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眯眼,神色難辨,許微糖則古怪地瞅著祁瑜。
男主抽風了?這是打算幫她脫罪?
祁瑜卻沒有辯駁惠寧意有所指的話,反而如同沒聽到那樣,徑自對皇帝謙恭平靜道:“陛下可否讓人去瑜的住處取個東西?”
皇帝看了他一會兒,祁瑜神色未動。
皇帝揮了揮手,讓身邊的大太監親自去取祁瑜所說的東西。
不多時,大太監回來,帶回來一個絹布包裹著的物品。
小公主低著頭,扯著衣角的流蘇,心亂如麻。
她並不相信許微糖會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而擺脫嫌疑,她現在更難過的是祁瑜在為許微糖解釋。
一定是祁瑜太好心了,他一直都是個很溫柔的君子……小公主想。
而大太監在皇帝的示意下,將包裹著的絹布展開,露出了裡麵的玉佩碎片。
“這是?”皇帝瞥了瞥祁瑜。
祁瑜:“回陛下,這才是郡主前段時間佩戴的那枚流雲百福玉佩,隻是不慎被瑜打碎,這才讓郡主不得不換了枚玉佩戴。”
“胡說,那肯定是假的!”林知雪立馬說。
兩枚流雲百福玉佩,不用說,定然是一真一假,且玉佩出自丞相府,其實很好辨認。
一枚完好的玉佩,一枚已經成了碎片的玉佩,在禦用監的人仔細看過上麵的蝙蝠和雲紋雕刻後,哪個是真的便輕易已經水落石出。
“回稟陛下,這些玉石碎片才是出自丞相府的流雲百福玉佩,另一枚是仿造的。”
小公主瞪大眼睛,唇色微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林知雪:“這不可能!”
祁瑜淡淡地掃過她:“沒什麼不可能的。”
祁瑜的目光很平淡,林知雪卻覺得背後像是被刀子般的寒風刮過,忍不住渾身一顫。
惠寧忽然似是無意地提了一句:“祁公子不知是如何打碎安平的玉佩的呢?”
玉佩這樣貼身佩戴的東西,祁瑜又不是許微糖的下人,若非關係親近,如何能打的碎?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也因為惠寧的話再度陷入凝滯。
小公主緊張地看著祁瑜,她不希望祁瑜被牽扯到麻煩裡。
……都是安平表姐,才連累了祁瑜。小公主忍不住這樣想。
祁瑜也並未慌亂,顯得十分坦然,有條不紊地敘述是因為安平郡主在折花,因為太高了夠不到,他又恰巧路過,被安平郡主叫來命他采折,在這過程中,他不慎弄碎了郡主的玉佩。
皇帝覺得,以許微糖這個外甥女的性格,命令質子這種囂張跋扈的事確實做得出來。
“郡主大度,不與瑜計較,但瑜終究心內難安,便將玉佩碎片一一拾回,欲修補好玉佩物歸原主。”祁瑜眼睫微垂,叫人看不太清他的神情,“瑜的母妃會玉匠手藝,瑜也跟著會了一些。”
說到他的母妃會這種下等人才會的手藝,而他也會時,祁瑜表現得很是平靜,沒有流露出本應有的羞恥和難堪。
像是完全認得清楚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皇帝也慢慢地放下原本的懷疑和警惕,麵龐上重新有了點溫和又嚴肅的笑容。
小公主望著祁瑜,覺得他一定很需要安慰。
惠寧則在咬牙。
祁瑜這一解釋,不僅合情合理,也徹底洗清了許微糖的嫌疑。
看來隻能換目標了。
借著林知雪的遮擋,惠寧恨恨地剜了許微糖一眼,不料許微糖似乎很是敏銳,若有所覺地轉頭,正好同她對上目光。
惠寧心一跳,趕緊移開眼,避過她的視線。
許微糖挑起柳眉,她跟惠寧難道有什麼仇怨?
林知雪還不肯放棄,有時候許微糖都蠻佩服她的執著的:“岑微糖你明明之前說過,是下人打碎你的玉佩的!”
許微糖睨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本郡主玉佩那麼多,哪能每一塊都記得清楚?”
林知雪噎了噎。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許微糖輕輕勾起嫩紅的唇,好整以暇道,“突然記起來,林姑娘還欠本郡主玉佩吧?每天一塊,這麼多天下來,怎麼著也有個五六十塊了。”
林知雪漲紅了臉。
她家裡的玉,憑什麼給這個狠毒可惡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用儘心思的惠寧:我#&*%:)
唯一認真宮鬥女人
感謝叮叮咚咚大人小可愛的地雷~麼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