,煨著小火,一邊湊在一起,低低私欲。

“禦醫還說能熬到冬天,照這個模樣,都不知道攝政王能不能撐過立夏……”

“前日我見到他去花園賞景了,精神頭倒是還行,就是臉色好白,都三月了還披狐裘,感覺又瘦了一圈。”

“唉……攝政王這兩年沒再造過殺孽,雖說還是挺折騰人。但他要是倒了,不知道小殿下能放過我們嗎?”

“難不成你想跑?可我們身契還在王府內,唉,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