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朝堂(4K字)(2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7861 字 4個月前

雖然岑夫人可能是因為得了病的關係,可柴俊的性命卻是真的沒了。

“因為人是會變的。”張解輕輕觸了觸她的額頭,微凝的眉心也因著這一觸突然鬆了開來,女孩子睜大眼睛詫異的向他望來,“做什麼?”

張解收了手,笑了笑,沒有解釋。他隻是覺得她擰著眉頭的次數未免多了些。

看似活的高興自在,但這高興自在都是她心謹慎,一步一行得來的結果。她很聰明,他很喜歡她的聰明,不過不想讓她這般繼續擰著眉了。縱使他現在沒有辦法做到讓她如裴卿卿那般活的開心又自在,至少,也想呆在她的身邊,她不需要時,他可以站在她的身後,需要時卻也能及時出手拉住她。所以這一次山西路之行,他什麼也要同跟她一起去。

“人會變,可本質上的東西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就像岑夫饒變化或許是因為病,可究其本質還是因為她本就是個心思脆弱之人。”張解看著她,目光柔和,“多數情況下,人再怎麼變還是離不開本質的。”

就如同她聰明堅韌,再怎麼變也離不開這樣的本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孩子白淨的臉上染上了幾道霞色,張解看的一怔,一時間竟盯著她忘了移開。

他並非貪圖的美色之人,可這一瞬,卻忽地讓他心中一悸動,那一刻他忽地想要伸手拉住她擁她入懷。

按理他與她都是冷靜自持之人,他以為便是對待感情也能一樣,可那一刻的悸動卻忽然讓他明白過來:情難自禁,古人誠不欺我也。

抬到半空中的手終究落到了女孩子額前的碎發上,替她將碎發撩到耳後,女孩子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清楚的猜到岑夫人與白將軍的行蹤嗎?”

案子當故事聽自然聽的順,可身處其中的人要捋清其中的線索卻並不是一件易事。尤其還要將行蹤的分好不錯,能讓白郅鈞鬆口的原因有很多,她的如此詳儘也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為什麼?”張解問道。

“因為那棵樹,”喬苒道,“那是一顆合歡樹,聽聞城郊山道上有一株並生的合歡樹,大抵因為合歡與並蒂而生這兩個緣故,是以有不少互相心悅的有情人會在那株合歡樹下約會。”

雖然眼下並不是合歡樹花開的季節,但這一點也是印證她猜測的論據之一,足可見岑夫人約的人同她有感情糾葛。

合歡樹啊!張解垂眸,平生第一次聽女孩子的話走神了。他與她相識於金陵三月的春,沒有機會看見上一次合歡花開的盛景,但來年春那一次應當能看到吧!

……

……

這一晚發生的事,足以震動整個朝堂。

真真是眼睛一閉一睜的功夫,定好要出發前往山西路的白郅鈞就成了階下囚,這個消息一下子將整個朝堂炸開了鍋。

在殿外等候入朝的官員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閒聊了起來。

“怎麼回事?好端賭白將軍怎麼成了嫌犯?”

“誰知道呢?是哪個衙門拿的人?吏部還是大理寺……咿,冉大人過來了。”正低頭竊竊私語的幾個官員看著走過來的冉聞一行缺即收了聲,巴巴的朝他望去。

而冉聞也未讓大家失望,開口便道:“是大理寺拿的人,消息還不大清楚。”

大理寺啊,眾人有些失望,有人更是四顧著去看:“甄仕遠呢?甄仕遠去哪兒了?”

“在陛下那裡吧!”冉聞淡淡的道,“白郅鈞的事還沒有傳出來,大家不要亂議。”

這話一出,有人忍不住了,當即便道:“冉大人,聽聞白郅鈞犯了殺人重罪,殺了柴將軍的遺孤和遺孀是不是真的?”

這消息也不知哪裡來的,冉聞聽的一陣蹙眉,正想開口嗬斥幾句,方才出聲的人再次有鼻子有眼的了起來。

“而且還是白郅鈞眼看走投無路之下自首的。”那個官員道。

這一句當即引來不少饒目光。

雖收到白郅鈞入獄的消息了,可具體情況是怎麼回事,大理寺衙門關的緊緊的,真真連個蒼蠅都飛不出來,可見甄仕遠的重視了。

這樣如臨大敵的應對更是吊起了不少官員的好奇,當然這好奇也是為了自己,畢竟身在長安城,若是沒有及時收到風吹草動的消息,而站錯了隊的話,那可是不得聊事。

“聽聞是因為甄仕遠出奇製勝,在事發之後沒多久就發現了岑夫人,白郅鈞沒有辦法才自首的。”

冉聞看著那個滔滔不絕的官員微微蹙眉:眼前這個官員表麵是個兩不靠的中立派,但實則是誰的人他清楚的很。

房相爺一派的人什麼時候開始為甄仕遠的政績大聲叫好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甄仕遠辦案迅速有沒有問題?當然沒有問題,甚至辦得好陛下還應當誇讚。可這個案子不一樣,涉案的白郅鈞原本定下這兩日就要出發去往山西路,一眨眼的功夫,援助山西路的大將成了罪大惡極的殺人凶手,這件事還怎麼善了?

尤其此人口中越是嚷嚷著甄仕遠出奇製勝,逼得白郅鈞走投無路自首,待到來日陛下秋後算賬時,甄仕遠的麻煩越大。

這手段,真真是怪惡心饒,冉聞心道,但惡心人也是有用的。

譬如那邊幾個武將已經坐不住了,武將與文臣不一樣,君不見世道大亂時,多少武將拋家棄子也要隨同主將謀反,當年陳善謀反,有多少武將甘願舍了全部身家投奔於他?

冉聞自忖如他這樣的文臣或許習慣了冷靜自持,未必會明白這樣的熱血,但見得多了,對什麼事能激起武將的憤怒也隱隱已有所感了。

柴將軍的遺孤和遺孀出事,必會讓一部分當年與柴將軍有交情的老將勃然大怒,請求懲治凶手,可也一定會有一部分欽佩白郅鈞手段的年輕將領為白郅鈞求情。

這看似是一件事,實則卻極易挑起朝中武將的內鬥。

老將經驗老道,將勝在年輕氣盛,這兩派相爭,不出事才怪。

冉聞偏了偏頭,對身邊的同僚道:“房相這一招真是高!”

既針對了甄仕遠,嗯,畢竟甄仕遠與他的嫌隙滿朝皆知了,回京沒多久就送了他一份大禮,以房相的手段,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不過這隻是一麵,此事還能激起武將內鬥,借機打壓武將勢力,武將勢力一弱,文臣勢力必長,屆時就是裴相爺也不好多插嘴,畢竟裴相也屬文臣一脈。

真是高明啊!將自己的利益謀劃的滴水不漏,卻偏偏沒有考慮過如今這等勢態之下,武將出了問題會引來什麼後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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