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查證(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7595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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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三番兩次的忍讓對胡作非為的堂妹而言卻似是一種諷刺。

她沒有如尋常人一般在天子麵前的謹慎和尊重,仿佛篤定了麵前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不會拿她如何。

隻是說出了那一句諷刺之語之後,真真公主便沒有再出聲了,似是對那些事並不想多提。

“大理寺的人跟條狗一樣緊盯著我不放,怪煩的。”真真公主說道,“我不想看到那群人,你看看能不能換掉。”

對麵前無視君威的金枝玉葉,女帝沒有出聲,隻是沉默了一刻之後,再次開口道:“大理寺的人按規矩辦事,朕若是胡來豈不成了昏君?”

這話雖說有些許安撫的意思在裡頭,可事實上也是拒絕了。

真真公主冷笑了一聲,看了麵前垂著重重額簾的女帝一眼,眼底嘲諷之色更濃,她動了動唇,沒有出聲,不過看嘴型卻是說了“虛偽”兩個字。

當著天子麵喝罵天子,若是換了旁人,怕是一百個膽都不敢,偏她敢。

女帝額前垂簾動了動,不知是沒看到還是看到了卻裝作沒看到。

“你如今暫且住在宮中,待到事情風頭過去了,便回封地去,不要回長安了。”女帝說道。

這於如今的真真公主而言顯然是一個好的安排,可真真公主卻並不領情,隻是冷笑著對女帝道:“那我要不要謝謝你,尊貴的皇帝陛下?先時將我趕出長安城,如今我好不容易憑本事回來了,還未住滿半年便又將我趕回封地去?這等安排是不是順應了你的意?”

女帝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她,開口聲音發冷:“李真真,現在這等情況,朕若是仍然將你留在長安城,你繼續惹來眾怒,吃虧的可不是朕,而是你自己!”

真真公主發出了一聲冷笑,不置可否。

“朕是在為你打算,你若是不領情,大可現在便出宮,朕絕不乾涉。”女帝冷聲道。

“不乾涉?”這話一出,真真公主卻再次出聲了,她冷笑了一聲,因著情緒激動,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好一個不乾涉,李樂,你是不是心裡頭便想著順水推舟好徹底解決我這個麻煩?”

女帝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聲音中夾雜了幾分慍怒:“李真真,你知我不會做這種蠢事。”

“對啊!英明神武的陛下怎會做出這種蠢事呢?”真真公主冷笑,“我若是死了,那個秘密很快便會公之於眾,你承受不起。”

那個秘密……就是她李真真如今敢跟天子叫板的理由。

原先她是真蠢,腦子糊塗,可後來那封信……總之被提醒之後,她醒了,比起伏低做小被他人掌控,自然由自己來做這個掌控者更好。

再者徐禾緣的事讓她在初時的歡喜暢快之後便莫名的有些不安,她也說不出這不安來自於哪裡,總之,有些擔憂便是了。越是惶惑害怕,越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擺脫這等局麵。

“我不想離開長安,你就沒有彆的辦法麼?”麵對垂簾之後看不清神情的女帝,真真公主態度軟和了下來,“我保證不會再胡來了。”

“暫時沒有。”女帝沉默了一刻之後卻再次開口道,“你暫且留在宮中,若是有彆的辦法,朕會儘力,若是沒有,你便回封地去。”

對這個結果,真真公主顯然還是不滿意,她盯著自己染得豔麗的鳳仙丹蔻,冷笑:“李樂,你總是這麼會說話,有沒有辦法不還是你一句話的事?到最後還是要我回封地去不是嗎?”

女帝深吸了一口氣,似是一早便猜到了她會這麼說,頓了片刻,忽道:“若是回封地,準你在封地征兵。”

雖說大楚建朝時各封地藩王都是能征兵的,不過經過數百年的藩王同朝廷的拉鋸之後,大多數封地的藩王除了貼身名義的私兵之外,並不能大範圍征兵,這也是天子為防藩王起兵造反一代又一代磨合的結果。當然這結果雖然阻了大多數藩王造反的可能,可藩地遠在千裡之外,京城派去藩地監督的官員有沒有同藩王勾結,暗中征兵,打造武器這些天子並不能知道,再加上若是藩王與朝中手握重兵的將士合謀,一旦勾結,其後果不堪想象。

所以,如今女帝給出的條件對於真真公主而言不可不謂一個巨大的誘惑。

這個條件讓真真公主本人都有些意外:“李樂,你說真的?”

女帝點頭:“天子金口玉言,我所答應你的,自然算數。”

“是麼?”偌大的一個餡餅突然砸到了頭上,真真公主卻又遲疑了,“李樂,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這天下都是朕的,朕又能有什麼陰謀?”對此,女帝隻是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多了幾分諷意,“便是你將封地裡的男人不論年紀儘數征兵入伍,朕也不怕你能怎麼樣。”

比起先時的容忍退讓,這句話語之中的嘲諷昭然若揭,可先時情緒激動的真真公主對著這句話反而忍讓了起來,她輕笑:“既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

“好,你且先呆在宮中。”女帝朝她點了點頭,道,“外頭的事莫管。”

真真公主吹了吹自己豔麗的丹寇,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而後隨口道了一句“既如此,臣便先走了”便準備離開。

女帝卻又突然叫住了她:“李真真,烏孫那個孩子的死同你有沒有關係?”

真真公主嗤笑了一聲,轉過頭看向女帝:“怎麼?那個孩子的死很重要麼?這個案子還要繼續查下去?”

“拉攏烏孫人這件事還沒有到不可逆轉的地步,自然要繼續查。”女帝說道,“此事若是你做的,朕便讓甄仕遠收手了,若是不是,自然要給烏孫人一個交待。”

真真公主冷哼了一聲,眉宇間有些不耐煩:“那個孩子的死跟我沒關係,年宴那一日,那孩子被帶走之後我便再沒有見過他,直到現在他晦氣的吊死在我府門前才是再一次看到他。”

“好。”女帝點了點頭,沒有再出聲阻止,顯然她想要確認的便是這件事。

真真公主轉身走了下去。

待到真真公主離開之後,女帝重新坐回椅子上,道了聲:“來人!”

一位麵容嚴肅的女官自門外走了進來,施禮道了聲“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