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2 / 2)

很快他就是一隻遠走高飛!不用吃齋飯!聽佛經!不用批奏折!屁股也不會再痛!永遠不用被按在床上拽著腳踝拉回來,一整晚都睡不了多久的鶴鶴了!

諸鶴彆提心情多美了,連盤在美人榻上白生生的腳丫子都一晃一晃的。

他一邊細細聲音的哼著隻有自己能聽到的小曲兒,一邊左一顆右一顆的已經將清點完畢的寶珠重新裝回兜裡。

然而就在他裝到最後兩顆的時候。

屋外卻突然傳來了幾聲腳步聲。

諸鶴的聽覺自然要比尋常人靈敏許多,往往很遠以外的腳步聲都能輕而易舉的聽到。

然而剛才的幾聲腳步卻隻是極短的幾秒,很快便沒了聲音,也沒了其他動靜。

諸鶴愣了一下,又仔細聽了一會兒,然後確定應該是自己聽錯了,便放下心來,摸過最後一顆珠子,伸手便要揣進自己

兜裡。

而就在珠子即將進兜的一秒——

一聲門鎖的聲音陡然響在耳邊。

那聲音甚至沒留給諸鶴任何反應的時間。

隻一瞬,原本緊閉著的木門便登時洞開。

和夜明珠的冷光不同,猛烈而燦爛的陽光帶著觸之可及的溫熱,頃刻間溢滿了整間屋子,將每一寸每一尺都曝曬在日光之中。

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清心閣前。

他著一身玄色衣衫,逆著晨光,看不清五官,可微微垂頭望過來的視線卻與晨曦的暖意不同,帶著無法掩蓋的陰鷙與幽深。

那身影就仿佛是與日光一同降臨的惡神。

不隻是碰巧還是刻意,獸首琉璃美人榻的位置就擺在房屋正中。

而盤腿坐在美人榻上的少年,便仿佛是要即將送給惡神的祭品。

祭品純良無害,神色單純,手中還拿著惡神賜下的,含著引誘的禮物。

帶著溫度的光線將晏榕的身形勾勒得柔軟。

他踩著鋪灑在地麵上的晨光走了進來,越是走進,出眾的容貌便越是清晰。

或許是因為諸鶴很少仔細去看晏榕的原因。

直到今天兩個人不可避免的正麵撞上,諸鶴才發現此時晏榕的容色早已不再同於少年時的清雋,而是多了分流光瀲灩的漂亮。

在走過來的某一個瞬間……突然有些像他被打下登仙台時所喜歡的那位仙子。

也正因此如此,諸鶴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

這一愣的時間足夠晏榕走過來,站定在諸鶴身前,甚至抬手,輕而易舉的挑起了諸鶴的下頜。

諸鶴被迫與他四目相對。

那雙曾經溫和似水的眼睛裡此刻陰鬱如淵潭,在眼底寫滿了諸鶴看不明白的渴求與癲狂。

諸鶴:“!”

諸鶴猛地回過了神,下一秒便發現屋內的日光似在逐漸清減,當即便調轉視線往麵前那人的身後望去。

清心閣竹木製成的門扉在晏榕身後一點點閉合,透入屋中的光線越來越少。

諸鶴心下一沉,甚至顧不得晏榕垂下頭,在他耳畔說了什麼,而是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的術法上。

鶴鶴變鶴鶴變鶴鶴快變——

鶴鶴怎麼變不了了?!!

諸鶴全神貫注的試了兩次,卻一次都沒成功。

他依舊還是柔弱無

力任人欺負的小少年模樣,而晏榕身後那道能夠讓他得見天日遠走高飛的門已經隻剩最後一絲縫隙。

哢嚓。

所有的日光像是斷了線,被統一隔絕在門外,未流淌進來哪怕分毫。

夜明珠幽冷而陰鬱的光束重新緩緩升騰起來,照亮了諸鶴所坐的美人榻,也一並映明了晏榕的臉。

晏榕的指尖撫在諸鶴柔軟的唇上,輕輕揉了揉。

隨即,他傾身而來,帶出一個最慣常的,最具有欺騙性的溫和笑意。

帶著灼熱溫度的呼吸灑在諸鶴耳邊,燙得他輕輕顫了顫身子。

而這一次,諸鶴終於聽清了晏榕的話。

他的聲音低而柔和,像是最親昵的情人在床底間的私語。

他好看的唇彎起一個森然的弧度,輕聲說:“皇叔,你跑啊。”

作者有話要說:鶴鶴:不應當,我隻是一隻扒手小鳥。

鶴鶴:當扒手怎麼會屁屁痛呢,這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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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3=

ps:大家出門還是要記得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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