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 醒了(2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7241 字 3個月前

這原大小姐自從出現之後,不知多少大夫治不好那些疑難雜症時被人指著鼻子罵過“沒用”“不如符醫”這等話,所以,但凡是個大夫,對上原大小姐臉色能好看才怪了。

這原大小姐的出現當真是吃著碗裡的飯卻衝到人家家裡把鍋砸了。

封仵作搓了搓鼻頭,對老大夫的舉動難得中肯的給了個評價:“這就是所謂的同行相忌吧!”跟文人相輕一個道理。

老大夫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總之老夫就是不服她一個小丫頭片子!”

封仵作“哦”了一聲,不以為意。仵作被世人視作下九流的行當,這行當本就冷的很,難得有人肯做已是感恩戴德了,自然沒有什麼同行相忌的話,而他如今這地位也算這一行的頂頭了。至於那些民間神醫、太醫署太醫還是原大小姐什麼的,都是治活人的,沒人同他搶飯碗,是以封仵作倒是沒什麼感覺。

老大夫又是一聲冷哼,目光落到躺在床上那“人”身上一滯,頓了頓之後,到底是醫者仁心比起同行相忌占據了上峰,他走過去,皺眉揮開擋在麵前的徐和修的手,道:“你讓一讓,且讓老夫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罷了罷了,做了一輩子醫者仁心的好大夫,彆臨到一把年紀了晚節不保,老大夫心說著上前握住了那“人”手診起了脈。

眾人一時誰也沒有說話,皆有些不安的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抿唇不言,頓了片刻之後,忽道:“他脈象沉穩有力,沒什麼內傷,也隻麵上的這點外傷。”說罷便站了起來,隻是起身起到一半,老大夫還是忍不住指著那個“人”道,“傷成這樣,其內傷都可痊愈,那原大小姐的藥倒是果真如傳說的那樣確實有些厲害的近乎玄乎。”

不得不承認,這人若是這樣直接被送到醫館來,多半是看他沒救了,讓人直接把他埋了。可沒想到原大小姐的一碗藥居然有這樣的功效,這還真是令人驚訝,傳聞中的仙丹也不外如是吧!

心裡雖說頗有幾分想法,老大夫手裡卻沒磨蹭,細細的查看起了這“人”的外傷,這一看,更是驚訝,他伸手按了按那紅黑交加的結痂,不過稍稍一用力,那結的痂便自己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頭新長的皮膚。

“這……傷口結痂是已經將好的症狀啊!”老大夫見狀忍不住感慨,而後一路按著那將將脫落的結痂將這人表皮檢查了一番之後,手一直檢查到了人的喉口處,這一次,還未來得及按壓,那喉口的結痂便主動脫落了下來,老大夫順手將結痂剝開,裡頭新長的肉紅皮膚在眾人的注視中似是中喉口動了動,仿佛吞咽了一下。

還不等眾人有所反應過來,便聽一道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這……這是哪兒?”

封仵作再次發出了一聲驚呼。

眾人轉頭看向他。

後知後覺的封仵作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怪他嗎?於他而言,死人不可怕,活人不可怕,活死人才是真真可怕啊!

這“人”也太嚇人了。

眾人默了默,沒有理會他。

性子最急的徐和修已經忍不住開口回那“人”了:“這裡是大理寺。”

說話之人喉口似是損傷的厲害,開口無比沙啞,生生的一副破鑼嗓子,勉強能聽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僅此而已。

那人“咦”了一聲,神情似是有些恍惚:“我怎麼會在大理寺?”

徐和修下意識的向分彆位於兩邊的喬苒和謝承澤看了看,見他二人未曾出聲這才開口道:“因為我等救了你,你還記得先前發生了什麼事麼?”

“什麼事?”那人“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後道,“我……我隻記得準備回鄉的途中腳下一滑從馬車上跌了下去,而後便不記得了……不,也不是什麼都記不得了,之後很痛……很痛……睜眼時好似看到鋪天蓋地都是紅的,再之後,便不記得了。”

徐和修蹙了蹙眉,正想繼續問,卻見一旁的喬苒突然越過他,走到那人身邊,伸手戳了戳那人臉上的結痂。

那人“嘶”了一聲,似是有些疼,卻又不至於那麼疼,疼到讓他驚叫的地步。

女孩子聽他“嘶”了一聲,及時收了手,而後才開口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三十有七。”不等那人開口,封仵作便探出頭來,答了個數字,而後嘀咕道,“他骨齡在那裡,做不了假的。”

聽了封仵作的話,那人似是有些驚訝,不過旋即便點頭道:“是,我三十有七,姓高單名一個稀字,不是長安本地的百姓,來長安十年了,本是想闖出一番名堂的,奈何十年也未闖出什麼來,便準備歸家去,卻沒想到才出了城走到半道上便出了事。”

喬苒默了一刻,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門口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你的生辰八字可否一說?”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張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後衙門口。

對上眾人望來的目光,張解邁步走了進來,先同喬苒說了一聲:“先前有些事耽擱了。”而後才對那個躺在床上的“人”道:“你生辰八字可否說一下?”

喬苒看向張解額頭的細汗,顯然方才行事匆匆似有急事。

今日午時,她去同原嬌嬌“聊”了片刻之後出來便未見到甄仕遠同張解的影子,一問才知道張解是被陛下喚走了,甄仕遠則被陛下身邊的薛女官帶話莫在宮裡久留雲雲的。

當時因著心裡想著藥的事情,便未多想,此時再見匆匆出現的張解,這才覺得有些蹊蹺。

陛下能知曉他們進宮的事情那倒是不奇怪,畢竟皇城裡發生的事鮮少有陛下不知道的。可便是他們進宮,在皇城裡也不至於對大皇子做什麼,陛下便是當真“愛子如命”也全然沒必要將二人遣走吧,難道是當時出了什麼事?

隻是此時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張解走進來,對那人再次重複了一遍:“你生辰八字可否說一下?”

那人愣了一愣,聽徐和修在一旁解釋“這是陰陽司的張天師”之後,他才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了出來。

張解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彆的,隻是又問那人:“在京城什麼人可能知曉你的生辰八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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