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確實大意了,主要是他根本沒想到他的玩具還會反抗他,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許微糖用力推到後麵的水晶櫃上,脖子也被她掐住。
明明是一陣要窒息的痛苦,身後隔著鬥篷布料傳遞來他最寶貝的收藏櫃的冰涼觸感,他整個人被死死摁在收藏櫃的水晶隔板上,卻忽然有了一股戰栗的愉悅和瀕臨死亡的刺激,心跳一聲比一聲快。
許微糖掐著他的脖子不鬆手,生怕一放鬆他又搞出幺蛾子,近距離看到他身後緊貼著的水晶收藏櫃裡整齊擺放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詭異東西,諸如眼珠、手、人偶。
她冷笑:“正常人會收集這些東西?你果然是個變態。”
誰知在她嫌惡的斥責聲中,少年不僅沒有憤怒,反而蒼白如雪的臉頰泛起一小片紅暈。
許微糖:“……”
許微糖:“???”
“你不覺得,這些東西都,很好看嗎?”安格斯艱難地咳嗽幾聲,盯住她的眼睛,被勒住的脖子使得嗓音嘶啞,“當然……它們比不上你好看。”
變態的話語說得跟撩妹的情話似的,許微糖一想到這家夥還想把她做成收藏品,就更生氣了,掐他脖頸的手也忍不住更用力。
安格斯低低唔了一聲,臉上的紅暈更多了。
許微糖隻以為是他喘不過氣來所以憋出的臉紅,雖然心裡覺得好像有點古怪,到底沒太在意。
“快把我腦子裡的命令解了,”許微糖冷冷警告,“彆耍花招!”
大概是因為現在還在夢境中,她才能勉強控製一下腦中的命令,如果等她醒來,她真的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控製不住地聽從。
“我的血。”他被掐住的脖子微微仰著,咳嗽著斷斷續續說。
“什麼?”
“喝我的血,才能解開,”少年見她不信,又啞著嗓子艱難補充一句,“這是黑暗魔法。”
黑暗魔法,許微糖自然知道,是非常詭異神秘的一種魔法,因為大陸上光明教會禁止修習,加上擁有黑暗屬性天賦的魔法師少之又少,幾乎沒有人見過。
沒想到現在被她掐脖子的,就是一個黑暗法師。
黑暗魔法十分詭異且不為人知,許微糖總算相信了安格斯的話,但是喝他的血……
“這不是在夢中嗎?喝你的血也行?”許微糖半信半疑,緩緩湊近他,打量著他的神情。
安格斯咧了下嘴角,感受著脖子的痛楚、身後的冰涼和窒息的快\感,以及少女靠近時的體溫,“可以。”
許微糖決定相信他一次。
畢竟不相信也沒彆的辦法了,腦袋是越來越難受了。
再加上孱弱纖細的少年那張臉上布滿了莫名的紅暈,沒有了之前令人不舒服的詭笑和捉弄,顯得攻擊性弱了許多。
到底是沒做過這麼古怪的事情,許微糖慢吞吞地試探著把頭湊近他的頸窩,同時眼睛一眨不眨地捕捉著安格斯任何一絲細微的神情變化。
一旦有什麼不對勁,她就會立即撤開。
然而安格斯像是沒有絲毫陰謀詭計的打算,甚至還稍稍側了下頭,露出更多的脖子處的皮膚。
許微糖一邊皺著眉一邊慢慢用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以便自己更方便地當個臨時吸血鬼。把嘴唇靠近少年脖頸處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膚,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在許微糖看不到的角度,少年微微勾著嘴角,半闔著眼睛不像是在被人掐著,倒像是在享受中,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多,已經在蔓延向耳朵。
許微糖盯著脖子上那處蒼白皮肉好一會兒,用力定下心,告訴自己這隻是夢,終於狠狠地張嘴想要咬上去。
讓這小變態少痛點?她才沒那麼好心!事情全是他搞出來的,還想輕鬆?
想得美!
然而她的牙齒還沒來得及觸上那脆弱的脖頸,隻感覺身體忽然不可抗拒地一墜。
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周圍片片破碎的夢境,以及安格斯被人打攪到什麼的憤怒神情。
現實中。
大公爵將即將攀爬到他身上的黑氣揮手掃開,麵色微微古怪地瞧著床上躺著的不安分少女。
果然,這女人就是想勾引他。
不過……這體質倒是少見,居然是純粹的黑暗係體質。
若是修習暗係魔法,必定是一日千裡的絕頂天才。
也因此,這樣的人,沒有成長起來,一旦被光明教廷發現,注定是沒有個好下場的。
大公爵不關心這些,也壓根沒有要把消息遞給光明教廷換些好處的打算。
至於幫一把的想法?那就更沒有了。
他今晚能出手把她拉出彆人設下的夢魘,還是一個擅自進入他房間意圖勾引他的女人,已經稱得上大公爵這麼多年來難得的一次心慈手軟。
“唔……”床上的少女緩緩睜開眼,嬌豔的臉蛋上尚是反應不過來的迷茫。
大公爵一臉冷漠地正要走開,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袖,還在一點一點地把他往下拉。
作者有話要說:中間停的時候比較久,抱歉,最近會多儘量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