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治民(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844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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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突然出聲讓白郅均愣了一愣,隨即便笑了。

不等女孩子開口,他便自點了點頭,道:“理當如此。”

要瞞過她從來不是一件易事。

“既然喬大人問……其實就算喬大人不問,我也是要說的。”白郅均說著坐了下來,對身邊人道,“來人,去取一張山西路的輿圖來。”

官差應聲而去。

偌大的大堂裡一時又隻剩他們三個了。

待到周世林走後便安靜下來的裴卿卿踢了踢腿,自己抓著自己頭上丸子上的鈴鐺玩了會兒,對上對麵兩個仿佛陷入了沉寂一般的大人,忍不住扭了扭身子,一副不自在的樣子。

“張解不在這裡還挺無聊的。”裴卿卿大聲道。

先前仿佛陷入了沉寂的喬苒立時抬頭看了她一眼。

“喬小姐,你是不是想他了?”女孩子歪了歪腦袋,頓了頓,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可愛道:“放心,我們不告訴他的。”

動作是噓聲,嗓門卻是真的大,一旁同樣仿佛入定了一般的白郅均忍不住輕笑:這麼大的嗓門可不像噓聲不告訴他的樣子。

自夫人去世後,他沒有再娶的打傘,不過大抵年歲使然,看到這樣可愛的年紀能做他女兒的小姑娘還是喜歡的。

喬苒戳了戳她頭上的丸子,笑了笑,而後笑容漸漸淡去,道:“是啊,我很是擔心。”

回應的如此坦然,小姑娘臉上既興奮又茫然。

瞧喬小姐的樣子好似不是什麼大事,她把這件事偷偷告訴張解有用麼?

大人的事她還是不能完全懂,也不知什麼時候能懂。

裴卿卿小臉嚴肅了起來,托腮沉思。

便在此時,官差抱著輿圖走了進來,而後對著白郅均一禮便退了下去。

白郅均打開輿圖,指著輿圖道:“先說張天師所說的古怪吧,他道這山西路的地形從風水堪輿上來說有些奇怪,前高後低、起勢奔湧本是極佳的風水寶地,隻是這樣的風水寶地卻又藏頭露尾,與風水極佳之處不符,處處矛盾,處處古怪。”

一隻小手出現了視線之中,白郅均看著踮著腳奮力舉著一隻手的裴卿卿忍不住一哂,他也不知道這孩子跟著喬大人到底學了些什麼,有時候個子矮不被人看到,便開始學著舉手表示自己想要說話了。

旁人兩隻手都好端端放著,就她一隻手舉得那麼高,這還真是想無視都不行了。

“好,裴卿卿你說。”他脫口而出,說完這句話自己也覺得好笑,總覺得自己好似學堂裡的先生一般,眼前這個是努力舉手問話的學生。

得了準許能開口的裴卿卿看了眼一旁的喬苒,哼了一聲大聲道:“是因為被人動過手腳了,這山西路此前定有很多工匠開山鑿府過。”

白郅均聞言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她這句話,而是頓了片刻,又道:“我不懂風水堪輿,但論排兵布陣,觀察地形大抵要稍強於諸位。爾等也知山西路此地說起過往來,有些特殊。”

“城門有被堵起來的四方孔洞,這地方曾經被做過堡壘。”女孩子又大聲道,隻是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撇著不遠處朝她做口型提示的喬苒。

那一次跟著麻臉一起出了城,順便把麻臉抓了回來,不過也因著出城特意注意到了這一茬。

“不錯,幾州要塞之地,在戰時必然是重要的要塞之地。”白郅均笑著說道,“我翻看了一番此地地物誌,對此並沒有太多的記載,不過在翻到前朝謀反時曾有野史記載此地鬨鬼的傳聞。”

又鬨鬼了,方才的興奮轉為驚恐,裴卿卿小臉一白,忙撲到喬苒懷裡,卻不忘探出臉來認真聽著。

“說是曾有前朝名將兵敗於此,被敵寇堵截,眼看將要英雄末路之時,忽天卷狂風而來,敵寇隻聽腳下似有嘈雜傳來,地麵震動,待到狂風卷過,出現了無數兵將,助名將反擒敵寇。而後野史就傳言這一支無端出現又突然失蹤的是天兵。”白郅均道。“此後也再無人看到過這支天兵,事情也未被正史所記,隻入了野史。

喬苒道:“前朝劉姓皇族本是術士世族,對於他們而言,這等關於天兵陰兵的事越多,越有利於江山穩固。”

所以這件事,前朝任其在野史流傳是有原因的。

白郅均道:“如果不是什麼鬼神當道,那麼此事最有可能的解釋是山西路腳下有暗道,是戰時附近百姓躲避所用。”

這推測與張解所言不謀而合。

“如此的話……”喬苒微微蹙眉,道,“倒讓我想到一件可能的事情。”

白郅均道:“這些幾百年前的暗道或許一直有人清楚並且在用,而且若是作戰所用,如果我是指揮挖暗道的將領,為了方便傳令指揮,必然能讓暗道互通。”

也就是這下麵的暗道可以通到這山西路腳下每一處,甚至還能通往彆的地方。

若是人有餘力,完全可以將整個山西路的消息儘收網中。如果幕後之人有這樣的消息在手,先前的官員屢屢碰壁也不奇怪了。

“如此一想,倒是多虧大督護一來便將人抓了起來,若是對方知曉官府的動作,我們臨時編排一個,沒得會引來對方的懷疑。”喬苒思及此,不由鬆了口氣。

引蛇出洞,尤其引一條消息靈通的毒蛇出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瞞過毒蛇的耳目,很多事必須是真事才是。

就像最令人無法識破的謊言是七分真三分假一樣。

白郅均聞言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而後又道:“其實我同張天師是在推測這輿圖下暗道可能的走向,怕到時候我們帶兵圍城,對方卻從地道逃了出去。”

這也是他們這些時日在做的事情。

他們攜兵馬而來,一戰在所難免,既然早想好了動手,既然要先弄清楚對方的退路,方可出手。否則永遠給對方留了個後門,便是將大門堵死了,後門不關,怎麼抓得住人?

這自然沒什麼問題,喬苒點頭,問道:“那可曾有把握了?”

“有一些。”白郅均道,“由我同張天師同時推測出了幾種最有可能的暗道走向……”

女孩子道:“我相信你們,所以,也不要解釋為什麼是這幾種了,無外乎從風水古怪矛盾與排兵布陣來推斷,而這些我是聽不懂的。”她說著揉了揉額頭,做頭疼狀,“這些一提起便讓人頭疼,白將軍不如說說用什麼辦法準備堵人。”

白郅均道:“用水和煙堵住最有可能的洞口,不怕人不出來。”

“甕中捉鱉。”喬苒笑著點了點頭,道,“好辦法。”

“所以,到時候我準備協助張天師裡應外合。”白郅均說著收了輿圖,正色道,“務必不讓任何一個可能的漏網之魚逃脫。”

這也是大家共同的目的。

談的挺開心嘛,瞧著這一個兩個臉上笑的!周世林重重哼了一聲,大步走了進來,而後拿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