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們此時跑路太快,連鐵鍬都忘了拿,她就要相信了。
那幾個被王哈哈打殘的人中,除了個彆被扛走的,都和禾昭昭、鬱青行二人一起落在最後。
禾昭昭壓根沒把他們當人看,難得有這樣二人獨處的機會,加上眼淚幾乎被哭乾,禾昭昭的社恐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她看向鬱青行,打算和他交心:“公子,你怎麼不走?”
看似普通的一句,但飽含著禾昭昭的智慧。
鬱青行一直被孤立,剛剛被人推出去,此時又被落下,想必肯定心裡不平衡,她可以以此為由,借機安慰幾句。
卻不想鬱青行把劍彆在腰間,大步一邁,仿佛在躲什麼可怕的存在:“這就走。”
禾昭昭:“?”
你媽。
那幾個半殘人士叫起來,主要是朝著禾昭昭:“姑娘,帶著我們啊——”
禾昭昭乖巧一笑:“可我背不動你們。”
那幾人神色陰冷:“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禾昭昭完全沒有被道德綁架。
若不是我在,你們怕是早被不收斂的王哈哈砍完了。
但她若是隻說了,必然顯得不太善良,不利於攻略。
卻不想鬱青行轉身看向她,一臉不耐煩:“還磨磨蹭蹭不走?”說著走回來,腳尖挨個兒踹了幾下地上趴著的人:“還能動嗎?”
看起來更加不善良。
那幾人抬起頭來:“鬱青行,你必須帶著我們!”
“沒錯!”
鬱青行抱胸:“哦?”
“你若是帶著我們,我們還可以替你在太爺麵前說點好話,如若我們出了什麼事,太爺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些人仿佛找到了什麼自信,甚至帶了一些威脅的意味:“你如今雖然再度築基,但在他老人家麵前,依舊不堪一擊……”
旁聽的禾昭昭:?
鬱青行以往雖然在鬱家不受待見,但因為是獨苗一枝,也沒幾個人敢冒犯他,如今怎麼倒變了一副嘴臉。
瞧瞧,鬱青行的臉又黑了。
鬱青行臉黑倒不是因為這幾個人,而是因為生子頑又開始怪叫:“救他們啊,你如今不受待見,更應該用真善美感化其他人!”
他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道:“我看起來就這麼像一個傻子嗎?”說罷看向那幾人:“尚九城有座大佛,要不然你們把我搬上去坐?”
那幾人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神色更加陰沉:“你不願意救我們?”
鬱青行耿直:“啊,對。”
禾昭昭聽著他們有來有回對話,發現鬱青行這種耿直不留情麵的交談方式若不是針對自己,聽起來還是挺爽的。
一頓嘴炮之後,禾昭昭與鬱青行轉身離開,同時攔下背後幾人的一波暗器之後,
剛走幾步卻聽到慘叫聲,禾昭昭皺眉,鬱青行也表情凝重。
隻見剛剛跑了的那群人不知道為何又折返了回來,速度奇快無比。
禾昭昭定睛往他們身後一掃,隻見層層疊疊的黑影緊緊追不舍。這些黑影腳不著地,且都奇形怪狀,吊著舌頭的,腦袋開花的……應有儘有。
不愧是中元節,遍地是鬼,而且看起來還都有幾分本事。
禾昭昭再顧不得自己柔弱孤女的人設,拔足狂奔,用上了百米衝刺的速度。
那些鬼物大多懵懂,隻知饑餓,看到活人,恨不得上來生啃幾口,又從不同的方向圍攏過來,他們一行人幾乎避無可避,擠成一團。
誰也顧不上那幾個受傷的人,他們臨到頭來居然笑起來:“你築基又如何,鬼物如此之多,還不是得和我們死在一起?”
話落,就被那些鬼物一擁而上,場麵血腥,眾人心生畏懼一時竟然都沒了聲音。
僵持許久,禾昭昭觀察四周:“它們好像在怕什麼東西?”
鬱青行離她最近,聞言點頭:“應當是……”說著往後一看:“子夜林深處的結界?”
子夜林核心地帶和外圍不一樣,那裡有一層不知道什麼時候布下的結界,於是數百年來,從來沒人能夠進入。
修真界的人猜測已久,有人說這裡是某位仙人飛升之前留下的秘寶所化,裡麵洞天福地無數,也有人猜測這林子太過邪門兒,應當裡麵聚集了某些不能說的東西。
好在許久以來,雖然沒人能進去,卻也沒什麼東西能夠出來,所以一直以來也算是相安無事。
鬱青行也不多糾結,他說罷便突然抬手,淩空畫了幾筆,筆下顯現出金色微光。
隨即一隻無頭鬼被吸引過來。
有人被嚇到,頓時罵:“鬱青行,你做什麼,難不成是想要害死我們?”
鬱青行沒說話,而是閃身一躲,順便把禾昭昭拽開。就見那鬼物一頭撲在了結界上,然後瞬間怪叫一聲,化為灰燼。
剛剛罵鬱青行的那人仿佛被掐了嗓子,沒再說話。
禾昭昭眼睛一亮,結界果然可以克製那些鬼物!
……
剛剛麵臨生死,沒空說話,此時突然有了倚仗,他們有心思開始罵人。
起初是罵王雲飛:“魔教的那人,不是說他還會回來的嗎,怎地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動靜?”
“他們作惡多端,為何不去吃他們?”
而後是罵鬱家的下人們:“你們鬱家來找你們的真少爺,為什麼要挑在這樣一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