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清閒(2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8716 字 4個月前

被戳穿的徐和修也不以為意,哈哈一笑,將她送出了大理寺,而後才折返回去找謝承澤。

過去的時候,謝承澤正站在天井處的廊下看著雪發呆。

不知是不是最近瘦了還是因為雪天風大的緣故,被風吹得翻飛的官袍襯的他的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和孤寂。

“承澤。”徐和修走過去喊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近日到底忙什麼?總是不見人。”

謝承澤瞥了他一眼,道:“自是解之他們的事。”

解之?那不就是同喬小姐有關?徐和修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喬小姐”三個字,本能的脫口而出:“是又有案子了嗎?”

謝承澤沉默了一刻,道:“不是。”

徐和修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卻還是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山西路的事在城中明著“不可說”,暗地裡卻有不知多少人在關注此事了。是以,一行人才離開穀口驛站不到兩日的功夫,整個長安城便已有大半人收到消息了。

冉聞步履匆匆邁入左相府。

大雪一下多日,宮裡的陛下也犯了懶,這些時日頻頻罷了早朝。當然,這段時日天下間沒有什麼事,罷早朝自也沒有引起什麼波折來。

“相爺。”冉聞走入堂內,匆匆抬了抬手算作施禮之後,便開口了,“我……”

正在堂內喝茶的裴行庭抬手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先坐下。

冉聞見狀不得已隻得暫且坐了下來,而後便聽裴行庭開口了。

“穀口驛站的事聽說了吧!”

冉聞點頭,道:“除了個逃走的縣令之外,其餘的都已經解決了。”尤其還有其中兩個居然是落入鱷口,這簡直是……

冉聞歎了一聲,想到那鱷魚吞人的場麵不由有些心悸,而後才看向裴行庭,道:“裴相,我早說過那個女孩子不簡單。”

裴行庭嗯了一聲,道:“這一步看似平平無奇,隻是借機除了幾個刺客,實則已是對對方摸了個底,順帶為自己清出一條退路來。看似是磨蹭了一兩天,但比起先前那一撥急急趕去山西路的委實聰明了不少。”

冉聞知道裴相說的先前那一撥就是遇刺身亡的古將軍他們,一想至此,他也有些感慨:“可惜。”

投石問路也是一種機會,若是當真能解決麻煩,又怎會讓白郅鈞和那個姓喬的女孩子去?可惜的是投石問路最後還是送了命。

“如此看來,他們此行一步一步倒是穩了不少。”他說著頓了頓,自懷裡取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上前遞到裴行庭手中,他道,“今兒一大早有人投進來的,沒有署名,信裡隻有一個字。”

裴行庭抽出信紙看了一眼。

一個潦草的“安”字落於其上。

除此之外,沒有彆的了。就這麼一封沒頭沒尾的信,可冉聞的神情卻有些激動。

“裴相,你看這字跡像不像一個人的?”

裴行庭點了點頭,不消他提醒,他便認出來了。畢竟這個人的策論他也看過不少了,不過相比這個,他視線下移,看向信封右下角的印戳。印戳是山西路的官印,所以這封沒有署名的信是從山西路發出的。

安嗎?裴行庭看向冉聞,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他看向手裡的信封,道:“那還真是個好消息。”

“是個好消息啊!”聽罷謝承澤所言的徐和修鬆了口氣,道,“走在半路上還立功了。不過,鱷魚吃人這種事你不用說那麼詳細的,聽的怪嚇人的。”

謝承澤嗯了一聲,看了他一眼,道:“雖然還未進入山西路,但初戰告捷,也叫我鬆了一口氣。”

所以這不是一件好事嗎?徐和修似是有些不明白一般看向他問道:“這樣的事不必特意避諱著阿緣吧!”

如此神秘,還當他有什麼不能外道的事呢!

謝承澤沒有接話,隻道:“我這幾日有些忙,還要請幾日假,你讓她這些時日不要再來找我了。”

又是忙!徐和修悻悻道:“你們謝家怎麼了?怎的叫你如今忙的連人影都看不到?”

他和承澤同在大理寺任職,大理寺如今清閒的人都快長毛了,自然不可能是大理寺的事情,承澤在這等時候卻忙的連人影都看不到,委實叫人費解。

“我先前見到你們謝家那位小謝大人還同小王大人、小崔大人他們在百勝樓吃飯呢!怎的你這麼忙?”他念頭一起,便多問了兩句。

他口中的小謝大人、小王大人和小崔大人指的是崔、王、謝三族這一輩中最為幾位當家老太爺看重的後輩,若是沒有什麼意外,這幾位極有可能是往後執掌一族的族長,位極人臣。

謝家的是承澤族中的堂兄謝殊,王家和崔家那兩位則是在吏部當職的王栩和崔璟兩位大人,這幾位都不忙,可見謝家沒什麼事,怎的承澤這麼忙?

謝承澤垂下眼瞼,道:“族中大堂兄近日很是刻苦,有些許問題要請教我。”

徐和修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謝承澤口中的大堂兄是謝家此輩最長的那位,姓謝,單名一個奕字,正正經經的謝氏嫡長出身,不過可惜,有些世族看嫡長,但崔、王、謝三族看小輩不講究排行嫡長,而是能者居之。這位嫡長的謝奕能力有些欠缺,沒有入了謝太尉的眼。

所以,服自是不服的,但謝氏族規一貫如此,謝奕也沒有能力來顛覆謝氏的族規,隻能心裡暗自不服。如今也領了個閒職,自己在一旁默默憋著自己的不服。

“那是他的事,同你有什麼關係?”徐和修冷哼道。

謝承澤道:“能者居之,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誰也不知。大堂兄自是還想趁著如今老太爺身子骨還健壯著,拚一把。”

徐和修聞言更是冷笑了起來:“那他自己拚去,拉你請教作甚?”有的幫謝奕拚一把,還不如承澤自己上,興許都比謝奕要強。

謝承澤道:“我自幼頗受大伯一家照顧,大堂兄請我幫忙,豈有推辭之理?”

想到謝承澤的雙親,原本憤懣不滿的徐和修一下子軟和了下來,半晌之後,他無奈的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去吧!”

改朝換代八百年不倒的謝氏門閥裡那些醃臢事比他徐氏族裡多多了。

謝承澤道了聲“這幾日麻煩你了”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目送著謝承澤離開的徐和修重新轉身走入大堂。

承澤、解之一個不在京城一個分身乏術,倒顯得他似個沒事可做的閒人一般。所以,喬小姐,不,是喬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阿嚏。”坐在馬車裡的喬苒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掀開車簾向前看去。

一杆挑高的幡旗自前方的樹叢深處穿出。狂風獵獵,幡旗上的“周”字若隱若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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