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鬥篷的一角被印上了幾個清晰的腳印,他也絲毫沒有要教訓許微糖的意思。已經將最有意思的寶物牢牢攬住,其他東西他現在完全不會在意。
“我不會殺你的。”即便被他的傀儡提線作為工具暫時束縛住,少女仍然在不停掙紮反抗,安格斯想了想,這樣許諾道。
“我會把你好好養起來。”
安格斯這份輕聲的承諾有著相當的重量,他甚至已經在考慮回去要不要換一個更大更寬敞的住處。
然而許微糖並不領情,壓根不相信這種腦子不正常的變態。
哪怕是小變態,照樣是變態。
【你沒事吧?】係統看著似乎氣壞了的許微糖,有些遲疑。
【沒事。】憤怒得不行的少女,實際上清醒得很。
在安格斯自以為已經捕獲寶物而放鬆的刹那,看似徒勞掙紮的許微糖,悄悄催動之前新學來的黑暗魔法,眨眼間割斷了束縛她的堅韌絲線。
因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安格斯怔愣一下,站在原地,那抹斬斷他人偶線的烏光,已經不帶停歇地極速衝過來,割向他的喉嚨。
【你要殺了他?這是男主之一啊!!】係統猛然意識到許微糖的打算,大喊大叫起來。
“嗬,這種變態居然是男主。”許微糖嗤笑,一邊緊盯著安格斯那邊的動靜,一邊迅速後退,想要離開這條走廊,“他是男主關我什麼事。”
黑暗魔法化為的烏光眼看著就要割開亡靈法師少年的喉嚨,卻被蒼白的手指一抓,倏然消散,安格斯仍然好端端地站在那裡。
“是我小看你了。”安格斯說。
他沒有想到在這短短的幾天裡,許微糖一個以前從來沒接觸過黑暗魔法的人,現在居然在催動黑暗魔法的時候能瞞過他的感知。
雖然也有一部分他輕視了許微糖這個在外界出了名的廢材大小姐的緣故。
不,安格斯心想,從上次她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拖延時間逃脫,就應該明白,不能隻根據表麵來看她。
看到黑暗魔法沒有給安格斯造成傷害,許微糖有些失望,但也不意外,畢竟自己隻是個才學幾天黑暗法術的菜鳥新手,對方可是鑽研了亡靈魔法不知道多少年的男主角之一,雖然腦子不正常,但是實力在這個世界是絕對沒得說的。
不然也沒資格當男主。
打不過自然要跑,許微糖雖然性格嬌縱,但在有些方麵也十分的能伸能屈。更何況這可是戰略性撤退!
她剛往後退了一步,身後就碰到了什麼異樣的東西,許微糖警覺地回身,白皙細嫩的脖頸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是絲線。
與之前不同的是,更為堅韌、鋒利,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寒的、足以致命的光澤。
“彆動了,乖一點。”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前幾步遠距離的安格斯說,像是小孩子在哄枕邊玩偶睡覺的語氣。
許微糖不動了。
她現在,就是想動也動不了了。
周圍密密麻麻緊繃著的絲線包圍著她,另她無法再邁出一步。它們沒有變成控製她言行的玩偶提線,卻同樣用另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困住了她。
看著不得不停住的許微糖,安格斯終於滿意。
他的目光落在許微糖臉上,再順著緩緩下滑,最終凝在少女纖細脆弱的脖頸上。
披著黑鬥篷的綠眸少年伸出手,蒼白的手指輕輕劃過少女肌膚上的那處細細血痕,再收回來時,指尖上便染了一點淡得幾不可見的血色。
少女感受到了些許癢癢的痛意,嬌氣地皺眉。
少女沒說話,然而安格斯忽然想,剛才他應該……
再小心一點的。
被忽然逼近的綠眸少年嚇了一跳,許微糖本能抬起手想打他一巴掌,理所當然地被安格斯禁錮住。
少女皓白的手腕被攥住,不容抗拒地壓在堅硬的牆上,身體四周層層包圍的透明絲線仍然鋒利不動,她沒有再退開的餘地。
【這……】係統看著兩人的姿勢,有點傻眼,還是沒搞懂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許微糖也搞不懂。
按理來說這裡鬨出的動靜並不小,但是始終沒有人來看一眼,即便是大聲喊叫結果也是一樣。
不過她現在能察覺到,安格斯確實不打算殺了她。
但也沒打算放過她。
就在許微糖努力無視距離過近的綠眸少年,思考著要怎麼擺脫眼下這個困境時,忽然感覺手腕上微微發熱。
被命定之人的血喚醒的神明,甫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
他的新娘,正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的曖昧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