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嫌疑(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7570 字 4個月前

天作不合正文卷第四百八十七章嫌疑因著這些時日的風雪,匠作監的工匠們也放了假,今日突然收到消息頓時有些措手不及。這個天又暗的早,是以,待到匠作監的工匠們匆匆趕到驪山時,天色已經半暗了。

這等時候不是苛責的時候了,何太平和甄仕遠並沒有與匠作監的大監們多說什麼廢話,直指了指聯橋,道:“有人被困在對麵的闕樓裡了,你們看看這聯橋幾時能修好?”

縱使事情其實來之前他們就清楚了,這次要做的事是修橋。可親眼看到時,帶隊的董大監還是一陣蹙眉。聯橋屬於鐵索橋,最早修於前朝,自建橋以後也發生過風雪壓橋的事情,這並不奇怪,畢竟是一座年歲已久的老橋了。

自大楚建朝以後,修繕聯橋的事情便經由匠作監接手了。

驪山闕樓這等地方能租用的都不是尋常人,真鬨出什麼事來,匠作監必會被追責,所以,匠作監早就立下了規矩每五年會修繕一番聯橋,上一回修繕聯橋是在三年前,有人稟報聯橋一側鐵索斷了,唯恐走在上頭出現什麼意外便報到了匠作監。所以,三年前他特意帶人修了一回聯橋。而距離下一次修繕還有兩年,按常理來說,這聯橋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

當然,這也隻是他的預估,畢竟這些時日的風雪確實有些大,壓垮了聯橋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要三五日之內修好是不可能的。”董大監眯眼看著沒有半點雪過天晴跡象的天色,歎了口氣,道,“這天氣……罷了,我等會儘力的。”

強人所難的事情自然是要不得的,何太平和甄仕遠也隻能讓手下的官差竭力配合董大監了。

這修橋的事情說到底還是要看天。

匠作監的人已經去了聯橋那裡。

甄仕遠和何太平的目光再次回到了發現的屍體這裡來。知道是命案,甄仕遠來之前自然不會不帶封仵作,來了之後驗屍一事自然也由封仵作接手了。不過坤至的死並沒有驗出什麼特彆來。

背後中箭而亡,沒有半點掩飾,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人被發現時已被大雪掩蓋,可以推測坤至應當是昨日前半夜就已經死了。這也從封仵作推測的死亡時辰中得到了證實。

驪山看雪出事的消息自然引得不少人趕來,就連先前被坤至叫了帶話的小廝也被喚了過來。

“昨兒我家公子白日裡同人起了爭執,負氣而走,待回去之後記起畫筆、墨紙未拿,便又叫小的帶著趕了回來。”那個小廝說著,伸手擦了擦汗。

這個天居然問著話問著話問出了一頭冷汗,甄仕遠在一旁看的微微眯眼:瞧著挺緊張啊!

而他口中的自家公子自也被請了過來,大冬天的穿著一身廣袖長袍,麵色青白交加,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彆的什麼緣故。

看到小廝口中的公子的那一刻,蹲在屍體旁的徐和修站了起來,神情變得微妙了起來:原本還以為是哪個不認識的公子,沒想到竟是昨日那個負氣離開的薛懷。

真是好巧!

顯然覺得巧的並不是他一個,甄仕遠已經開始問話了:“此事可有彆的人證?”

“我同墨書來這裡時人已經走光了,哪裡來的彆的人證?”薛懷憤怒道,“我的東西就扔在觀雪台這裡的地上,留在山上的人都去了闕樓那裡了。正收拾東西呢,那坤至走出來請我們報信,我們便接了。事情便是如此,沒有彆的了。”

“坤至死在前半夜,你二人看到坤至那便說明你二人到時,先前離開的人應當剛離開不久。”甄仕遠看著他,注意著他臉上的神情,“如此算來,你應當是能在路上碰到那些未留山回去的人。既如此,那麼多人,為什麼無一人見到過你?”

“天那麼黑,哪個會探出頭去特意看一輛不起眼的馬車?”薛懷激動道,“看不到我不是很正常?”

甄仕遠沉思了一刻,點頭:“有些道理。”這個理由能說服他,不過頓了一頓,他又道,“你家中除了你跟這小廝之外,可有彆的什麼人能證實你回去過?”

“我又不曾回家,住的是國子監的學舍。”不知是被問到了痛處還是彆的什麼緣故,薛懷的臉色愈發難看,“這個天,國子監的學生都放假了,哪還有彆人?”

甄仕遠看了他一會兒,就在思索之時,見徐和修手裡拿著一張寫滿名字的紙張走過來道了聲“大人”,而後使了個眼色,甄仕遠看懂了他的眼色,同他走到了一旁。

“這是我尋人去問的離開與留下之人的名單。”徐和修說著將紙遞了過來,道,“在闕樓的,除了身邊帶的小廝,廚子、侍婢、雜役,做主的統共十八人。”

小廝、廚子、侍婢、雜役這些一時還不好統計,畢竟各家帶的人手並不清楚,有時候出行遊玩,一些人家裡甚至都是隨手點的人手。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核實清楚的。

這個名單很重要,甄仕遠應了一聲,點了點頭,接了過來。

徐和修看了眼站在不遠處臉色青白交加很是難看的薛懷,又道:“這個薛懷昨日同人起爭執之時我也在場,倒是知道一些。”

有人親眼看到,自然是一件好事,甄仕遠不由看了他一眼,出聲道:“你特意將我叫到一旁,莫不是這個薛懷同死去的這個小廝有些關係?”

“關係……”徐和修沉凝了一刻,頓了頓,點頭,“也算吧!”

什麼叫也算?甄仕遠聽的眉頭都快打成一個結了:“你說清楚些。”

“這個薛懷在國子監時常被人取笑,原因是在丹青一道上誌大才疏。”徐和修道。

就是不是那塊料,卻偏要走那一道唄!甄仕遠了然。他倒不是對這樣的人有意見,相反,人若是能隻單純的喜歡一樣事物,不帶半點彆的心思,隻是單純喜歡,他非但沒有意見,反而還有些許欣賞。

若是做什麼事都要講究結果,那人也活的太累了些了。

隻是……這也隻是他個人的喜惡,甄仕遠活了大半輩子,官至大理寺卿自然不可能不清楚徐和修口中“誌大才疏”的意思。

這世上本不可能人人皆聖人,薛懷會在有些人眼裡成為笑柄也不奇怪。

“昨日,他點了我四堂兄身邊的小廝坤至,讓他抱著一隻臘梅花瓶作畫,”徐和修說道,“結果卻被虞是歡取笑了一番。”

甄仕遠點頭:“如此,倒也算是有了過節。”說著他忽地“咦”了一聲,低頭在徐和修給他的兩張紙上看了下,從其中一張紙上點出了虞是歡的名字,道,“這個虞是歡也留在闕樓了吧!”

徐和修視線掃過那張紙,頓了片刻又道:“我家四堂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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