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圓本來是走在中間的,但是路上鞋帶鬆了,蹲下來係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旁邊的血腳印。
這一下差點沒把她嚇死。
徐小圓抬頭,發現血跡一路延伸到周銳腳下,他每走一步,就會留下印記。
“周銳!”她驚呼一聲。
周銳被嚇一跳,“你鬼叫什麼?!”
徐小圓伸手,“你的腳在流血……”
周銳這時才發現,他剛剛隻是覺得腳有點疼,但以為是農村土地硌腳的緣故。
“我的腳……”他的鞋被割破了。
殷白鶴回頭看了眼,“估計是剛剛踢碗弄的。”
席樂認真地觀察了一下,想了想,“踢個碗應該不至於這樣吧,你可能有點倒黴。”
周銳:“……”
席樂問:“要不你在這等我們?”
周銳立刻拒絕:“不要!”
一個人落單說不定他就是下一個李豔如,他才不會,寧願拖著破鞋和流血的腳繼續走。
越往裡走,人就越少,畢竟已經遠離了村中心。
魯東海和餘明是兩個行動的,他們這次是不打算尋找,而是直接衝村民而去。
他長得人高馬大,雖然性格溫和,但看起來有點凶,糊弄這些村民很有用。
最後選了個看起來膽子很小的女人。
魯東海直接問:“你們村有鬨鬼嗎?”
女人往後縮了縮,“沒有。”
“哦,真的嗎?”魯東海拖長了調子,往裡看了眼,“你家男人也死了?被打死的?”
這話顯然讓對方更加害怕,甚至於眼睛裡還有恨意。
魯東海和餘明對視一眼,有戲。
他加重語氣:“被打死的人樣子實在太慘了,連一塊好的皮肉都看不到,腦袋都凹進去……”
“彆說了!”女人一骨碌站起來。
“你男人被誰打死的?”餘明問,嚇唬她:“你知道鬼回來報複你們了嗎?”
“……不知道……彆問我。”說到鬼,女人又害怕起來。
“是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她才回來報複你們?”魯東海瞪著眼問,“你不說我可就動手了!”
女人眼皮子哆嗦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做什麼——我們什麼也沒做!”她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這事都是大家默認的,又不是她一個!是她倒黴,誰讓她生不……”
“小翠!”
魯東海正要繼續聽,身後卻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叫聲,膽小的女人立刻就清醒過來,閉上了嘴。
他回頭,是叫他們吃早飯的男人。
男人看向女人,“村長讓我問你,祭山神的東西準備好了嗎?這是大事。”
女人搖搖頭,回了屋子裡。
魯東海很不高興,好不容易有個突破口還被打斷了,但是顯然接下來是不可能得到線索了。
“那個女人剛剛說大家都默認的事。”餘明摸下巴,“什麼事,難不成真是山神的祭品,她倒黴被選中了?”
那個生不後麵是什麼,生不出孩子嗎?
可以斷定是女鬼了。
“生不了孩子被會選中?難道就要被亂棍打死?”魯東海不理解。
他也看過一些古裝片的祭祀片段,從沒見過有哪個活動是要把祭品用木棍打死的。
這是什麼破習俗。
餘明說:“有可能是不願意,反抗就被打,結果用力過度,不小心就打死了。”
之前的家暴猜測好像可能性變小了。
但是這麼一想似乎更可怕,一個人打和很多人打是兩回事,後者受到的痛苦更大。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村子裡的人可太毒了。
魯東海不置可否,反正現在已經有了點線索,不知道其他人那邊有沒有進展。
“這家好像沒有鎖。”
席樂站在一個破敗的屋子前,這間屋子可以說是這個村子裡最破的一間了。
紙燈籠掛在屋簷下,積了很多灰。
殷白鶴望了眼燈籠,又伸出手指撚去對聯邊緣一點灰塵,“不是白色的。”
“好像真不是。”席樂驚訝。
徐小圓湊近,“是紅色褪色後的顏色。”
村子裡沒有一家是紅色對聯,隻有這裡是,那麼這裡似乎就是比較特殊的。
幾人推開門,門上的灰塵落下來。
這個屋子並不大,堂屋裡的桌椅已經朽了,晃晃悠悠,一碰就直接倒在地上。
周銳腳疼,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像個大爺似的,“彆說這裡破破爛爛的,還有家具是好的。”
他拍了拍屁股底下。
席樂原本沒太在意,直到聽到空悶的聲音,又見殷白鶴看著那邊,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這東西好像有點眼熟……
席樂問:“你認出來了?”
殷白鶴頷首。
周銳被兩個人看的瘮得慌,不敢回頭,抖著聲音:“怎麼了……那個東西來了?”
“沒事。”席樂搖頭。
周銳頓時長舒一口氣,差點把他嚇死了。
然後他就聽見了席樂的下一句話:“隻是發現你坐的是棺材而已。”
周銳:“?”