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2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7541 字 2個月前

妙真一怔,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看向出聲的人,咦了一聲,道:“你怎麼知曉是我放的火?”

女孩子揉了揉鼻子,道:“你手上的火折子味我已經聞到了。”

這麼靈敏的鼻子,她可是已經洗過手了……妙真看著喬苒,目光閃了閃,似是話裡有話:“……這還真是天注定的好鼻子啊!”

不過這話裡有話還不待喬苒問,妙真便抬手,道:“我先走了,喬大人,將來有緣再見。”說罷轉身就要走,裴卿卿這次卻眼疾手快及時抓住了妙真,而後揪著妙真哼了一聲問喬苒:“喬小姐,你有什麼話儘管問她,我抓住她呢!”

喬苒朝裴卿卿搖了搖頭,示意她放開妙真,而後對妙真道:“有事你可托人來大理寺帶信於我。”

妙真朝她笑了笑,轉身便出了大殿,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這般不留一句話便跑路的行徑讓裴卿卿有些不理解:“她看起來明明知道好些事情,卻一個字都不說,為什麼要放她走呢?”

喬苒笑了笑,有些無奈道:“逼著她說話,說的也不一定是實話,那也無用。”

妙真自小的經曆注定了她不會輕易的相信旁人,所以,如妙真這樣的人,逼不得。同樣,如妙真這樣自恃聰明的人也不會輕易離開和放手,一旦給她機會,對曾經逼迫過自己的人,她一定會想辦法踩上一腳。

所以,若是時機合適,妙真一定會再出現的。

“她眼下定然不能是在洛陽呆了,要尋個地方藏起來,這地方不僅不會輕易被發現,而且還能隨時掌控動靜的話,我若是妙真,我會選擇長安。”

事實上,在她看來,妙真除了長安不做他選。當然,這也不是萬無一失的,畢竟人心易變。不過便是當真算錯了妙真,那也無妨,妙真這顆棋子眼下遠不到關鍵的時候。

……

回到府衙時,府衙裡仍然亂哄哄的一片,甚至當喬苒已經洗漱睡下時還能聽到馮兆喜的喝罵聲。不管是府衙大牢的逃獄還是白馬寺的縱火,今日的熱鬨還都是由妙真而起。

看熱鬨這種事總是不嫌事大的,喬苒翻了個身,陷入了夢鄉。

不過,今日卻不是每一個人都睡的香的,忙著找逃犯的馮兆喜和忙著撲火的白馬寺方丈便不提了,還有人對著今日這一出暴跳如雷。

“我早說過要你小心反噬,看她自小便是個隻知曉活命,為活命不擇手段的,又怎麼可能當真乖覺?你還道哄哄她先讓她認命,待到上了路再伺機解決她,一切儘在掌控之中。我問你,這便是你的一切儘在掌控之中?”說話之人站在洛陽城最高的山峰之上,看著城裡東西兩處的麻煩四起冷笑不已。

站在他身邊的人低頭道了聲“屬下知錯了”。

“罷了,人還是要找的,找到便立刻送她上路。”男人說著轉過身去,頓了片刻,忽地再次出聲,似是感慨,“不過這般一來倒也好,本是準備借笑麵夜佛的事情將原家那個流落在外的丫頭引入局中的,眼下便緩一緩再說吧!”

緩一緩?正垂頭挨訓的男人不由一愣,似是有些不解。

男人卻眯眼看向白馬寺火光衝天的方向,看了片刻之後,才道:“這等時候還是暫且莫要節外生枝了,她可不是原家養在家裡的那個丫頭,同妙真這等丫頭一樣,自幼鑽營著才能長大的丫頭往往比常人要警惕的多。”

如同貓兒一樣,一碰便“嗖”地一下跑遠了。

挨訓的男人再次低低應了一聲是。

男人目光沒有移開白馬寺上空那一片被燒紅的天際,開口說出的卻是與白馬寺毫不相關的事:“我是當真沒有想到原家居然會給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原本以為當年隻有一個,沒想到卻是一雙。”

一個?一雙?這話的意思是原本以為隻有一個原大小姐卻沒想到金陵還有一個麼?挨訓的男人想著,覺得多半就是這個意思了。

“便讓他先回長安吧!洛陽這裡暫且就不用管了,將來若是失敗也好留個退路暫避鋒芒。”男人說罷最後一句話,沒有再看洛陽城內一眼便轉身而去了。

……

隔日的洛陽城內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沒想到洛陽府衙和白馬寺居然同時出了事,城裡的百姓議論紛紛,有說陰謀的也有道天譴的,一時眾說紛紜,吵得不可開交。

便在爭執之中,長安大理寺的消息傳了過來,徐十小姐被謀害一案破了,證據確鑿,鐵證如山,容不得抵賴。

不過此時原本更該關注的凶手殺人原因以及過程卻已經沒有多少洛陽百姓關注了。比起這個來,明明沒殺人,卻在大理寺消息來之前一日逃獄,原本能清清白白出獄,眼下一念之差竟成了逃犯的妙真更能引起百姓的議論。

眾人紛紛覺得妙真此舉不妥,至於徐家,雖然告錯了人,可妙真這無緣無故的逃獄卻又給徐家引來了不少猜測,甚至還有百姓“英明神武”的想到是徐家派人劫走了妙真,為的就是讓妙真擔上逃犯的罪責,好讓自己下的了台。

聽到這等“為了讓徐家下的了台,而劫獄”的傳聞,一眾洛陽徐家族老險些沒氣的背過氣去。

這叫什麼話?他徐家至於為了下得了台而做出這等事嗎?幾個留在洛陽的徐家子弟一時氣憤不已,紛紛道要去城中說一說,把事情說清楚,卻被冷靜下來的幾個徐家族老勸住了。

“此時城中百姓正是對此事上心的時候,這等時候鬨不得,否則越鬨越說不清楚。本就是無憑無據的事情,不鬨,漸漸也就消停了。”徐家族老說道。

幾個徐家子弟這才作罷,待到幾個徐家子弟離開之後,坐在主位上的幾位徐家族老才忍不住歎了口氣。

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比起百姓來,眼下真正麻煩的是那些欠的賬款,這瞧著要到歸還之時了,阿緣的錢財卻遲遲動不了,要債的若是鬨起來,怕是會給太傅招來大麻煩。”

“那可怎麼辦?”一旁的徐家族老接過了話,話裡多了幾分抱怨,“爾等也不管管,小輩花錢大手大腳也不掂量掂量家裡的狀況?”

這話一出,先時開口的徐家族老卻道:“若真正算起來,我徐家子弟在同等門第之中還當真不算胡來的,可今日一點點,明日一點點,如此積少成多,若不是對了賬目,我還以為是有人故意訛詐我徐家呢!”

“那個妙真眼下莫名其妙這一逃,阿緣的錢財又動不得了,才是真麻煩。若是妙真在,哪怕舍了老臉,到衙門請官府做主或者私下了了,總能拿回一些填上這個窟窿,現在是當真棘手。”另一位徐家族老感慨不已,“一文錢難倒好漢啊,真沒想到我徐家居然也有今日。”

“其實也並非沒有辦法,”最先開口的族老安靜了片刻之後,對上一眾徐家族人道,“事急從權,我同城裡元亨錢莊的掌櫃關係不錯,先時他透露過可以出借錢財急用。左右我徐家不是沒有錢財,隻要找回妙真,拿到了阿緣的那一些錢財,便能還了元亨錢莊的錢財,不會有事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