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都要交待(2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3829 字 3個月前

這是隨行的吏部員外郎,也算這一行隨行官員來不管年齡還是官職都是最大的了。至少在京中來人前,這位劉大人還做的了主。

甄仕遠朝他抬手施了一禮,道:“有一事要同諸位說……”

“昨晚,蘇巡按之所以會獨自離開是為了引出豫州賑災款貪汙案的漏網之魚,”甄仕遠說著,臉上閃過一絲悔恨,“隻是沒想到……誒!”

“甄大人不必懊惱!”有年輕人的聲音在此時響了起來。

甄仕遠抬頭望去,望見那群京中官員中有個年輕官員開口了,那張清俊的臉在人群中顯得格外出眾,他認得這張臉,不是黎家那個黎兆又是哪個?見他開口,甄仕遠本能的鬆了口氣。他與黎家的交情還算不錯。

“蘇巡按應當不是死於刺客之手,”黎兆說著向那些倒地的刺客屍體望去,“蘇巡按身手不凡,這種事蘇巡按此前做過好幾回了……”

他是指以身誘餌這件事麼?甄仕遠莫名的冒出了一個念頭: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所以,這種危險的事做久了,終於出事了吧!

“不錯,”那正低頭驗屍的仵作聞言站了起來,見他們這群官員說話,也不施禮,就這麼望了過來,冷漠中有股說不出的傲氣。

下九流的職業不少,如那些懂些陰陽玄術的脫掉下九流的殼子,成為陰陽司天師的少之又少。而仵作,顯然不屬於這些少數之中的一個,仍屬下九流中的一種,甚至多數做仵作的都是賤籍,少有平民來做這種事的。

甄仕遠一眼就看到了那仵作身上大理寺的腰牌,有些詫異:這仵作居然是個官身,他在大理寺時還未聽過這號人物,沒想到六七年的功夫,連仵作都有官身了。

不過既然能被賜予官身,這個仵作驗屍的水準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些刺客皆是死在一柄寬兩寸,刃麵窄薄的刀下,傷口俱在頸部,一刀致命。”那仵作說著指向扔在蘇巡按屍體旁的刀,“是蘇巡按的刀。從往常蘇巡按反殺的刺客的手法來看,這些刺客應當是死於蘇巡按之手,無一例外。”

“刺客的兵刃還未出鞘,”黎兆指向那些刺客手裡的刀,接話道,“蘇巡按的刀法極快,往往在對方還未出手之時,便已得手了。”

“倒是好俊的功夫!”有官員忍不住感慨了一聲,不過才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了。這麼厲害的功夫,這蘇巡按還是死了。難怪人都說溺死的往往都是鳧水的好手了。

“這些人是借了運送煙花的雜役的名頭混進來的,”劉繼澤接過手下遞來的名冊翻了翻道,“那些走到半道被殺的雜役人數與這些刺客人數吻合,且昨晚整個玄真觀戒備森嚴,並無人出觀。”他說著合上名冊臉上的神情冷了下來,“所以,凶手一定就在這玄真觀內。”

……

“官府是懷疑凶手就在玄真觀裡。”喬苒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製止了紅豆想去打探的心思,“一個巡按死在這裡,江南府一定要給個交待的,你去也是白去,沒得還會被當做嫌犯抓起來。”

她與這蘇巡按也不過見了一麵而已,說為蘇巡按的死傷心那倒不至於,隻是想到他那時定要賣關子“走之前再告訴她”便覺得肚子裡仿佛憋了一股氣。

“像這種走之前再如何如何”這種話果然不能隨便亂說。蘇巡按這條線斷了也便斷了,眼下的問題是這件事若是給不了交待,整個玄真觀都要出事。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做,她顯然是做不到的。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見一見觀主。”喬苒說著站了起來,接過紅豆遞來的冪籬,向外走去,“我們先下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