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楊鬆一口氣。
神界有位北鬥星君,執掌刑殺三百年,戰力可謂是神界天花板,所有人都怕他。
更彆提像鬱楊這樣的紈絝,他雖然和北鬥星君年歲相當,但兩人生來際遇卻大為不同,鬱楊投了個好胎,生來就是神體,但鬱青行卻是實打實,打穿下界之後,飛升上來的。
然後……
然後把上界也打穿了。
武力值實在是恐怖,所以才年紀輕輕,被天帝封為北鬥星君,掌刑殺,死在他手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打眼一看,都覺得心裡發虛。
他們這些不學無術的仙二代幾乎成了對照組,日日活在他的陰影中,他們外麵屁都不敢放一個,但在待在家裡的時候,給北鬥星君紮小人,戳飛鏢,武考之前又免不得拿著他的畫像拜上一拜。
而那位北鬥星君,道號……欽洐。
有沒有那麼萬分之一,十萬分之一的可能,眼前這個人……
鬱楊搖了搖頭。
把這個荒唐的念頭,從腦子裡甩出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從來沒聽說過北鬥星君下凡的事情。
諧音而已,他不怕。
鬱楊主動抬手給自己掐了一把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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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找到了鬱楊,眾人也有心思開始探索有關子夜林的事情,更何況還有鬱楊這麼一個土著可以作為向導。
“少爺,我看這林子裡,靈氣充裕……”
鬱楊被他提醒,暗地裡測探了一下鬱青行的修為——
剛剛築基。
他之前提著的那口氣突然一鬆,果然是他自己嚇自己,聽他們說,鬱青行已經在外麵待了十八年,北鬥星君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還是一個築基。
這麼一想,鬱楊覺得自己渾身都舒坦了,又想起自己作為神君的排麵,子夜林的靈氣雖然濃鬱,但他出生在神界,所以倒也不太稀奇。
“這裡確實是個修煉的好地方,你們能到這裡也是好事,可以去尋一尋自己的機緣。”
他說這話表麵語氣平淡,且又隱隱有些自得,那表情簡直和鬱家老太爺吹牛的時候一模一樣。
鬱家下人多年溜須拍馬,一眼就看了出來:“不愧是少爺!因禍得福,不知您如今是何修為?”
鬱楊沉默了一下,遲疑道:“金……金丹……”
他雖然紈絝,但心底也知道,在這洞天福地待了十八年,天天啃靈草,金丹確實是丟人了些。
可他本來就是不是能靜得下心的人,初來的時候還想過好好修煉,後來發現怎麼都出不去之後,就整日癱著不想動了,待後來又等了幾年,情劫不現身,他連形象管理都懶得做了,所以才成了一副野人模樣。
鬱楊心底發虛,生怕這些人嘲笑他,卻不想圍著他的手下一拍手,語氣激動,滿是讚歎:“少爺威武!”
鬱楊:“?”
他們七嘴八舌地誇著:“十八歲的金丹,無論是在哪裡都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人物了!”
鬱楊:“竟然如此?”
手下:“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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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青行率先出了木屋,開始探索子夜林,禾昭昭自然是和他一起,一方麵是為了刷好感,另一方麵,避開人群也可以不那麼緊張。
鬱楊剛剛被嚇了一跳,此時也沒有心思攔著禾昭昭。
子夜林中靈氣充足,兩人一前一後。
鬱青行走在前麵,聽著腦海中生子頑的聲音:“如今你成了假少爺,更應當收斂自己……”
鬱青行:“然後呢?”
生子頑:“然後當然是任勞任怨,任打任罵,日久見人心,讓其他人感受到你的真摯善良,接納你。”
鬱青行冷著臉:“不需要。”說完看到一頭巨型螳螂,拔劍而上。
後麵的禾昭昭,後退一步。
幻麵在她腦子裡大叫:“你慫什麼,螳螂而已,砍它啊,和鬱青行一起並肩戰鬥增進感情啊……”
禾昭昭表情凝滯:“可我,還是個練氣期啊……”
那螳螂看起來可是足足築基中階的修為。
幻麵熱血沸騰:“不越階的戰鬥還算是戰鬥嗎!”
禾昭昭不受它的蠱惑:“可是躍階的戰鬥隻會讓我死。”
鬱青行舉著劍,打的酣暢淋漓,鬱家雖然有一些資源,但老太爺年紀大了,其他人也趨於保守,修煉不靠實戰,天天把自己鎖在家裡打坐。
哪裡能有什麼進步!
他看向周圍的樹林子,眸中的戰意更盛:“這果然是一個絕佳的修煉場所!”
此前他還覺得對不起鬱楊,但此時隱隱感覺有些嫉妒。
鬱楊居然在這樣的好地方待了十八年!
他們來的時候,鬱楊居然在睡覺,堂堂一個金丹,毫無防備,睡的那麼沉。
鬱青行百思不得其解。
他怎麼睡得著的。
生子頑在他腦子裡拚命製止:“你彆打了,想想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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