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應下(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8299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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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嗎?周世林不知道,他隻知道這麼大的事他不敢隨意定奪。

“你膽子太大了。”周世林搖頭,對上女孩子不似開玩笑的神情,同樣認真道:“放秦束這件事我不想做主。”

姓錢的逃走這件事已經無可挽回了,此事他必須擔責。不過相比於姓錢的逃走這件事,秦束的事還有回旋的餘地。

女孩子笑了笑,聲音溫和,說出的話卻沒有絲毫的退讓:“我已經想好了,不這麼做,事情沒辦法進展下去。”

這話聽的周世林一陣蹙眉,脫口而出:“瞧你平日裡的聰明樣,豈會不知道有些事你不做,錯不在你,你若是做了,沒做成,便是天大的錯?”

這話一出,還不等女孩子有所反應,他自己便是一愣。

原因無他,委實是這話太過熟悉了,即便先前沒有在意,可話是在不到半個時辰之前說的,便是再如何不在意此時也不由在意了起來。

她方才提到了一個叫倩娘的管事,眼下的情形豈不是同倩娘所做之事有幾分相似?

難道是她早猜到他會說出這些話?

周世林虎目圓睜,一時間驚愕的看著女孩子說不出話來。

他不是個傻子,不會相信一次又一次的巧合。難道她連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麼做什麼都能推斷的出來?

這大理寺的人都是瘋子不成?

周世林深吸了一口氣,片刻的安靜之後,此時已經再度回過神來了。

大理寺的人是不是瘋子他不知道,他隻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個瘋子。

聰明人瘋起來比一般人自然瘋的更厲害。

至於她的答案,周世林想到先前她對倩娘的讚賞,此時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看樣子,是要執意如此了。

周世林歎了口氣,看向麵前神情坦然的女孩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若是在長安,若是在平日裡,他是鮮少會在這等事情上開口的。不知是不是這幾日相處的交情,呸,才相處了幾日?

他搖頭感慨,頓了頓,才道:“你何必……”

“因為總要有人來做這件事的。”女孩子道,“我來自然是為了解決事情的,而不是交給後來人手中。”

周世林聽的隻覺得才好一些的牙又酸了起來:“你這話說的我好似有些……”

她如此積極倒襯的他好似是個混子一般,不過,他這年紀,又本不是什麼大抱負之人,自然隻求不做錯事便可以了。

“於私,我需要爭一爭,”女孩子笑道,“於公,我也要把事情辦好,事情沒辦好,睡的也不踏實。”

周世林聞言,瞥了她一眼,道:“你再在大理寺呆上幾年,沒得要變成封仵作那樣的瘋子。”

喬苒笑了起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已經明白周世林雖然不管,卻也不會阻止了。

當然,他阻止也沒用。

不過眼下嘛,先讓麻臉同那位秦將衛官先熟悉幾日再說。

她也不急。

……

……

周口驛站離長安城已不過六七日的腳程了,若是快馬日夜不歇的話,三日便能趕到長安。

不過對於押送犯人回京的幾個官差而言,這是全然沒有必要的事,案子不是什麼急案,而長安那裡又早早打了招呼,可能與此事有關的人都被看管起來了,送個人上京而已,這有什麼可急的?

官差很是篤定,而這一路上確實也沒有什麼人來打這個據說對案子幫助不算太大的小廝的主意。

這小廝存在的唯一作用便是作為人證指出下毒是受一個名喚冬哥的謝家小廝主使,至於旁的事,他什麼也不知道。

而交待出了這一句,他存在的作用性也不大了,畢竟事關謝家,謝家上下定會勉力證明自己的清白。

樹大招風,平日裡享受世族名望,當有事情對世族名望發起衝擊時,所受的重創一樣不小。這個小廝的存在其實是無關緊要的。

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這一路的安全無事也印證了這一點。

直到……在周口驛站,這個作為人證上京的小廝突然死了。

官差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突然,真真是一下子讓他們這些人亂了套。匆匆上奏之後,驛站裡的擺設,以及事發時的人和事都不敢隨意亂動,唯恐做了什麼錯事。

越是不起眼如他們這樣的普通官差,越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好在周口驛站的驛臣等人還算配合,這些時日,因著大雪,路上出行的行商也是極少的,便是偶有經過驛站的,也在勸說下被帶去驛站指定的屋子中過了夜,儘量保證不破壞一點現場。

徐和修帶著大理寺的官差趕來時,麵對這樣戰戰兢兢的官差倒也委實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眼下正是滿腹的不甘不願之時,坤至的死還沒有個結果,他根本就沒想過出長安城卻偏偏被派出來查一個小廝的死。

同樣是小廝的案子,這個小廝的事同他徐家委實沒有一點關係。

不過,這大抵也是甄仕遠派他前來的緣由吧!

“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死了呢?”徐和修嘀咕了一聲,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入了驛站。

因著據說一個案子的重要人證死了,所以當晚留在驛站的行商也一直被扣留在了驛站。雖然行商對此頗有微詞,但驛站的驛臣態度誠懇,且事關重大案子,據說牽連到了京城某些不可說的大人物,這些尋常普通的行商也不敢多抱怨。萬一抱怨的多了,把自己當成殺害人證的凶手,那可怎麼辦?

驛站裡的驛臣連帶著當晚留在驛站裡的行商也被帶了出來,戰戰兢兢的坐在堂中,時不時的往這裡看上一眼。

徐和修看的一陣頭疼,他眼下委實是沒有什麼查案的心思。不過,查案這種事並不是他不想查就能不查的。

一想至此,徐和修便輕咳一聲,道:“仵作可驗過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