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昭昭點頭。
你開心就好。
鬱青行莫名遲鈍的反射弧終於促使他想起來剛剛禾昭昭的問題,答道:“不可能,你或許看不出來,但我一眼就能看到她是刻意斂了修為,行走動作間來看,至少在金丹。”
禾昭昭詫異:“金丹?”
妖魔界和人界之間的結界一向漏過來的都是些對人類沒有危險的小東西,如今竟然漏了一隻金丹的魔物過來!
是結界出了問題,還是容思思身上有什麼古怪?
禾昭昭扶了扶額頭,剛剛吸入了一些迷香,此時一動腦子,就更加覺得暈暈乎乎的。
鬱青行見她模樣,忽的想起了兩人在床底擠成一團的狀況,他渾身又僵硬起來,含糊道:“結界應當不會這麼輕易出問題,至少我目前還沒聽說。”
禾昭昭心不在焉地點頭,其實並沒有放下心,畢竟……那小魔女找的是她本人……
鬱青行不知道她的心思,隻當她也在跟自己一樣為剛剛擠一起的事情感到彆扭,他想要轉移話題,卻找不到合適的方向,於是問:“剛剛在床底,你身上有個硬硬的東西一直頂著我??”
生子頑:“你這是轉移話題嗎?你這分明是把話題轉移到了更加深入且尷尬的方向。”
鬱青行沉默片刻,難得沒有否認。
禾昭昭也是無語,古怪地看著鬱青行,半晌沒說出來話。
生子頑大驚失色:“哇——不是吧,這麼漂亮的姑娘居然是女裝大佬?”
鬱青行再次秒懂,皺眉否認:“我不是那個意思,那東西……很長。”
生子頑沉默片刻:“呦~竟然還是資本雄厚的女裝大佬,是我眼拙了!”
鬱青行忍不住對著自己的神識深處戳了一記,生子頑雖然安靜下來,他自己也疼得不輕,麵色瞬間慘白。
禾昭昭尷尬過後就很快反應過來,從懷中掏出來一幅畫。
鬱青行:“畫?你從那個房間拿的?”
生子頑失落:“唉——居然隻是一幅畫。”
“……”
禾昭昭早就預判到了鬱青行的想法,於是絲毫不慌:“這是我自己的畫,剛剛進去打探時不小心帶了進去。”
鬱青行定定地盯著禾昭昭,顯然是有些不信。
禾昭昭在他的視線中把畫展開:“你看,這是我的自畫像。”
鬱青行探頭過去。
畫中的眉眼確實和禾昭昭相似,隻不過……鬱青行疑惑:“這畫中的你的妝怎麼這麼濃?”
禾昭昭也沒讓他多看,快速收回袖中,小手一攤,小兔批臉一垮:“哦,我畫的時候,給自己美了個顏有問題嗎?”
身為魔教聖女,睫毛得能扇風,嘴唇得紅到像吃小孩兒,就連發型都得燙個卷兒,都是常規操作,不夠非主流,都不配站在那裡。
化妝這東西是鬱青行的隻是盲區,他雖然不太理解,但依然尊重祝福,轉而想起來另外一個問題:“你還會畫畫?你不是農家女嗎?”
禾昭昭咬牙,放出大招:“我還可以給你畫一幅。”
……
一個時辰後。
禾昭昭看著白紙上的四不像生物,陷入沉思。
很明顯,繪畫天賦是個好東西,但她沒有。
禾昭昭關於繪畫的記憶,還停留在學前班的時候畫小蘋果,小房子,人物肖像這麼精細的的活兒,她乾不來。
好在鬱青行本人不太介意這些,估計很快就會忘了這回事兒,禾昭昭安慰完自己,開始留意頭頂天花板的動靜。
-
容思思從裹成蠶蛹的被子中鑽出一個腦袋。
有點發懵。
轉頭一看,外麵的天竟然已經黑了,容思思捂著嘴笑了出來,身為魔物,她最喜歡晚上了!
她光腳下了地,想到房間中一跺腳就會亮起來的燈,更加興奮。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玩兒啦!
可這時,眼前突然一閃,出現一行字:“找到聖女了嗎?”
容思思嘴唇癟下來,非常沒有底氣地道:“沒有。”
那行字扭曲了一下,變幻為:“那你還不趕緊去找!”
容思思:“好吧。”
她收了玩燈的想法,坐到床邊穿上鞋,趴到小案桌上一張一張地數畫像。
一張。
兩張。
三張。
……
一百張。
容思思撓了撓頭,感覺不太對,怎麼少了一張,明明有一百零一張來著。
一張是原稿,其餘一百張都是她花了整整一夜的功夫描摹出來的。
因為原稿重要,她從來沒有帶出去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了的,難不成是之前魔界的前輩們說過的小偷?
容思思咬牙。
小偷真討厭。
她不死心地又數了一遍,最終哭喪著臉,思考自己要不要告訴那人,可又想到對方很凶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發虛。
反正她描摹的也很像。
隻要她自己不說,想必就沒人知道,而且她還可以在打聽人的時候,順便打聽一下那幅畫的蹤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找到了呢。
容思思晃晃腦袋,覺得自己想到了絕佳的好辦法。
把一百張畫像捏在手中,她今日的任務是把這一百張都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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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容思思離開房間的第一時間,禾昭昭就敲響了隔壁的牆。
燈光大亮。
鬱青行的聲音隔著牆傳過來:“怎麼了?”
禾昭昭:“容思思出門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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