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 幫忙(1 / 2)

天作不合 漫漫步歸 7623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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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人牆角遇上了正主,這情形……真是怎一個尷尬了得?

怔了片刻之後,其中一個吏部官員忽地“哎呀”了一聲,拍著腦袋,大聲道:“今日酒喝得實在太多了,真是醉的厲害了,方才說到哪兒了?哦,說到庫房的小吏撞見太醫署的太醫過來給咱們冉大人開藥,一問居然是讓頭發絲兒生長的,你們有誰見過冉大人脫了官帽的樣子嗎?”

另一個吏部官員反應不慢,聞言忙連連附和道:“對,對,冉大人帽子裡定然沒有多少了,畢竟咱們冉大人那麼英明,越是英明的大人,頭頂頭發越是少。聽城東土地廟擺攤的卦師說這是相人之術,張天師懂這個,不知道我們說的對是不對?”

眼下委實太尷尬了,也不知道張天師聽到多少了,平心而論,若是換了他們自己,有人在麵前大談撬自己的牆角,非得動手不可,所以還是快些尋個由頭把方才的事情蓋過去的好。

誒!委屈冉大人了,不過那些擺攤的卦師確實說過這樣的話,越是英明的上峰,頭頂頭發越是少。

張解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中一個吏部官員見他的反應暗道怕是要遭,忙又嚎了一聲:“哎呀,酒喝得實在太多了,我頭暈的厲害,周兄,你快送我回去!”

一旁的那個吏部官員如夢方醒一般連忙攙扶住他,而後朝一旁不說話的黎兆使了個眼色,道:“我們便先走了,黎兄不用送了!”

如此一番尷尬的幾乎沒眼看的“酒醉之語”之後,兩人很是乾脆的走了。

主意是他們出的,留下麵對的卻是黎兄,雖說心裡有些愧疚,不過腳下卻是走的飛快,很快便轉入街角,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之中。

被同僚毫不客氣的“出賣”了的黎兆除卻一開始見到張解略有些驚訝之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張天師。”黎兆朝張解點了點頭,道。

情敵麵前,怎能露怯?

以這姓張的身手,方才同僚與他說的話估摸著從頭至尾都聽過了。不過,那又如何?他黎兆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可以是君子,不過這種事上也可以做一回小人。

有些話雖然說出來不中聽,卻是事實。做一個視臉麵於無物的小人,很多時候這個人都是無敵的。

黎兆看著張解,等他問出諸如“方才你是不是說要去撬牆角”這種話,即便是身手不如對方,他也會毫不遲疑的回答是,證明方才說這句話的就是自己。

隻是,想象中的問話並沒有出現,張解隻是略略皺了皺眉,見黎兆隻看著自己,卻一聲不吭,便開口提醒他:“我有些話要同你說,你確定要在這裡說?”

黎兆一愣,脫口而出:“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不打一架就不錯了。之所以沒有主動出手一則是怕會在喬小姐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二則主要是打不過。他黎兆雖是讀書人,平日裡卻也是騎馬射箭,動起手來和同齡人相比也不會怕的,隻是麵前這廝是個會內家功夫的高手,跟這種人動手,真是太不講道理了。

“說說你家的事,”張解說道,“說說《素問經》。”

黎兆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翻了個白眼:“《素問經》又怎麼樣?我黎家後輩中沒有學醫的小輩,如今我科考入仕,正巧可以讓後輩好好讀書,靠讀書走出一條路來。”

他讀書既是因為於讀書上有天賦,也是想借機擺脫對《素問經》的依賴,《素問經》這種東西於黎家半點用處沒有,沒有相應的能力和權勢,卻手握巨寶,遲早要出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從來都看的很明白。

“黎家怎麼得到的《素問經》?”張解看向黎兆,目光幽幽。

“故去的長輩留下的,你若不信不妨去問問故去的長輩,”黎兆一笑,漫不經心的靠在牆邊,笑道,“這種事不是你們陰陽司擅長的嗎?怎麼跑來問我?”

就知道他不會輕易鬆口,對上態度滴水不漏的黎兆,張解輕嗤了一聲,道:“黎兆,我便知道我若不將話挑明你決計不會說真話。”

“那你挑明了說與我聽聽?”黎兆聞言笑著接話,“張天師無緣無故找我想來也不是特意為了見黎某這個情敵的。”

就像雙方試探,尤其於黎兆而言,張解若是不說出自己所知他是絕對不會開口道出真相的。

“好。”張解說罷一個好字之後便再次抬頭,撤去了先前的掩飾,他眼神鋒利如刀,“我該喚你黎兆還是李兆,是金陵黎家還是金陵李家?”

黎兆垂在身側的手指一顫,抬頭有一瞬的錯愕,夜風呼嘯,刮在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些刺痛。

“姓張的,”回過神來的黎兆咬著牙,仿佛從牙縫裡說出的這些話,“我黎家隻想安安生生過日子,你做什麼做出刨人祖墳一般惡劣的行徑!”

這姓張的真不是東西,世人還道他溫潤君子,君子個頭!

他是想撬人牆角不錯,沒想到他居然“刨人祖墳”,祖上惹他了不成?

“我為了苒苒而來,”張解看著咬牙切齒看著自己的黎兆,沒有半點愧色,“也無意管你家過去的事情,隻想知道一些關於《素問經》的事。”

原來是為了喬小姐來的,黎兆收了自己方才咬牙切齒的舉動,皺眉道,“你怎的不早說?喬小姐遇到麻煩了?是原家嗎?不應該啊,我祖父精明的很,給了《素問經》卻沒給打開的方法,打得開才怪……”

張解看了他一眼:“果真是精明,令祖父拿捏這個是想撮合你同原大小姐的婚事吧!”

“那是在原二爺被她弄死之前了,”黎兆哼了一聲,不以為意,“弄死之後,祖父已然覺得我同原大小姐不大合適了。”

朝中勢力錯綜複雜,作為吏部冉聞看中的年輕後輩,黎兆能知道原家發生的事情並不奇怪。

“所以,事情應當不是由《素問經》引起的,”黎兆說到這裡,狐疑的看向張解,“那你提《素問經》做什麼?簡直嚇我一跳,以為《素問經》要害喬小姐了。”

“《素問經》的事我替苒苒謝謝你。”說這句話時,張解很是真誠。

雖然此事黎家的本意並不是救苒苒,而是有所圖謀,不過陰差陽錯,倒也算將一個本已經打開的麻煩又強行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