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血手印(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7341 字 3個月前

淒清涼白的月光下,一座三進的紙畫般的宅子出現在眼前。

似是唯恐自己看錯了,“哇嗚”完了之後的裴卿卿忍不住伸手摸向宅牆,觸手石牆的觸感冰涼而真實。

居然是真的牆!裴卿卿愣神之後再次抬頭看向這座紙畫的宅子。白牆黑瓦,好似同彆的屋宅相比也沒什麼特彆之處,可為什麼看起來會讓人覺得是一座紙畫的宅子?

“這宅子怕是出自大家之手。”喬苒看著麵前這座宅子,神情複雜。

這座宅子從其外形上看也是尋常的橋欄砌瓦,不同的是屋宅上的所有線條幾乎都用黑色的磚瓦特意“描繪”了出來,從外看上去黑線白牆,無比分明,整座宅子就似是畫在紙上的勾勒圖,白日裡看那種有彆於尋常屋宅的感覺就已經十分明顯了,如今在淒冷的月光下,那等不真實感更濃,宛如勾勒草圖的屋宅一下子被搬到了眼前。

“宅子不是,卻確實是由大師指點過。”張夫人說道。

對裴卿卿和喬苒的反應她並不覺的奇怪,幾乎每一個第一次來這座宅子的人都會感慨一番宅子特彆。

“這座宅子是我名下的產業,空置多年了,前些時日老宅修繕我等便暫且搬到了這裡。”張夫人解釋著讓身邊的侍婢上前敲門。

片刻之後,門房上前開門將張夫人同喬苒和裴卿卿兩個客人請了進去。

宅子雖然不大,卻勝在安靜,環境尚可。

“宅子沒什麼特彆的,不過聽聞當年赫赫有名的大家左公經過屋宅時曾對著我們這宅子一連歎了數聲‘妙’,離開之後卻又忍不住去而複返親自敲響了先祖的宅門,而後指點了一番,屋宅便變成了如今的樣子。”張夫人解釋道,“這宅子由是變得特彆了起來。”

原來隻是指點,不過想到方才月光下那以假亂真的一幕,不過一記指點便能如此,這位左公當真不複大家之名。

“我們住在後院,”幾人經過長廊,張夫人略略介紹了一番兩畔的院宅之後說道,“前院倒沒什麼事,怪事發生在後頭的書房。”

張夫人和那位張大人以及那位名喚朗兒的張家公子都是愛讀書的,是以,特地將後院左手一側三間並排的屋子開出來做了書房。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書房前了,張夫人伸手推開書房的門,道了聲“請”。

因著先時沒有點燈,書房裡黑漆漆的一片,張夫人便先眾人一步走了進去,而後走到手邊一側的矮桌上點了燈。

微弱的燭光下,勉強能令人看清書房裡的模樣。

三間並排的屋子拆了牆被打通了,其中兩間已放置了排排書架,看的出張家的藏書不在少數。,左手邊一間放置了書桌軟塌,想來就是日常讀書看書之地。

大抵是燭光太弱,昏黃的燈光看的裴卿卿下意識的抓緊了喬苒的袖子,有些害怕。

喬苒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以示安撫,那廂張夫人身邊的侍婢已經進了書房,將書房各處燭台上的燈都點了起來。

書房內一下子亮了不少,抓緊喬苒袖子的裴卿卿鬆開了喬苒的袖子,鬆了口氣,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慨著:“這樣便不叫人害怕了。”

張夫人見小丫頭感慨的樣子不由輕哂,笑著說道:“這裡確實暗了些,因著被前院的宅子遮了光,是以先祖便在牆上釘了不少燭台。”

喬苒這才注意到張夫人所點的這些燭台都是固定的。她粗粗數了數,這三間屋宅裡的牆麵上,燭台統共有十八座。

十八座燭燈讓書房裡亮如白晝。

喬苒抬頭看向四周,原本正想說什麼的張夫人見了她的舉動想了想,便暫時未開口,隻是看著女孩子接下來的動作。

繞著書架走了一圈,喬苒徑自走到擺放的書桌軟塌旁。

書桌上放著筆架磨硯,兩本看過的書,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軟塌之上也隻搭放了一條軟毯,除此之外便是牆麵之上了。

牆麵之上放了幾幅山水畫,喬苒抬頭看向牆麵之上的山水畫。

眼見喬苒對著畫看了好一會兒,先前未出聲的張夫人臉色凝重,好一會兒不見喬苒出聲這才開口道:“喬大人喜歡看畫?”

“尋常看看而已。”喬苒說著,指向牆麵之上的山水畫對張夫人道,“夫人,這畫是買來的還是你與家人自己畫的?”

她雖不算精通此道,不過說是“尋常看看”也有些自謙了,畢竟在現代社會看慣了真正的名家古籍,也品鑒的出一二來。

牆麵上這些山水畫隻是尋常人怡情所作,這一點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聽她道出“你與家人自己畫的”之時,張夫人便忍不住抬眼看向喬苒,而後看著她,略有些訝然道:“喬大人自謙了,你說的不錯,這些畫都是我們自己畫的。”

想不到這位喬大人除了探案厲害之外居然還生了一雙如此的慧眼,先前在宅子外一眼就看出宅子乃是大家手筆,如今看了畫雖然自謙“尋常看看”,可是連出處都能猜得不錯,所以必然是慧眼加本事缺一不可。

喬苒笑了笑,沒有多言,隻是目光仍然未從煙雨蒙蒙的幾幅煙雨山水畫上收回來,口中卻對張夫人道:“夫人說吧,這書房裡到底發生什麼怪事了……”

話未說完,隻聽“啪”的一聲,方才大開的書房門一下子關上了,伴隨著裴卿卿的一聲驚呼,一陣不知從哪兒來的怪風吹來,穿透薄薄的春衫透入肌膚之中。

刺骨詭異的涼意自腳底蔓延至腳心,裴卿卿整個人跳了起來,雙腳騰空掛在喬苒身上閉著眼睛瑟瑟發抖。

看著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這幅樣子,喬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她從來自詡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不怕鬼神之說,是以這樣古怪的令人驚恐的情形,雖說也讓她驚訝,可卻並不害怕。

喬苒很冷靜的看向四周。

顯然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等情形的張夫人和那個侍婢雖也有些惶惶不安,臉色隱隱發白,可比起裴卿卿卻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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