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身世(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877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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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一天卷宗,除卻徐十小姐那話本子的“未卜先知”令人在意之外,其餘卻是什麼也沒有了。

可偏偏“未卜先知”的徐十小姐已經死了,很多線索仿佛都已經陷入了死胡同。

帝王起居注記載帝王在位幾十載的事,自也不是短短一兩日之內能夠看得完的。

從晨起翻到日暮,還是毫無所獲。甄仕遠招呼了一聲正在翻閱卷宗的眾人,道:“好了好了,明日再查吧!”

莫要案子還沒查完,人便已經受不住了!

說罷,甄仕遠便率先走了出去。

翻了卷宗的徐和修同謝承澤理了理卷宗,喬苒也將那本徐十小姐的話本子用油紙包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塞入了懷中。

“外麵雨小了些!”徐和修走到屋堂外,看著幾乎察覺不到的細雨,心情突然好了不少,轉頭問謝承澤和喬苒道,“吃飯麼?我請!”

“不了。”喬苒卻想也不想便搖了搖頭,道,“裴卿卿一會兒來尋我,你們去吧!”

如此嗎?徐和修有些失望:他難得請一回客呢!不過想到裴卿卿那小丫頭的胃口,到底還是沒有再堅持。

畢竟荷包決定了他隻能請胃口小些的客人吃飯,裴卿卿明顯不屬於此列。

同女孩子打了個招呼之後,徐和修便同謝承澤出了衙門。

許是一連多日的下雨確實將人關的狠了,此時蒙蒙細雨的天卻已經有不少百姓不撐傘出來走動了。

挨家挨戶搜查真真公主的舉動已經沒有前些日子那般緊張了,不少人都說真真公主已經不在城中,此時再搜查也是徒勞。

徐和修和謝承澤走進一家路邊的酒館,點了幾個小菜喝著酒聊天說話。

幾杯酒下肚之後,徐和修突然開口道:“承澤,我覺得喬大人今日說那個畫皮的故事時反應有些奇怪,你覺得呢?”

謝承澤瞥了他一眼,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頓了頓,忽道:“阿緣若是沒有因綠意幾人而死,之後也必會成為那個人的目標。”

正端著酒杯的徐和修手中動作一頓,這是自阿緣死後,承澤第一次主動提起阿緣。

捏緊了手裡的酒杯,頓了片刻之後,徐和修點頭低聲道:“我知道。”頓了頓,他又道,“讀懂阿緣寫的那本話本子,或許這個案子便破了。”

謝承澤輕應了一聲:“不錯!”

“我覺得喬大人應當已經讀懂了。”徐和修一杯酒下肚,又道,“她的反應有些不對勁,從前日晚上宮中遇到原嬌嬌那時候開始便有些不對勁,她對原嬌嬌說保重……嗝兒……”

一聲酒嗝提醒他不知不覺間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徐和修眼裡已有些許醉意。

謝承澤依舊隻是端著手裡的酒杯,頓了頓,道:“因為原嬌嬌同那個人做了交易。你看看但凡同那個人做交易的,綠意也好,葛懷素也罷都死了。至於明鏡先生,他倒是個例外,因為他沒有殺張大人,若是殺了張大人,這殺害朝廷命官一罪也是要死的。與虎謀皮是一件危險的事,原嬌嬌雖然性子古怪,可論心機在那個人麵前卻是不值一提,所以她對原嬌嬌說保重。”

“是麼?”徐和修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而後朝謝承澤豎起了拇指:“還是承澤你厲害,我不如你!”

“你很好,不必妄自菲薄。”謝承澤看著他說道。

“我還是覺得你比我厲害些!”徐和修想了想,道,“這個案子你總能比我快一步想到,譬如那個仙蠹蟲……”

“因為我見過。”謝承澤看著他,忽道,“是喬大人厲害,什麼都不知道便能查到這一步,我卻是親眼見過。”

是麼?徐和修有些糊塗:“你見過仙蠹蟲?”

謝承澤看了他一眼,為他倒了杯酒,手裡拿了許久也未入口的酒杯與他碰了碰,一飲而儘。

“乾!”徐和修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一口喝了下去。

入口的酒有些辛辣醉人,眼前逐漸模糊,耳畔是謝承澤淡淡的聲音,似是有些遙遠,卻又仿佛近在咫尺。

“你和解之都很好,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此生能認識你和解之是承澤之幸。”

“我親眼見過的不止仙蠹蟲,還有一個一個的孩子。你見過封仵作拿兔子一對一對的對比鑽研麼?那個地方也有人在做同樣的事,不同的是那是活生生的人。”

“我在很早以前就見過喬小姐了。那時候她還小,尚在繈褓之中,一聲啼哭救了我的性命,若沒有她,那時候我或許就死了。”

不知不覺間“喬大人”又變成了“喬小姐”,謝承澤似乎很習慣喚“喬小姐”,同唐中元等人一樣。

“阿緣已經死了,她今日的反應當是已經讀懂了阿緣的書,若是……或許很快也會死。所以,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說到這裡,是淡淡的一聲苦笑。

“我還想去見一個人,再不去見她,她便要做同原嬌嬌一樣的事情了,我必須阻止她。”

……

“嘭——”一聲,眼前醉酒的人倒在了桌上,發出陣陣鼾聲。

又是一個醉酒的,醉的厲害了!

角落裡有喝的半醉的往這裡看了一眼,繼續舉杯醉飲。

“小二。”謝承澤叫來酒館的夥計,將一枚銀子塞入他手中,道:“某大理寺謝承澤。”

夥計嚇了一跳,神情肅然,雖說認得大理寺的官袍,可沒想到眼前這位居然是那位小有名氣的小謝大人。

“徐和修。”指了指桌上醉的厲害的徐和修,謝承澤又道,“便讓他在這裡呆上一晚,待到明日醒來再告訴他我已經將賬結了。”

夥計聽的連連點頭忙道“不敢有負所托”。開玩笑,大理寺的大人們,尤其還是謝家、徐家的人可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酒館所能得罪的!

謝承澤這才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酒館。夥計目送他出了門,卻見他並沒有朝著謝家的方向行去。

撓了撓頭,夥計有些不解:那方向有好多衙門呢!是回衙門嗎?還是……哦,對了,除了衙門還有學生讀書的國子監什麼的……看了片刻,夥計收回了目光:管他呢!貴人的事總與他無關,隻消照顧好了這邊醉酒的徐大人,莫讓人打擾到他便是了。

這般想著,夥計將角落裡的屏風搬了過來,擋了擋門口吹來的風,繼續招待客人了。

酒館嘛!一夜營業至天明是常事,稍稍照看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得了的。

……

……

臨近戌時,國子監的課業早就結束了,卻還是有不少勤奮的學生正在學堂裡奮筆疾書。

這世間天賦過人的終究少有,多的是要勤能補拙的,喬書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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